羊羯子飯館包間內。
錢程好說歹好把武振國勸了下來。
“來來來,振國,志峰,孫武,你們都坐下,來了就是解決問題的,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錢程幫着拉開椅子,把振國、志峰和孫武勸着坐了下來。
“把我哥們打成這樣,你說換成你,你不來氣嗎?”武振國唬着臉說道。
“振國,要說打架,那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開始陳哥跟志峰談結賬的事,可能是沒談攏,雙方都有言語上的冒失,所以就掐起來了。”錢程一邊說,一邊拿起桌子上的小皮夾,拉開皮夾,掏出一打錢,說道:“志峰,你看我給多少才能撫平你的傷口啊?”
“……”志峰覺得冤,始終沒說。
“這樣,我掏點,剛出來也沒準備,手頭就這麼多,一萬,你看行不,要是不夠,回頭我再添點。”錢程主動說道。
“志峰,你看一萬行不行?”武振國衝著志峰問道。
“……哎,要是好說好商量,就是特瑪的不給錢我也認了,你看這事辦的,我是主動來結賬的,好心好意的來,你看把我這頭上臉上打的……”志峰確實挺冤的,他是公事公辦,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哎呀握草,一萬是少點,現在吃頓飯,一不小心,萬兒八千的都出去了,錢哥,要不你再添點,我在中間說句話,再拿一萬,行不?”孫武說完,拉了拉志峰的衣袖。
“嗯”志峰點了點頭。
作為農村來的孩子,加上坐過牢的志峰,非常誠實,他確實沒想多要,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了。
“瞅你那個逼樣,就特瑪的挨了一拳要兩萬啊?來,你給我一拳,你給我兩萬。”陳松冷鍋里冒熱豆,不知道哪根神經出岔,突然冒出一句,隨後,直接抓起白酒瓶子悶了一口。
“草泥瑪的……”武振國突然暴起,舉起拳頭就要打。
“哎呀握草,都消停點的,這兩萬我掏,行了吧!”錢程一把按住武振國,吼道。
畢竟錢程是錢錦的助理,面子還算不小,所以武振國瞪了陳松一眼又坐下了。
“志峰沒意見我也不說什麼了,但是我聽說貨款60萬,咋就變成90萬了?這事咋解決?”武振國再問。
“哎呀振國,這事有點複雜,我讓陳松跟雲霄說,雲霄說多少就多少,咱們沒必要吵吵這個,說實在的,我這個批發市場規模也不小,那賬要是真說不清楚,我給找補找補都行。”錢程確實想幫陳松解決問題,所以,寧願市場受點損失,也想把問題解決了。
“那行,錢哥,我相信你,有你這一句話就行。但是,陳松在和府的消費8萬5咋辦?是從貨款里扣啊還是單算?”武振國接着問道。
“草,陳松是你叫的?”陳松瞪着眼珠子沖武振國吼道。
“哎呀,你能不能不說話,不說話能憋死你啊?”錢程攔在中間,衝著陳松吼道。
武振國瞪了一眼陳松。
陳松抿了抿嘴,沒哼聲,悶了口酒,而且很沒臉的拿起筷子又在火鍋里夾起一塊羊肉,自個兒在那兒嚼了起來。
“你這樣,從貨款里扣吧,回頭我再跟陳哥單算,這樣行了吧?”錢程直接拍板說道。
“嗯,這樣還行。”武振國回道。
“事說完了,咱們喝兩杯?”錢程問了一句。
其實,事情說到這兒,應該就差不多了,可是孫武從中插了一句。
“哎呀握草,武哥,肖勇和張凱那兒還欠我的錢呢,你不幫他收點回款?我等着急用呢!”孫武叨逼了一句,誰也不知道肖勇和張凱是不是真的欠他的錢。
說完,孫武掃了一眼陳松,此時,陳松的臉色極為難看!
孫武的提醒讓武振國想起,陳松在工地訛肖通和張凱錢的事。同時,孫武的提醒也刺激了陳松那根脆弱的神經。
“這事我不太清楚,回頭再說,行吧?”錢程怕另起事端,連忙說道。
“不行,今天必須有個結果。”武振國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特瑪的也跟你們有關係啊?肖勇和張凱他們以前欠我的錢,他們還錢有毛病嗎?”陳松痞子本性顯露。
“那肖勇和張凱說你是訛的人家錢,人家根本就不欠你的錢,你今天一塊還了吧,別特瑪的拿我朋友不當回事。”武振國壓着怒火,回道。
“還個**,我特瑪的現在沒錢,要命一條,要不你回頭讓肖勇和張凱找我要吧!”陳松始終沒把武振國當回事,所以梆硬的回道。
“我再說一遍,今天必須還!”武振國雙眼死死的盯着陳松,吼道。
“武振國,你看我嘴型,我草泥瑪,**崽子一個,你別以為你們現在混好了拿固a當自己家後花園呢,想當年老子也是固a一霸!”陳松被武振國盯得有點發毛,瞬間竄起,抓着桌子上的酒瓶子向武振國的頭上砸去。
“咣”
武振國沒來得及躲,其實武振國開始以為陳松沒那個膽,所以也沒躲。
隨着一聲脆響,酒瓶子在武振國頭上暴裂。武振國使勁的甩了兩下大腦袋。
“嘩啦啦”
大半瓶白酒伴隨着碎玻璃滓子碎落。
就在武振國愣神之際,陳鬆手抓豁口參差不齊的瓶嘴,直接朝着武振國的胸口刺來。
“武哥……”站在一旁的志峰,大呼一聲,直接把武振國推開,擋在了武振國身前。
“噗哧”
鋒利無比的酒瓶子碎口直接戳在身材矮小的志峰臉上,瞬間,志峰臉上無數道鮮血細流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我草泥瑪,你個混不起的混子。”武振國怒目圓睜,一把拉開志峰,上前一個飛踹,直接把瘦小的陳松踹回座位上。
“嘩啦”
陳松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仿五四,直接推子彈上膛。
此時,誰也沒想到,混不起,玩不起,活不起的陳鬆手中竟然還有一把真傢伙!
“你說說,你個**崽子,你陳哥敢不敢開qiāng?......我特瑪的沒上過初中,十二歲開始混跡社會,今天45歲,你幫我算算我特瑪的在社會上混了多少年?”陳松直接將qiāng對準了武振國的腦袋,而且還不停的顫抖,以陳松混不起的心態,誰也不知道陳松真的會不會開qiāng,而且確實是一把實實在在的仿五四。
錢程瞬間呆如木雞,他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而且是動qiāng的地步。
一身虎膽的武振國確實沒敢往前沖,愣了一下,因為誰特瑪的也不防彈,以陳松這個老混子的經歷,他確實還有敢開qiāng的膽。
志峰和孫武瞬間懵逼!
“草泥瑪,就特瑪的倆錢兒,你們還不依不饒了,我告訴你,肖勇和張凱的錢他們想要,讓他們自己來,你們想拿錢走,那看我手中的qiāng答應不答應!”陳松一邊吼着,一邊呼哧帶喘。
“......”武振國快速蠕動了兩下喉結,獃獃的看着陳松,沒敢回話。
“……陳哥,錢的事都好說,你先把qiāng放下,qiāng一響,誰都走不了了。”錢程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特瑪的還怕qiāng響嗎?在監獄裡我特瑪的求管教別放我出來,我還想在監獄裡繼續呆下去,你們跟我玩得起還是玩不起?”陳松的情況,其實武振國也不太了解,事情發展到現在,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剛才還在一邊起鬨的孫武,更是嚇得渾身直哆嗦!
“……陳哥,你把qiāng放下,你欠的錢我幫你還!”錢程小心往前湊了兩步,說道。
“扯**淡呢,我欠的錢用你還啊,我特瑪的倒要看看你武振國這逼養的有多生性,我見過的人,比你吃的米粒還多,草,不服,我一qiāng崩了你!”陳松其實對武振國管閑事極為不滿,因為武振國的行為直接斷了自己的財路。
“……你把qiāng放下!”錢程小心的又往前蹭了兩步,順手要摸陳鬆手中的仿五四,就在與仿五四接觸一剎那。
“嘭”
也不知道是陳松的開qiāng了,還是受到錢程的干擾,反正是qiāng響了。
qiāng響之際,錢程一揚手,武振國下意識的一縮脖兒,射出去的子彈直接奔着武振國的頭頂而去,武振國頭皮感到一陣刺痛。
“嘩啦啦”
武振國身後的頭頂上的石膏板碎落。
錢程雙手直接抓着陳鬆手中的仿五四,雙方僵持不下。
武振國一看,機會來了,眼疾手快的武振國,上前一把薅住仿五四,直接死死的把那把仿五四按在桌子上。
“嘭”
qiāng聲再次響起。
桌子中間的鴛鴦銅火鍋瞬間穿透,隨後子彈彈飛,鍋中濺起湯湯水水。
“咣”
武振國揚起一肘,直接砸在陳松握qiāng的手腕上。
“啊”
陳松一聲慘叫,鬆開仿五四。
“嘩啦啦”
武振國一撥拉仿五四,那把仿五四在桌子上打了幾個旋兒,隨後掉落。
“撲嗵”
身大力不虧,力量十足的武振國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把陳松直接從座位上提起,一個掃腿,瞬間按在地板上。
“來,你跟我講講你的故事,我特瑪的還真願意聽,你講完了,我給你講講外面的世界……草泥瑪的,混得沒個人樣還特瑪的到處訛錢。”武振國一邊罵道,一邊揚起鐵榔頭一般的大拳猛砸。
“哥們哥們,行了行了,陳哥是我請來的,你把他打壞了,我特瑪的咋交待啊?”錢程上前死死的拉着武振國揚起的鐵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