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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正月初十。

張雲霄帶了一幫閑得蛋痛的幾個人,打算去一趟西郊區武振國那兒,受人之邀,不去不合適,整個祥雲和府只留下張海濤和宋叔,孫武這個天底下臉皮最厚的爺們說啥也擠車,跟着去了。於是乎,張雲霄帶着孫武、郝傑、李萬三,開着一輛牧馬人直奔西郊區而去,這也算是串串門,走親戚。

在張雲霄這個團隊里,大家都能齊心使勁,孫武也不例外,但大家都很納悶,孫武家底不薄,他叔孫猴子身價早過億,這都有孫武一半的股份,但孫武是整天跟個打工的一樣,苦哈哈的跟着張雲霄他們瞎折騰,這都讓人有點不理解了。

曾經有人問過孫武這個問題,但孫武不以為然,卻傲然回道:“我特瑪的整天躺在錢堆里睡大覺,那都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但人生的意義不在於你有多少錢,而在於你能幹點什麼。”

現實生活,有錢人總是在彰顯自己,炫耀自己,這些人對社會進步一點意義也沒有,如同行屍走肉。

......

彪子一大早在準備,想以最飽滿的熱情迎接未來的丈杆子。

打理完畢之後,彪子在自己的婚紗攝影店附近找了一個檔次不低的賓館,開了一間房,這是給未來的岳父母準備的。

“嗯,這個賓館不錯,乾淨,而且僻靜。”彪子挺滿意的自語道。

“你夠用心的啊!我爸媽肯定滿意!”吳昕也非常滿意這個賓館。

“不弄好點,弄不好咱倆的事黃了,走吧,差不多了,咱們直奔機場接人。”

說著,兩個人如同神仙眷侶,十指相扣,走出了賓館。

兩個人開着車,到機場接到吳昕的父母之後,時間還早,於是彪子又帶着吳昕的父母到京都各大景點觀光一番,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到了下午時分,才往回趕。

其實吳昕的父母到京都不止一次,作為一軍隊院校的教員,對特種兵出身的彪子多多少少還有一種部隊情結,一談起部隊的事,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共同語言很多。

天剛黑,彪爺找了離賓館不遠的一個挺有華北特色的小飯館,河jian驢肉店,店面不大,但很乾凈,人也不少,最主要的是,這個店正宗,絕對沒有掛羊肉賣狗肉的現象。

“阿姨,我給您滿。”

彪子拿起一瓶果汁,要給吳昕她媽倒。

“謝謝!”

“叔,您喝點酒,我陪您幾杯!”於是彪子擰開一瓶十年窖藏的牛欄山。

“少倒,胃有點不舒服,今天夠累的,少喝點解解泛行。”吳昕她爸往那一坐,腰板挺直,真有幾分軍人坐姿,看到彪子倒酒,伸手攔了一下,說道。

“行,那我少倒。”彪子把一個玻璃杯倒了一半,放在吳昕他爸面前。

“彪......彪,彪什麼來着?”吳昕她媽想叫彪子的大名,但一時想不起來。

“大名馬彪,小名彪子。”吳昕一邊補充道,一邊幫自己的爸媽夾菜。

“瞧我這記性,對對對,一路盡念叨了,還是記不住,馬彪啊,阿姨來是要瞧瞧你和吳昕倆的,我這麼一個閨女,有些情況我真得問問,別介意啊!”吳昕她媽面帶慈祥,輕聲輕語的說道。

“哈哈,阿姨你問吧。”彪子憨憨一笑。

“我聽吳昕她表妹說,你們幾個年輕人弄了個酒店,還搞了個施工隊,情況咋樣啊?”阿姨問道。

“還行,酒店和施工隊都有我股份,20%的股份。”

“酒店和施工隊多大啊?”阿姨再問。

“你問那麼細幹嘛呀,找富翁啊?年輕人闖闖挺好的。”吳昕他爸插了一句。

“......酒店五層,包房40間,其它的都是包間,施工隊剛弄,也40來個人吧!”彪子非常實誠,一點也不會撒謊。

吳昕在桌子底下一腳給踹在彪子的小腿,連忙補充道:“施工隊是小了點,40人那是骨幹,普通工人不算,開春與當地一個地產公司合作,打算開發一個50畝左右的樓盤。”

“......噢,50畝的樓盤,蓋十棟樓,一棟16層,四個單元......”阿姨掰着指頭在那兒不知道算什麼。

“哎呀,吃飯,你算什麼呢?”吳昕她爸打斷道。

“老頭子,我算算這樓盤開發完能掙多少錢,我這麼一個閨女,我得為他今後生活着想。”

“你算出來了嗎?十個億,行了嗎?”吳昕她爸是個急脾氣,隨口報了一個數。

“媽,人家彪子這些年弄得不錯,公司都是在初始發展階段,往後會越來越好的,我們還開了一個婚紗攝影店,記者的活不好乾,也掙不了幾個錢,我專門管這個婚紗攝影店,吃完飯我帶你參觀參觀,剛弄完,一切設備都是新的。”吳昕有點聽不下去了,趕緊打斷。

“你這個丫頭,長大了不聽媽的話了,媽是為你好,沒有經濟基礎的婚姻能有幸福嗎?總不能兩個人在一起天天啃蘿卜鹹菜吧!”阿姨瞪了一眼吳昕,很執拗的說道。

按說,這兩家地位肯定不對等,彪子是一個打工的,家庭條件不怎麼好,農村的,有公司但也是剛走入正規,存在許多變數。而吳昕父母都是院校退休職工,有退休金作保障,而且退休金不菲,阿姨是讓吳昕找一個能夠確保有經濟基礎的,這樣沒有後顧之憂,按說也無可厚非。

彪子聽到阿姨一席話,也聽出來了,人家講得非常現實,非常實際。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你少說兩句,創業之初都談不多好,馬雲剛創業時,十八個股東,到最後連飯都吃不起,天天土豆炖白菜,沒有苦苦,哪有人人,我看挺好!”吳昕他爸思維方式不一樣,他看的是趨勢,是長遠,是未來,是大格局。

吳昕掃了一眼彪子,彪子的臉有點掛不住了,但也躲無可躲。

“哎呀,我也沒說不好,彪子,你別嫌阿姨嘮叨,我聽說你是當兵出身的,我和你叔都是部隊院校教員,這樣挺好,一家四口有三個當過兵,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一本還是二本畢業的?”阿姨問了一個彪子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咣”

吳昕一看彪子臉微微有點不自在,在桌子底下再次踹了彪子一腳,而彪子如同被一個考官考問一般,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手心冒汗。

彪子臉頰微微發燙,喉結快速蠕動了兩下,憨憨的回道:“初畢業到當兵去了,沒大學。”

“......哦哦,吳昕是傳媒大學畢業的。”阿姨略顯尷尬,但還是說了一句。

頓時,整個氛圍略顯凝重。

還是吳昕她爸有經驗,畢竟見多識廣,閱歷不一樣。

抿了一口酒,連忙說道:“哎呀老婆子,你叨嘮,在我耳旁叨嘮一輩子了,啥大學不大學的,我退休前招了一批大學生,啥也不會,那字寫得跟狗扒似的,部隊是一個大學校,對,部隊是一個大學校,是一個大熔爐,在部隊鍛煉過行!”

關鍵時刻,吳昕她爸連續重複兩遍說部隊是一個大學校,頓時氣氛緩解不少。

吳昕她爸接着又說道:“地方大學在學校學的那點東西,走向社會還得學,但在部隊鍛煉過的,那都是好樣的,說話辦事穩當。”

“媽,現在社會掙錢養家糊口,跟不大學關係不大,我不是一本畢業的嗎,當個小報記者兩年,啥成也沒有,稿子遞去,一審二審,審來審去,假話保留了,真話一句也不讓說,竟吹牛了。媽,您別瞎操心了,我看彪子他們挺有闖勁的,事業正開始,往後會越來越好的。一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去看看我現在的婚紗攝影店,200平米,有我自己的工作室,以前當個小報記者,整天在外奔波好多了。”吳昕連忙解釋道。

聽到吳昕的一席話,大家不語,開始悶頭吃飯。

十分鐘之後,飯局結束,吳昕領着爸媽溜溜達達來到婚紗攝影店。

彪子打開卷閘門,之後打開房燈,整個婚紗攝影店被隔成兩大間,外間照相,裡間是吳昕的工作室和卧室。

外間擺滿了種儀器和吳昕拍攝的各種照片,掛滿一面牆。

“哎呀,閨女,整得不錯,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吳昕她爸一進屋,東瞅瞅西看看,感覺閨女有自己的事業了,長大了,挺滿意的說道。

“爸,等這個店弄大了,我開分店。”吳昕手舞足蹈的說道。

“阿姨,叔,你們坐,慢慢聊,我進去給你沏杯茶!”說完彪子進了裡間。

吳昕也跟了進來,去一把揪住彪子的耳朵,齜牙一擰,小聲說道:“你笨死了,不知道撒個謊啊?我媽那樣,什麼事都得問個底朝天,但事後沒事了,你瞞一下不過去了嗎?我都踹你兩腳,你都不明白啥意思,大學生入伍多得是,你不知道編一下啊?”

“唉,我是想說來着,一看你爸往那一坐,板正,我想起我那教官來,哪敢撒謊啊?”彪子也有點臨考失常,但實誠是實誠。

“以後注意了,把那茶給我,我端過去行。”吳昕一看彪子那懵B樣來氣。

彪子把茶水遞給吳昕之後,點一根煙,搞得大氣不敢出,小聲的嘟嚷道:“刑場還難受,這後背都是汗!”

......

離婚紗攝影店向西約50米處,輔道停有一輛別克GL8,車內坐有四五個小夥子,抽着煙,目不轉睛的看着婚紗攝影店。

“程哥,人進去了,咋整?”一個馬仔問道。

“操他大爺的,我特瑪的扛着過江龍而來,得整個響兒,走,下車。”

叫程哥的男子,是程鵬,他想另立山頭,因為,那次9萬5的份子錢沒出明白,被武振國和彪子整了一把,之後姚聖也沒給他出氣,所以,一直懷恨在心。

“嘩啦啦”

五個年輕人下車後,手持片刀,在頭頂晃蕩,很是嚇人,邁着整齊無的步伐朝婚紗攝影店奔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