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破磚窯洞外,一片漆黑,寒風呼號,滴水成冰。

破磚窯洞內,四處漏風,死一般寂靜,沒有一點生機。

霍海抱着錢袋子,靠着牆,身蓋了一層又一層草帘子,如同一隻耗子,只露出一個大腦袋來,但是仍然擋不住寒風的浸襲,渾身不停的哆嗦。

即使是凍得渾身發抖,這幾天霍海隨身攜帶的*從不離手,似乎在告訴二海和小催不要輕易靠近,因為自己身有巨款。

此時的霍海乾裂的嘴唇道道血口子越來越嚴重,不停的往外滲着血,縮在草帘子里,還不停的咳嗽。

二海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他與小催背靠着背相互依靠取暖,同樣身蓋了不少草帘子,灰頭灰臉的。

漆黑的窖洞三雙眼睛泛着幽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霍哥,都三天了,老JB這樣眯着,不是凍死得餓死,咋們搶錢為啥?不是為了更好的活着嗎?”二海挺不理解的問道。

“哎呀二海,別著急,再挺兩天,咱們出手,這兩天風聲肯定還是挺緊的,我說了風聲一過,咱再整一把,分錢。我打聽好了,姚聖有四個四S店,在二環邊有一個總店,那兒肯定有不少現金,瞅准機會整一把狠的,准能發大財。”霍海不停的動員道。

“不拿艷照訛一把啊!?”二海挺不解的問道。

“......訛,絕對訛,但不是現在,現在風險太大。”霍海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挺費勁的回道。

“草,我JB今天都快挺不過去了,這又餓又凍的,咋整啊?你別老是抱着錢袋子不撒手,好像我們要搶你的錢似的。你我要不是發小,我不跟你扯這個,拿錢,讓小催出去買點吃的,對了買點羊肉,弄點酒,咱們自己湊合著烤一頓,要不大家都支撐不下去了。”二海這兩天一直火,嘴起了幾個大水泡,說話臉的肌肉都綳得很緊,一動嘴痛得要命。

“......我去弄幾隻羊腿,拿火一架,烤着吃。”小催出了一個主意,說道。

“你特瑪的想跑,想點我唄!”霍海想了想,抽出*,衝著小催吼道。

“......扯淡呢,想點你,我特瑪的早報警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啊!”小催無冤屈的回道。

“霍哥,別扯沒用的,你把那刀收起來,用不着頂着小催,他要是點了我們,那我也不會饒他的,讓他去吧,要不大家都得餓死。”二海前勸道。

“那行,這是500元,速去速回,兩個小時之內不回,咱換地方了。”霍海疑神疑鬼的說道。

說完,霍海從兜里掏出500皺皺巴巴的大票,遞給了小催。

小催裹着羽絨服,一個孤獨的身影,走出破窖洞,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市區摸去。

......

固A某旅館包間內。

沈高峰與高偉連續多日奮戰,有點眉目,一邊梳理線索,一邊小酌。

“沈隊,那個叫霍海的人我通過私下了解,與三天前一個叫姚聖的被bāoyǎng的一個小娘們被殺有關聯。”高偉啃着雞爪子說道。

“真的?沒聽秦天說啊?”沈高峰雙眼泛着精光,問道。

“那絕對當真,死者叫小琴,東北娘們,24歲,無業,死之前先後有兩次性行為,間隔大約4小時。秦天不告訴咱們,肯定他有難言之隱,這案子他負責,有些細節他也只是點了點。”高偉繼續說道。

“那霍海為什麼要干這個?與姚聖有仇啊?”沈高峰再問。

“沒說,他們之間關係挺複雜的,一時沒搞清楚,現場還丟了50萬。”高偉回道。

“草,那是謀財害命唄!咋的,這裡面有故事?”沈高峰越聽越迷糊。

“哈哈,秦天一次不是說了嘛,有些事適可而止,我想啊,破案破案,事捅大了,你控制不住,引火燒身,咱也沒必要。”高偉挺含糊的說道。

“扯淡呢,命案得破,但背後的故事也得整明白了,否則穿這身警服那對不起納稅人。”沈高峰很較真,很執拗,接著說道:“在大佬會那個經理和李琪,以及與霍海有接觸的員工,我都問了一個遍,留下的線索不多,只有一些影像資料,登記得也不詳細,這些破碎的信息不足以破案,看來秦天配合很關鍵。”

“所以嘛,有些細節咱真不能較真,有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更膩歪,我們假裝不知道,先把案子破了再說,這是固A,不是西郊區,要是把關係弄僵了,人家不帶咱們玩了,那我們也只能干著急。”高偉分析道。

“......嗯,是特瑪的挺亂糊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破案,這是關鍵。”沈高峰煩躁的說道。

......

另一頭。

兩個小時之後,小催肩扛着一袋羊腿,手提一個用塑料桶裝的10斤白酒,再一次回到磚窯洞。此時的小催手和腳凍僵,眉毛鬍子全結成冰茬子。

在小催出門購物之時,霍海和二海已經用廢棄的木頭點一堆篝火,通亮的火堆,竄動的火苗,讓霍海再次燃起希望。

“來來來,咱們邊烤火邊烤這羊腿。”霍海已餓得脫相了,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大丫腿,坐在火堆旁,一隻手拿着羊腿,一隻手仍然拿着*。

“霍哥,買了10支羊腿,10斤白酒,花了600元。”小催一邊烤着火一邊說道。

“草,這羊肉真JB貴,多少錢一斤啊!?”霍海翻着白眼問道。

“不論斤,人家論只,一隻羊腿50元。”小催回道。

“那行,回頭一塊給啊,我欠你100元,我記着呢!”霍海回道。

“草,你沒錢啊,給了唄,小催也不容易的,來回跑了2個多小時,還倒貼100元,這事辦的。”二海一聽挺來氣的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差錢嗎?不是100元嗎,回頭加倍。”霍海挺不服氣的回答。

“......”二海一看霍海手的*,在火堆的映襯下,寒光閃閃,再也沒說什麼。

半小時之後,三個人,倒白酒,一邊啃着羊腿,一邊喝着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話也多了起來。

“二海哥,這兩年你沒跟姚聖他們玩那特瑪的對了,這姚聖,是個有錢的人,但辦事摳摳縮縮的,說好完事給50萬,結果他特瑪的給了10萬,剩下的不但不給,還特瑪的找人弄死我,幸虧是程哥講點義氣,偷偷的把我放了。”霍海對姚聖耿耿於懷,不停的哆嗦着。

“這年月,朋友關係都JB不可靠,誰JB把朋友兩個字當回事啊,一有錢了,JB紅眼,誰還顧那麼多啊!”二海沒多想,冒出一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霍海一聽,先是一愣,嘴含着一大塊羊肉,含糊不清的說道:“草,二海,你說我呢!?咱們還是不是朋友?這一次我特瑪的捅死一個娘們,根本沒讓你下手,我不夠意思嗎?我說不給錢了嗎?我不是說了再整一把,咱分錢,着急了?”

“草,霍哥,我說你了嗎?咱們從小一塊玩大的,我還不了解你嗎?你不是那種人。我是說錢多少是個夠啊,裝着錢一分錢不花,跟沒錢一樣。”二海回敬了一句。

“呼”

霍海喘了口粗氣。

“草,不JB喝了,你們吃,我睡了。”

說完,霍海非常生氣的把啃了一半的羊腿直接扔進火堆里,抱着錢袋子再一次鑽進草帘子里。

五分鐘之後,霍海鼾聲大作,但霍海始終抱着錢袋子,手不離刀。

那把*的刀尖穿過草帘子,露在外面,在火光的映襯下非常顯眼。

“草泥馬的,老子跟你算是跑瞎了,海哥,你要是不叫我,我真不扯這事。”小催這幾天憋屈得慌,噴着酒沫子,罵道。

“行了行了,小催,哥理解你,反正咱們都沒殺人,真特瑪的出事了,咱倆頂多算個幫凶,分到錢,我們走。”二海對霍海也非常不滿,但礙於情面,他也一時拉不下臉來,也算是勸了一句。

“什麼JB玩應,我這給他一磚頭,干懵了咱們走,錢不要了。”小催非常來氣,說完,順手撿起一塊板磚,朝着霍海走去。

“呼嚕”

霍海翻了一個身,小催以為霍海醒了,嚇得小催連連後腿。

“咣當”

小催一個絆蒜,一屁股坐在地,手的磚頭甩出一仗多遠,正好砸在牆壁。

“呼”

霍海睜了睜眼,一看小催兩隻眼泛着藍光,怪怪的看着自己。

“草泥馬,用這個眼神看着老子幹啥?是不是想練練啊!”霍海使勁的甩了甩大腦袋,盡量使自己清醒些,粗魯的罵道。

“......草,看一眼不行啊!看你一下犯法啊?”喝了不少酒的小催,酒壯慫人膽,小催沒好聲氣的回敬了一聲。

“我特瑪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啊,你小子是不是有點妄想啊!?剛才是啥動靜啊,你是不是想用磚頭干我啊!?”霍海可能沒睡死,聽到了動靜,所以瞪着血紅的眼珠子問道。

“哎呀握草,霍哥,你睡你的,小催也沒想咋着,這JB破磚窯洞到處都是耗子,剛才小催用磚頭砸耗子來着了,可能把你驚醒了。”二海連忙打着圓場回道。

二海坐在原在沒動,仍然喝着酒吃着肉,霍海所以沒有懷疑他。

“我說呢,我草泥馬,是不是剛才差100元錢,你記恨我啊,我告訴你小催,哥在道混的時候,你還玩尿泥呢,別跟我扯沒用的。”霍海在二海的勸說下,並沒有動身,只是言語的威脅,但這足以讓小催望而卻步。

“......草,霍哥,說啥呢?我幹什麼了?砸一下耗子不行啊?”小催立即改口說道。

“......草,睡了。”霍海罵了一句繼續睡覺。

“呼嚕”

三分鐘之後,霍海的呼嚕聲再次響起。

“二海哥,你太仁慈了,這JB跟着他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小催挺來氣的說道。

“喝酒喝酒,不說這個了,小催你不了解我,以前霍海照顧我不少,具體的事我不跟你扯了,但是我覺得朋友一場,那得講點義氣,錢多錢少都有煩惱,哥把錢看得很淡。”二海很平靜的說道。

說著,哥倆又開始喝酒,再也沒扯霍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