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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鐘,明輝傢具廠三拔人逃得一乾二淨,只留下寶山的一具亂屍。

接警後的當地民警,雖然反應極快,但無奈地理位置較偏的原因,他們還是姍姍來遲。

寶山的屍體周圍圍滿了人,七嘴八舌的,說得神乎其神,有人說聽到三槍,有人說是四槍,有的還說槍聲一片,莫衷一是。更有邪乎的是,有的人說,由於天黑,看不清楚,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一百號來人,搞得警察一頭霧水。

“你是明輝?”警察按照套路問道。

“我是。”

“在你這兒發生了槍擊事件,你認為是不是衝著你來的?”警察問道。

“我也搞不太清楚,我沒有得罪道上的人,再說了,我一個本分人,傢具廠的生意不好做,我哪有閑心扯道上的事啊?”明輝實話實說。

“那意思是跟你沒關係?”警察再問。

“有沒有關係,我不敢確定,在我這兒發生這事,要是說沒關係,也說不過去。我不知道是不是衝著我的姐來的?因為我姐夫跟我姐離婚之後,前段時間我姐夫跟天宇集團的人發生點矛盾,好像殺人了,現在人還沒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些有關係。”明輝確實做到了知無不言,也證實了他確實是一個本分人。

“你姐夫?叫啥名?”

“陳松,半年前從監獄裡出來了,這不又犯事了。”

“那你和你姐一塊兒去趟派出所,畢竟死人了,咱們得搞清楚究竟是咋回事?這樣對你們都的好處。”民警說道。

“行,我也想搞清楚,我的家人不能受到傷害啊,要不,老是在我這兒整事,誰受到了啊?”明輝非常配合,接著說道:“警察同志,這是不是仇殺啊,響了幾槍,死了一個人,雙方就散夥了。”

“哈哈,你跟我走吧,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好下結論。”警察耐心的解釋道。

......

和府。

張雲霄得知寶山被直接乾死之後,長長舒了一口氣,衝著宋叔說道:“事情的發展已經對我們有利了,我們得拋出zhàdan了。”

“我看行,五哥沒了,寶山死了,李世開還有多大的心氣跟咱們斗啊,再說了,這兩個人的死,都不是和府的人下手弄的,警方想查也特瑪的不好下手查。整完這事,畢力格和趙虎咋安排,還是個事,身上背着案子,肯定不能留在身邊。”宋叔回道。

“安排兩個人不是難事,我吃肉,決不讓他們喝湯。現在集中力量搬倒李世開,讓他徹底退出廊fang,我們打算接位。”張雲霄霸氣無比的回道。

“沒那麼簡單,李世開屁股後面有多少關係,咱們弄清楚了嗎?搬到李世開不被蛇咬那算萬幸,有非分之想,不可能。”

“草,宋叔,咱們整李世開,不就是看中天宇的資產嗎?”張雲霄小眼珠子見紅,露出貪婪的眼神,問道。

“別動,天宇的東西輪不到咱們插手,這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貓膩,再說了,這是第二步,咱們把第一步走紮實了,一次機會一個回合,直接讓李世開沒有迴旋的餘地。”宋叔提醒道。

“是啊,三年的纏鬥,得有個結果了,總得有一個躺下。”張雲霄直接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咬着牙說道:“該抖猛料了,夜長夢多,我要快刀斬亂麻。”

“你弄吧,我支持!”

......

隨後,張雲霄走出辦公室,他張着大嘴猛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感覺前所未有的新鮮和爽快。

“喂,我張雲霄!”張雲霄打了一個電話。

“我知道你是誰,用不着報名。剛送完領導,正準備躺下,你就把電話打過來了,草,啥事?”對方說道。

“趙四,我該跟天宇集團攤牌了,天宇集團有圍標、非法róngzī行為,我要發貼子,讓天下人都知道。”張雲霄直接說道。

“你是日子過好了,腦子就瘋了,發貼?你將扯出多少人來啊?你要是弄大了,天宇是天下人的敵人,你就是廊fang工商界的敵人,即使天宇倒了,你還能在廊fang站穩腳根嗎?”趙四雖為一名司機,卻總能語出驚人。

“咱們見面談吧,電話里談不明白。”

“哥,你饒了我吧,我這一天天累得跟孫子似的,好不容易熬到這個點了,我真想睡會兒,明天行嗎?”

“要是今天不談妥,明天就得見報,趙四,你能幕後遞話,所以我想跟你見面,而且就是今晚。”張雲霄沒有退讓,堅決的說道。

“你真是個選手,我這一天天累的,還跟你扯這事......草,你來吧,咱們談談。”趙四實屬無奈,只好答應。

“哥們,你這樣才有樣兒,我一會兒就到。”張雲霄立即回道。

一個多小時之後,張雲霄直接從固A和府趕到廊fang,在車裡直接跟趙四談。

“......你這事扯大了吧!”趙四一臉愁容,說道。

“兄弟,跟天宇扯這麼長時間了,總得有個結果吧,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躺下。”張雲霄直接說道。

“你有啥能耐把天宇搬倒昂?天宇是廊fang的明星企業,納稅大戶,根深蒂固,你一張嘴就想把人家搬倒,口氣大了點吧!”

“哈哈,這個JB社會不就是那麼回事嗎?什麼明星企業不明星企業,我手裡握着天宇的把柄,放出去,能發生8級地震,你說呢?”張雲霄毫不遮掩的說道。

“你想讓我做什麼?”趙四反問道。

“你給天宇的靠山遞個話,天宇的靠山自然會斟酌的。”

“草,我咋遞話啊?我特瑪的一個司機,有那能耐嗎?”

“你跟他的司機說,他的司機再跟天宇的靠山說,就這麼簡單,你說呢?”張雲霄出了一個主意。

“......”趙四沉默了。

“不用怕,這事我有把握,天宇的靠山不會舍帥保車的,他一定會捨車保帥的。”張雲霄暗示了一下。

“草,張總,我算服了你了,你把我這個小卒子推過河,當車使了唄!”趙四一聽,有點道理,無奈的接受了。

“......我不是對你有恩嗎?你得回報一下。再說了,這事對張zémín有好處,弄不好我這一撬,張zémín就能成為廊fang一哥。”

“草,你特瑪的還跟我玩政治?”趙四重新打量了一下張雲霄,表現出不可思夷的神情。

“哈哈。”

“那我試試吧!”

“行,我該走了。”

說完張雲霄從趙四的車裡走出,直接上了自己的座駕,絕塵而去。

......

沈浩一臉的沮喪,他沒有靠一己之力挽回天宇的敗局,反而情況朝着越來越不利的方向發展。

深夜,沈浩與李天宇在天宇寫字樓進行了簡短對話。

“......寶山呢?”李世開沉默良久,率先打破僵局,嘬着煙,問道。

“.......老闆,按你的要求,我把寶山安排到去找陳松的前妻了,陳松的前妻聞風跑到自己的親弟弟那兒,他弟弟有個小傢具廠,在傢具廠,寶山他......唉!”沈浩只把話說了一半,但意思明了。

“和府的人算到了?”李世開幾乎用一種絕望的表情,看了一眼沈浩,問道。

“應該算到了,我們的人剛到,人家的就到了,寶山他沒回來......唉,老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心狠手辣的沈浩,此時也有點哽咽。

“三駕馬車,損其二......是天意嗎?”李世開有點自言自語,他不停的搓着臉蛋子,沉思着,隨後說道:“老五的死,線索斷了,寶山的死,似仇殺,沒眉目,但是,殺老五的兇手他的經歷與彪子郝傑相仿,瞑瞑之中,我感覺到他們之間有某種聯繫。”

“老闆,你們的意思是,從彪子郝傑入手,尋找突破口?”沈浩反問了一句。

“不這樣還有什麼招?殺老五的兇手石沉大海,兇手失蹤肯定是和府給安排好了,我要橇開彪子郝傑的嘴,找到兇手。”李世開說話間,手直哆嗦,手指間的煙捲似乎夾不穩,跟着顫抖。

“......老闆,怒我直言,若和府的人逮住五哥、寶山,五哥和寶山能咬出你和我來嗎?不能,抓到彪子、郝傑能咬出張雲霄和和府來嗎?恐怕也不能,老闆你說呢?”沈浩反問道。

“你啥意思?”

“老闆,在陳松小舅子的傢具廠,寶山剛到,他們的人也到了,說明什麼?說明雙方都在爭取陳松的家屬,來咬對方,咬定誰是陳松的指使人。這個時候,還是那句話,鎖死陳松,死咬張雲霄指使,比除掉郝傑、彪子更緊急,證據一鎖死,咱們就能走下一個法律程序了,到那個時候,由不得張雲霄了。再說呢,除掉郝傑、彪子可以往後放一放,老闆,您說呢?”沈浩貼耳補充道。

李世開再次沉默不語,他並不是亂了方寸,而是覺得彪子和郝傑的存在,似乎若鯁在喉。

“他們為什麼要動我的人?”想了想,李世開反問道。

“現在天宇與和府如同雙方對奕,咱們天宇講究布局,和府搞蠶食,誰能倒下,就看誰能掌握有利證據,誰下手快,天宇現在丟一城一池,只是一時之失,但只要證據鎖死,局面就會扳回來的,若證據不足,fǎyuàn不能判決,天宇的優勢就會被和府一步一步蠶食,最後還不一定能站起來。”

“呼”

李世開雙眼發直,突然起身,他總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絆着自己,而且越來越明顯,對於沈浩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那股難受勁,他自己也難以言表。

李世開在屋子裡轉了兩圈,隨後直接要走出辦公室。

“老李......我沈浩儘力了......找個地方放鬆放鬆?”沈浩起身說道。

李世開想了想,最後還是背着手,隻字未留,走出辦公室,不停的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