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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文健,他就是西郊區土生土長的,與陳光很早就認識,但以前並沒有多大的交情。當時陳光是一個混社會的人物,有自己的產業和交往圈,後來犯事兒,進局子了,財產收繳國庫,出來之後的陳光一窮二白,再次創業時,文健主動的靠近了他。

文健的產業本身一直跟洗浴、會所不沾邊,他是開煤礦出身的。很早以前,西郊區盛產煤,在文健他父輩的時候就已經涉入挖煤行當。在行情好的時候,文健家有好幾個煤礦,當時誰要是一提起煤黑子,那就是說是大款,是有錢人,所以文健家世基本上在他父輩時已經發達了,到了文健這一輩也算是一個坐享其成的富二代。

文健的父親當時雖然有經營頭腦,但要把煤礦弄到手,除了有經濟實力外,還得有一幫能為你賣命的護礦隊,說白了就是家兵或打手。在煤礦開採興旺時,文健家裡養着一支護礦隊,數目還不少,黑吃黑時用得上,在那時與陳光偶有來往,但絕對夠不上朋友關係。

但世事難料,文健的父親就是在一次煤礦爭奪的械鬥當中,受了重傷,對方也有傷亡,出現這種糾紛基本是不報案的,拿錢鏟事,花了不少銀子才把事剷平。可能是文健的父親做惡做多了得報應,在一次出山的途中,從山上滾落的巨石直接砸中其坐駕,連人帶車直接翻進山谷中,頭部受重傷,不治身亡。

再後來,隨着國家產業政策的調整,小煤礦關停席捲全國,文健家的煤礦也沒能倖免,全部關停,這個時候,積累了不少財富的文家,開始進行轉行,開了幾家會所,這才涉足餐飲、洗浴。

陳光出獄時,江湖上仍有聲望,但缺錢幹事,此時的文健不缺錢,但缺江湖上的聲望。

這樣陳光和文健兩個人,一個是要補鍋,另一個是鍋要補,湊到一塊去了。

支起的夜來香會所,陳光除了靠着以前江湖上的威望連借帶騙的籌集不少銀子外,文健從中幫了不少忙,既出力也出錢了,而且還出得不少,所以,文健在現在匯豪集團里的地位,也非常特殊,他是核心層,但平時不參與管理具體事物,因為他有他自己的店鋪。

現實生活當中,借錢時是朋友,但事後都在琢磨對方,憑啥借錢?文健不在乎扔在匯豪里的倆兒錢,他在乎的是匯豪會所那個黃金地段。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陳光慢慢發現,文健在自己的面前總是裝着一副謙恭的樣子,但是在背後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而且如同一個影子一般,總是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更為有意思的是,道外時常有人這樣說:唉,在匯豪,大家可能不知道陳光是誰,但一定知道文健是誰。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文健不動聲色的已經滲透到匯豪深處,而且大有取而代之的形勢。這種形勢陳光也有耳聞,他總是自信的認為,文健除了是一個股東之外,目前對自己不成夠威脅。但自陳光聽到張雲霄的敘述之後,發現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對方已經開始動手了,這才恍然大悟。

......

文健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字:陰。

文健的陰,是從他父輩那兒繼承的,文健的做事風格與他父親如出一轍,想得多,做得多,說得少,特別是在公開場所鮮有發言,因為他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但他在想什麼,一般的人琢磨不透。

在浴池裡泡了近一個小時,文健跟韓成、張洪生他們也沒說幾句。

“......不泡了,餓了,走,出去吃個誇炖魚頭。”文健一直在閉目養神,突然間將手指間的煙頭掐滅,說道。

半小時後,一個專營魚頭宴的小飯店裡,文健與幾個馬仔邊喝邊聊。

“文哥,梅哥那邊真不管了?”張洪生眼前吐了一堆魚刺,小酒喝得臉頰微紅,問道。

“我說不管了嗎?”文健莫棱兩可的回道。

“那咱們下一步咋辦?是不是得找個人打聽打聽?看看梅哥究竟怎樣了?”韓成吐着魚刺,追問了一句。

“哈哈,依和府的辦事風格,這事你還用尋事嗎?”文健露出少有的冷笑,說道。

“那是沒了?”韓成一直在疑問自己,問道。

“沒不沒的不重要了,現在陳光心裡跟明鏡似的,他肯定知道內鬥的事了,我就怕梅連海沒頂住,把事兒給露了。”文健抿了一口小酒,還是挺隱晦的說了一句。

“文哥,你是說我們與大都會的事?”韓成心裡打鼓,又問了一句。

“哈哈,那還有啥事?我聽說了,當初匯豪還是叫夜來香,就跟大都會不對付,陳光要是知道咱們跟大都會有瓜葛,韓成,你要是陳光,你會咋辦?”文健反問了一句。

“......草,那肯定得下死手整咱們唄。不是,文哥,你得想個辦法,真得打聽一下,梅哥究竟咋樣了,要是真吐了,依陳光的性格肯定得清理門戶。”韓成瞪着眼珠子,神情非常緊張的回道。

“那還用問,陳光肯定得清理門戶,我們得想轍了。”張洪生一聽,內心掠過一絲恐懼,補充了一句。

“韓成,我聽說和府跟天宇斗時,和府前台有個小趙跟天宇有來往,那是個眼線,但他最終沒救了天宇,不行你跟他聯繫吧。”文健面無表情的回道。

......

次日晚8點,清水灣洗浴中心。

“......啥事啊,整得這麼隆重?”叫小趙的小青年,看着眼前大白腿林立的一排姑娘,咽了口口水,問道。

“趙,清水灣的技師跟你們和府不一樣,你們的技師是走前門,咱們的技師專走後門,先跟你走一波,咱們再談正事。”韓成叼着煙,在美貌如花的姑娘面前走來走去,說道。

“韓哥,我是偷着出來的,一會兒我還得趕回去,有事,你就說吧。”小趙面色着急的回道。

“那行,你們撤了吧,事成我絕逼的讓你體驗一私心走後門的感覺。”韓成衝著姑娘一揮手,姑娘們嘩啦啦的撤個精光,韓成接著說道:“你這樣......”

......

和府。

張雲霄辦公室里,一幫人正吞雲吐霧。

“......這事是不是急了點啊?明天出發不行嗎?”彪子看了看腕錶,一看8點多了,問了一句。

“快刀斬亂麻,不能拖。”張雲霄斬釘截鐵的回道。

“那你說咋辦吧,我聽招呼就行。”彪子改口道。

“小穆那邊把陳光身邊的幾個人摸了一個遍,基本情況搞清楚了,他們暫時沒啥動作,你們知道他們為什麼沒啥動作嗎?”張雲霄嘬了一口煙,問道。

“報告,吳未來知道。”孫武與吳未來對了個眼,很禮貌的舉起右手,有點迫不急待的樣子。

“......我特瑪的哪知道啊?”吳未來一臉懵逼的嚎道。

“不是,你老給我飛眼,我以為你知道呢,你要是知道你就說說唄,立功的機會到了昂!”孫武臉上透着壞笑,說道。

“我知道個jb,我看你一眼不行昂?”吳未來被孫武搞得有點莫名其妙,說道:“你要知道你說唄!”

“那行,我說了昂,張洪生他們為什麼沒行動,梅連海突然消失,他們估計心裡正犯嘀咕呢,是死是活肯定搞不清楚,他們咋行動啊?”孫武眨着機靈的小眼睛,回道。

“唉,孫武成年了昂,說得有點道理。”郝傑一聽,趕緊表揚了一句。

“傑哥,這事只要張洪生他們不跟吳未來的大腦一樣進水,絕對會想到梅連海是死是活的問題,在不知梅連海的生死,他們不會冒然動手的,這還用考慮嗎,是不是吳未來?”孫武摟着吳未來的脖子接著說道:“吳未來,褲襠以下的事我整不過你,但褲襠以上的事我能整過你。”

“竟jb扯牛逼,我特瑪的哪兒都整不過你,哪一次扯褲襠的事不都是你掏的錢?昂?哪一次不都是你掏的錢?要不再一把試試?”吳未來挺不服氣的說道。

“......你還欠我的錢呢昂,草,回頭給我。”孫武一聽,臉都綠了,因為自打認識吳未來,打炮就沒順過。

“別在那兒撕了昂,說正事。這個判斷孫武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對,張洪生他們沒動手,就是因為他們搞不清梅連海是死是活,若他們知道梅連海是死了,有可能他們覺得沒事了,有些事永遠不會露,不用先動手,若梅連海沒死,只要梅連海在我們手裡一天,他們都坐不住。”張雲霄搓着臉說道。

“那是為啥?”孫武問道。

“這次匯豪內鬥的事,看起來簡單,其實我感覺不簡單,真要是梅連海、張洪生和韓成他們三個人與陳光斗,你想,他們三個是陳光的對手嗎?陳光早就把他們清除掉了,到現在沒清理掉,說明什麼?說明這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事呢?而這些事,梅連海那兒肯定是知道內幕的,所以他們肯定還想救梅連海。”

“可是梅連海不是沒了嗎?說這些有意義嗎?”吳未來有眯不解的問道。

“咱們知道梅連海沒了,但他們不知道昂,所以咱們要引蛇出動。”

“咋個引法?”孫武歪脖兒問道。

“這樣,彪子帶着孫武、魯兵就行,你們......”張雲霄交待一番,接著說道:“一會兒就動身,直奔西郊區,地點跟小穆聯繫,其他的事我來安排。”

“那行,我們先走了。”說完,彪子他們走出辦公室。

隨後,魯兵開着牧馬人,拉着彪子和孫武,乘着夜色出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