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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大家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大家的情緒受到鐵小強的感染,沒有一個多言多語的,死了父親的鐵小強更是一臉的陰沉,雙眼獃滯,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景物。

“嘀呤呤!”

突然,張雲霄的手機響起,打破了車內的沉靜。

“喂,你說!”張雲霄接起電話,言語簡潔的說道。

“世祖那邊我問了,公司內部出現點小矛盾,是不是波及到你這兒,我不敢說,但聽世祖的口氣,感覺有一種預感,弄不好既針對世祖,也針對你。”宋叔回道。

“預感從哪兒來昂?”張雲霄問了一句。

“世祖說話那語氣吱吱唔唔,以前不這樣啊!”

“那特瑪的是有點不對,世祖我了解,依他的性格,他那邊就是有事,也不會跟咱們說的,他就是那種打折牙齒往肚子里咽的主兒。”張雲霄皺着眉頭說道。

“那咱們是不是得有點準備昂?”宋叔反問道。

“那肯定的,這邊整得火星子四濺,我還能饒了他昂,再說了,這事既然出了,整這麼大的動靜,得有個說法,開戰不由我們,但什麼時候結束不由得他們說了算,你們不行先讓郝傑打聽打聽,匯豪公司內部是個啥情況。”

“那行吧!”

隨後雙方掛斷電話!

如今的匯豪為了求得自身的發展,就需要去拓展,拓展就需要去róngzī,但陳光róngzī也不可能再像當初起家那樣,憑着自己江湖上的名氣,厚着臉皮連蒙帶搶,因為那樣就真是臭不要臉了。

引進新的資金那是迫不得已,新的資金到位,就意味着新的股東加入,新的股東加入,就意味着陳光在公司內部的話語權相對減少。特別是在一些重大問題上,往往就會引起分岐,因為誰都不是傻子,誰都不可能看到自己真金白銀的投入,而沒有點話語權,要是那樣就等於白白的扔錢。

在燒錢的地產業,匯豪不可能進入,因為地產業先期需要大量資金墊進去,後續還需要大量的資金跟進,要是資金這一斷裂,你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濟於事。說白了,目前的匯豪他沒這個進軍地產的實力。

匯豪看準的是物流,因為物流這一塊相對來講,更容易進入,門檻低,來錢快。只要找塊空置的廠房,簡單的改造,就能成為庫房,再弄點車輛,最起碼的就能運轉起來,一運轉起來,就有收入。這一招,陳光是想掙點快錢,瞅准機會,做大後再干點別的。

人算不如天算,陳光他們想得挺好,但問題就來了,新的股東所佔股份的比例也不小,要是他們不同意,那就不好整。強行整下去,就會起矛盾,這是必然的。

在匯豪會所的6層會議室內,煙霧繚繞,幾個大股東坐在那兒,個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抽着煙,談論着匯豪的發展。

“……這特瑪的還沒學會走,就想飛,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昂。物流這一塊競爭多激烈啊,小物流公司,你有生存空間嗎?大物流,你沒渠道,盤活不了。再說了,咱們後進入的,客戶在哪兒,贏利點在哪?”一個股東,大概40來歲,嘴上叼着煙,不停的用指頭敲着桌面,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純屬拍着腦門子幹事,想是出,是一出,這有好嗎?匯豪以前都是整餐飲洗浴住宿的,擴展餐飲,再整個高級點的會所,不比整物流有把握?”另一個股東也是極不贊成搞物流,他也說是振振有詞。

“這都說10點開會,快10點半了,頭兒在哪兒,人影都見不着,就這種辦事風格,草,整物流,我看快特瑪的整成rénliú了。”

“那可不?當初加入,我看的是陳光的人脈,搞餐飲還行,沒想到整這個,草,我現在是騎虎難下。”

新加入的股東,大點的有兩個,小點的也有幾個,他們七嘴八舌,似乎個個都掌握着真理,沒有一個看好整物流的,說得似乎都有道理。

匯豪大廈一樓大廳。

西裝革履的王世祖,永遠是齊短的平頭,看上去就是一幅職業經理的范兒。

“陳哥,你說!”王世祖接起陳光打來的電話,問道。

“我說出去的話,就得兌現,就按我的意思辦,沒毛病,我這庫房談完就回去。”陳光言語不多,但擲地有聲。

“放心吧,陳哥,你做出的決定,就是最終決定,我絕對站在你這一邊,我這就給他們開會。”王世祖也是態度明確,言語簡潔。

“整吧,我給你托底!”

“行,我知道了!”

……

接完陳光的電話之後,王世祖快步進入電梯。

一分鐘之後。

走廊里傳來王世祖的腳步聲,他大步流星的朝會議室走去。

“王經理,你可來了。”一個站在走廊里的小夥子,上前說了一句。

“咋了?”王世祖收住腳步,問道。

“炸鍋了,我在外面聽着,裡面都亂鬨哄的。”光頭小青年回道。

“沒事,陣痛總是會有的。這幫人仗着自己有倆錢兒,不就是想整點事嗎?你機靈點,找兩個人在外面候着。”王世祖交待了兩句。

“行,哥,我見機行事。”光頭小青年叫魏波,長期跟着世祖,也是世祖的左肩右臂。

王世祖說完,直接推開會議室的門,室內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掃了一眼會議室的幾個人之後,發現個個臉色凝重,跟死了爹媽似的,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

兩個大股東,一個叫張洪生,另一個叫梅連海,歪邪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喝着茶水,抽着煙,脖子上的大金鏈子異常乍眼。論年齡,他們比王世祖大得多,都是40多歲,論資金投入,兩個人加一起超過一半,所以,在匯豪會所里舉足輕重。但經歷無數風霜的張洪生、梅連海,經驗老道,他們不可能一上來就直接挑事,而是不斷的給坐在對面的小股東韓成擠眉弄眼。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是小股東,但也可以說話,沒事,儘管的說,我們在後面給你撐腰。

這種情形,王世祖身單影只,孤立無援,能不能壓着場面,還真難說,論資金投入、經歷閱歷都不如後來者的兩大股東,但是陳光交待的事還得辦,可想而知,王世祖在這個場合有多難。

“王哥,話不說不明,理不講不透,既然大家走到一起,那就是個緣分,在一起共事,我們都想把事辦好,王哥,你說是不是?”叫韓成的小股東眯着小眼,抽着煙,那樣子根本沒把王世祖放在眼裡。

“沒毛病,在一塊共事,那特瑪的肯定是有緣,要不走不到一塊去。”王世祖點了點頭,看了韓成一眼,回道。

“大家都拿錢了,都有參與討論的權利。我想,每個股東每拿的一分錢那都不是大浪打來的,都是股東們用辛勤的汗水換來的,錢,掙得不易,所以更關心錢花在哪兒?更關心能不能產生什麼效益,是不是?”韓成似乎說得有理,王世祖並沒打斷,而是連連點頭,所以韓成一看發言的機會來了,接著說道。而且非常起勁“匯豪的前身是夜來香,主業在哪兒我們都清楚,現在róngzī成功,突然轉行干起物流來,這快三個月了,倉儲建了嗎?地皮談下來了嗎?物流的渠道在哪?這起步這麼艱難,再往後整下去,我們能看到希望嗎?”

“嗯嗯!”王世祖還是點頭哼唧了兩聲,接著說道“你接著說,把話說完。”

“……要我說,回頭是岸,別干物流了。這剛好才開始,就如同一艘小船剛起航,咱們回頭還來得及,要是繼續往前整,一步比一步難,弄不好一個小浪打來,船翻人亡,那個時候誰能救得了我們匯豪?”韓成扯着嗓門,聲音似乎一聲比一聲高,同時雙眼時不時的向兩邊大股東掃來掃去。

“對,回頭是岸!”

“撤出來吧,這特瑪的風險太大。”

張洪生和梅邊海不時時機的呼應道,這意思就是說韓成,你說得對,我挺你。

“開弓還有回頭箭嗎?”王世祖反問道。

“這麼整,資金要是打了水漂,得有個說法!”韓成梗着脖子說出了幾個股東都想說的話。在說這個話的時候,韓成已經開始瞪眼珠子了。

“說法?什麼說法?簽訂的合作協議不是很明確嗎,自願加入,共擔風險,共同受益,這協議說得還不清楚嗎?”王世祖一看就連小股東韓成也能向自己連連發炮,內心一股無名之火油然而生,他雙拳緊握,嘎嘎之響。

“……那是框架,太攏統,我們要更詳細的。”韓成頂了一句。

“操他大爺的,大家要是都能看到機會,人人都能掙錢,你覺得那是個機會嗎?啊,是機會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馬雲創建阿里巴巴之初,誰看好了?誰會相信當時馬雲就能成功?不都是闖出來的嗎?哪有現成的飯可吃?”王世祖拍着桌子,指着韓成罵道“錢存在銀行里保險嗎?銀行破產了不照樣特瑪的自己負責嗎?有特瑪的十拿九穩的事嗎?”

“王哥,沒把握的事就別瞎jb干,隔行如隔山,要是錢打了水漂,你是陳光的代言人,你特瑪的就得給大夥一個說法。”韓成也不示弱,拍案而起,站起身吼道。

“對,必須有個說法。”

“那必須的,錢不是白來的。”

張洪生和梅連海歪着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