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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

雜物間里,陳松鼾聲如雷,渾身散發著酸臭味。

一旁的喬紅趕緊穿上衣服,頭髮凌亂的走出雜物間。

一個是曾經浪跡花叢的大哥,一個是誤入紅塵的女子,他們在一起互訴忠腸之後,發生了沒有感情基礎的***,走出這個小雜物間,昨天的事如雲煙,似浮雲,照樣還是路人一個。

......

張雲霄帶着遺憾和悲慟,從烏蘭察布撤回。

李萬三的事,傳到和府之後,上上下下為之一震。大家都不好受,不管如何,李萬三確實能算和府的元老,他比宋叔還早加入這個小團隊,他一出事,多少人為他揪心。

鐵漢一般的李萬三,神經似乎一下子坍塌,在沒有處理完事之前,怕他再出事,彪子和郝傑兩個人形影不離的看着,聊聊天,希望他能好起來。

“咣當”

孫武直接踹門而進,屋裡的李萬三、彪子、郝傑一愣。

在這個團隊里,志峰的死,孫武有太多的話要說,不僅是與李萬三因為沫沫的事,更主要的是,他不能容忍志峰出事,因為和府的財務,基本上是志峰接手後,屬於他的部下,部下既然出事了,那肯定不能不了了之。

論個人感情,論兄弟情誼,孫武與李萬三也不差,況且兩個人在褲襠方面都有着很高的造詣,但此時孫武不出面,他手下的人會怎麼看。

“呼”

房間里李萬三、彪子、郝傑騰的一聲站起。

孫武怒氣衝天,上前一把抓起李萬三的領扣子,咬着牙,使勁的搖晃着李萬三,嘶吼道:“志峰是內鬼嗎?志峰是內鬼嗎?”

孫武單刀直入,而且直奔主題。

“......當時的情況你不清楚。”李萬三一臉沮喪的回道。

“我是不清楚,我跟着霄哥,志峰跟着你,魯兵在門口接我們,就你與志峰兩個人在現場,你特瑪的說志峰是內鬼就是內鬼了?志峰在我手下,管着財務,那我也是內鬼了唄!”孫武質問道。

“你特瑪的把手鬆開,有事好好事,誰特瑪的心裡都不好受。”彪子上前要拉孫武,勸道。

“彪子,你滾開,你們算和府一代,是元老,我這樣質問李萬三不禮貌,但是,志峰在我手下,我不出面說說,別人怎麼看我?”孫武當理不讓,一甩手,直接把彪子的胳膊擋開。

“嘭嘭嘭”

孫武瞪着眼珠子,掄起拳頭,連轟三拳,直接轟在李萬三胸口上,如鐵塔一般的李萬三,還是連連後退了三步。

“孫武,志峰沒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你拿刀捅我,我絕對不帶還手的。”論拳腳,三個孫武不是李萬三的對手,但是李萬三根本就沒跟孫武發火。

“那你說說,當時是個啥情況?”孫武再次吼道。

“我就是給你說了,你也不信,有必要現在說嗎,當著眾人的面,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李萬三面部肌肉抽動,紅着眼回道。

“好,志峰的事咱們先擱一邊,月月給我發了你與她的照片,還是成套成套的,你不知道我跟月月好上了?你插一腿是啥意思?”孫武喊道。

“呼”

彪子、郝傑一聽一臉的懵逼。

“......我跟月月也好上了,我特瑪的現在還搞不明白,月月咋同時跟咱們倆個好上了.......上一次說不明白,這一次還說不明白嗎,我也在問自己,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中間咱們說好了,都不跟月月聯繫了......現在又出這事了,我特瑪的真的解釋不清楚。”李萬三確實解釋不清楚,他也說不清道不明,因為月月已經聯繫不上了。

“你解釋不清楚,你是不是有所隱瞞?”孫武直接問道。

“......草,我有啥隱瞞的,都是兄弟,我說出來也不怕丟人。我最後一次收到月月發來的微信地址,她說他有危險,我特瑪的趕了過去,是在一個賓館,但月月已經不在了。可是在衛生間發現了bì欲ntào,在桌子上發現了你和月月的照片,這特瑪的咋解釋?”李萬三反問道。

“草,這特瑪的不可能,我壓根就沒去。”孫武一聽,一頭霧水,嚎道。

“嘩啦啦”

此時,張雲霄、宋叔,還有和府的高層幾乎都跟着進來了,甚至與和府關係不錯的也都來了。

“吵吵吵,吵個jb,出事了,就只知道吵!”張雲霄掃視屋內一圈,吼道。

“孫武,你特瑪的還能把李萬三吃了?你心裡不好受,大家心裡好受啊?”眾人無語,張雲霄衝著孫武吼道:“你特瑪的把手鬆開。”

“嘩啦”

孫武直接鬆開揪着李萬三領扣子的手。

“大家找個地兒坐下,就在這兒說吧。”張雲霄一看差不多都到了,說著掏出一根煙點着。

李萬三的辦公室里,瞬間坐滿了人,或坐或立,個個臉色凝重。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張雲霄,而張雲霄吧嗒吧嗒猛抽了幾口煙之後,聲音低沉的說道:“萬三,志峰跟咱們一起去的,確沒有一起回來,你要是不當著大家的面,誰特瑪的都不服氣。”

李萬三民快速吞咽了兩下唾沫,說道:“......這次去內蒙,小山子沒去,我打聽了一下,是李世開新調來的寶山帶着去的,在那個養殖場,被我打死的叫亮哥,是寶山的心腹,他一個勁的喊,讓志峰開qiāng打死我,亮哥不僅喊出志峰的名字來,還喊出我的名字來,我一聽,這肯定是離間計,但是亮哥再次喊道,志峰拿了天宇的錢,這事天宇的人都知道,並再次催志峰向我開qiāng。當時屋裡沒開燈,我只看到志峰手中的qiāng晃動了一下,我以為他真要向我開qiāng,這個時候別說是我,就是換成別人,也會還擊的,我在慌亂中摳動了板機。”

“你的意思就是說,志峰被天宇的人收賣了,是嗎?”孫武質問道。

“......對!”李萬三簡潔的回道。

“胡說八道!萬三,你長腦子沒有,人家說一句話你就相信了?”孫武騰的再次站起,指着李萬三怒吼道:“淇澳島,大夥陷入絕境,志峰要是被收買了,大家還能逃出來嗎?”

“呼”

大家一愣,覺得孫武說得有道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李萬三!

“......”李萬三也愣了一下,但他還是回道:“淇澳島你我都沒去,具體情況你我都不清楚。再說了,志峰什麼時候是他們的人你知道嗎?”

李萬三回答聲音很小,但也不無道理。

“草,都特瑪的吃qiāng葯了是吧,有話好好說,別特瑪的傷了兄弟的和氣。”武振國看到孫武咄咄逼人的架式,有點看不下去了,煩躁的說了一句。

“這jb事還真得好好查查,我覺得這事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剛才大家沒進來之前,我和郝傑聽孫武說,你特瑪的咋又跟李萬三搞上同一個女人,叫什麼月月的,你特瑪的是不是有點小報復啊?”彪子也沒聽明白,但還是疑問了一句。

“......草。”孫武嚎了一嗓子,一下子這兩件事孫武也說不明白了,但是,孫武就得覺得志峰是自己手下的賬房先生,想問個明白,孫武一聽彪子開腔,有點拉偏架的味道,騰的火就上來了,嗷嗷叫道:“彪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我拿月月的事來整李萬三嗎?咱們yīmǎ歸yīmǎ,志峰不在我手下,我孫武連個屁都不放,可是志峰在我手下,我就得替死去的志峰問個明白。月月的事,我特瑪的想得開,對於我孫武來說,換個女人跟換個褲衩有區別嗎,啊,有區別嗎。現在我感覺到月月肯定是被人利用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但我也沒把月月當回事,我現在只想說志峰的事。”

“彪哥,我跟着孫哥管包房,我覺得孫哥不出頭問個明白,誰還能替志峰問個明白?人都死了,總不該不讓孫哥說話吧!”魯兵站起身,替孫武擋了一箭。

“......你特瑪的坐下,有你說話的份嗎?”彪子脾氣大,他也是元老級的人物,看到魯兵跳出來,他有點感覺到這是在挑戰元老的權威,喝斥了一句。

“這特瑪的吵來吵去的,能吵明白嗎?”張凱沉默半天,看到雙方基本火力全開,勸了一句,接著說道:“要我說一句,人死了不能復生,咱們要是天天這樣吵上天,那天宇那邊的人還不特瑪的笑掉大牙?”

“我這是吵嗎?我就是想弄明白志峰是怎麼死的?”孫武說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張海濤,他管餐廳這一塊,基本上算是與孫武搭擋,衝著張海濤說道:“海濤,你說一句,志峰平時是個啥樣的人?他能是內鬼嗎?”

“志峰管賬,沒出現任何問題,至於在內蒙的事,我沒參與,我也不太清楚,我不便多說。”張海濤向來忠厚老實,從不嚼舌頭,所以只是簡單的客觀了說了一句。

“海濤,你特瑪的話跟沒說一樣,我是想聽聽志峰這個人怎麼樣?他不是不天宇的人就完了。”孫武衝著海濤一頓炮火連天的吼道。

“我說過,志峰平時管賬沒問題,內蒙的事,我不知情。”張海濤幾乎把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草......”孫武氣得只哆嗦。

“你們就是這樣吵,能吵出個結果來嗎?志峰沒了,我不希望再有兄弟出事。”郝傑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

全屋裡的人,有威望的宋叔沒有發言,能一錘定音的張雲霄也沒哼聲。

宋叔一直抽着煙,手直哆嗦,他擔心李萬三的事給和府帶來震動,因為李萬三仗義,為人也好,手下有不少兄弟跟他死心踏地。張雲霄也不敢輕易下結論,說錯了,不但對不起去的志峰,也有可能傷害李萬三,況且志峰是自己一句話要進來的,現在出了這個事,他是最難受的。

“啪”

孫武從懷裡掏出賬本,直接拍在桌子上,吼道:“這本賬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