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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早點走,我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吃飯的地方吃個午飯,然後坐火車。”吳昕今天特意化了妝,閃動着長長的睫毛,顯得是那麼溫情脈脈,說道。

“去那干毛啊,哪個地方不能吃飯啊,再說了,那個地方都是大眾菜,我想請你找個好點地方去吃,最起碼的乾淨。”彪子說完拎起兩大包東西,要往外走。

“走吧走吧,彪鍋,那是我們第一次吃飯的地方,剛好路過,京都大學門口那個燒烤店,我挺想再看看。”吳昕抱着彪子一隻胳膊,不停的搖晃着,一臉嬌情的說道。

“哎呀媳婦,你太會過日子了,你看我們現在用不着那樣節儉,你真是一個好媳婦。”彪子一臉興奮,似乎又回到與吳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隨後,彪子開着撼路者,拉着吳昕出門了。

這次,沒有好友相送,這是吳昕特意交待的,所以顯得冷清,但不失浪漫。

半小時之後,來到京都大學門前的那個燒烤店,還是以前的門面,一點兒也沒變,可能是來得早了一點,店裡沒有一個人,吳昕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下。

“坐這兒吧,一邊吃還能一邊看風景。”吳昕用手摸了摸油乎乎的板凳,也不嫌臟,直接坐了下來,衝著彪子說道。

“哈哈,媳婦,你那外套我幫你掛起來。”彪子獻着殷勤,說道。

“不用,我放在腿行。我想吃個鴛鴦火鍋,涮點青菜行。”

“你不用管了,一會兒還得坐6個小時的火車,涮點青菜哪能行啊,用不了一會兒餓了,車也沒有人照顧你,你還是聽我的吧。”彪子順手拿起桌子的點菜單,直接勾了幾個菜,大部分都是羊肉、黃喉、毛肚之類的肉菜,順便也點了幾個吳昕愛吃的青菜,然後衝著服務員說道:“服務員,來,菜,快點啊,我們一會兒趕火車。”

“哥,你放心吧,一會兒能。”走過來一個滿身油膩味很重的服務員,拿起點好的菜單,咔嚓,擦了下來,說道。

“彪子,你看這個地方如同以前一樣,還是原來那樣,什麼也沒變,甚至這個店的服務員也沒變,剛才那個服務員我還挺面熟的。”吳昕很平靜的說道,但話語似乎有所暗喻,當然沒有多少化的彪子是聽不出來的。

“變啥變呀,這條街早都該整頓了,一到晚,成了燒烤一條街,走個人都走不過去,臟死了。”彪子幾乎沒有多想,隨口說。

“不變是好,什麼事還是原來一樣多好啊。彪哥,你傷好得差不多了吧,以後可得小心點,社會什麼人都有,你把別人逼急了,人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吳昕雙手撐着下巴,眼睛看着憨憨的彪子,眨都沒眨一眼,說道。

“哎呀媳婦,你真不用擔心,我彪子命大,想當年在特種大隊時,一次野外求生演練,我們大隊20個人,堅持到最後只有6個人,其有我一個,我什麼苦都吃過,什麼人都遇見過,真不知道什麼叫怕。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我做事的原則,沒事,踏踏的,哥心裡有數。”彪子如同一個情感方面的白痴,他並不知道吳昕這一走,那是分手了,還在那兒傻傻的講述自己的傳經歷。

吳昕作為傳媒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她有她為人處世的原則,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彪子當頭一棒,那樣太傷人,太讓彪子接受不了了。

幾分鐘之後,鴛鴦火鍋端了來,一邊辣一邊不辣。

“喝點啊!”彪子看了看滿桌子菜,酒癮來了。

“哥們,還是別喝了,你開車呢?”吳昕勸了一句。

“少喝點,一瓶啤的吧,這樣估計沒事。”彪子堅持道。

“那一瓶,我陪你喝一杯吧,這樣不會酒精超標。”吳昕從來不喝酒,但是今天例外,多半還是為彪子着想。

兩個人要了一瓶啤酒,吳昕也給自己滿了一杯。

“來,我敬你。”吳昕非常大方的舉起杯子說道。

“哎呀,媳婦,你今天有點反常啊,太客氣了。”

“彪哥,我一坐這兒,我想起四年前當晚報記者時,我採訪的一起校園劫持案,是你給我提供了桌子和椅子,還有一些素材,晚還請我和楊柳在這個地方吃燒烤,二十多個保安,整整喝了好幾箱啤酒,小保安們個個喝得東倒西歪,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彪哥,你忘了嗎?”喝了兩口啤酒的吳昕,話多了起來。

“記得記得,那一次夠懸的,在學校食堂,斗兩名毒販,霄哥、郝傑,還有我,三個人在食堂里與毒販周旋了一午,後來你還寫了一篇報道,說出內情,差點丟了飯碗,是不是?”彪子用指頭輕輕的颳了一下吳昕的小鼻子,接著說道:“哎呀,人家都說我彪子是一個大老粗,我可娶了一個才女,我真是有福啊!”

吳昕聽到這兒,鼻子一陣酸楚,她始終沒有勇氣挑明,低了一下頭,輕輕的咳嗽了兩下,雙眼濕濕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有點變音的說道:“是啊,自那以後,我們在一起相處了四年,整整四年,1000多個日日夜夜,點點滴滴都是回憶,那回憶能裝滿一火車。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條件不好,到處租房,有時候甚至連房租都交不,彪子,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有緣啊?”

“那當然,肯定有緣,我真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永不分開,來,我的好哥們,走一個啊!”彪子仍然沒有察覺,端起酒杯,獃獃的說道。

“......哇,彪子你是好人,哇......你是太傻。”彪子越呆傻,吳昕覺得越不能離開彪子,終於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咋了?我傻嗎?”彪子被吳昕的一聲慟哭,搞得仗二摸不清頭腦,直接從桌子的抽紙盒裡抽出兩張紙,遞了過去。

“......我爸作手術,你咋不去看一眼啊,你說我咋說你啊!”吳昕擦了擦眼淚,帶着哭腔說道。

“......是,是該去看一眼.....可是,人第二天早走了啊......”彪子確實有點不知道該說點啥,因為那天晚與姚聖整了一把,他確實也沒時間。

“......不能去看一眼,那還不能打個電話啊?”

“......”彪子一時無語,足足愣了五秒鐘,連連說道:“是彪子該該死,是彪子該死。”彪子一邊自責,一邊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

“……行了,行了,別打了。”吳昕破啼為笑,說道:“你要是哄哄我爸,那多好啊!”

“彪爺我記住了,沒下一次了。”

“……”吳昕欲言又止,看了看彪子那天真的樣兒,接著說道:“這事不用別人教,你得學會!”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吃完飯,直接奔火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