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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齊瀧疑惑地問道,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玉嬪原本是定過親,但是早就退親了,所以才能入宮待選。”皇后連忙解釋道。

“聽說兩人是訂的娃娃親,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倪貴妃步步緊逼地說道。

“貴妃妹妹怎麼對玉嬪的事情這樣清楚呢?”皇后反駁着問道:“本宮都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

“臣妾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皇后娘娘這樣急切只怕有袒護之嫌。”倪貴妃冷冷地道。

“這是與本宮說話的禮節嗎?我貴為正宮,一切自當秉公處理,明察秋毫,以求不使宮中的姐妹蒙受不白之冤,倒是倪貴妃如今在事態不明的時候就妄下論斷,不嫌太武斷主觀了嗎?”皇后針鋒相對地說道。

倪貴妃淡淡地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皇后轉過身去,繼續向齊瀧勸解,齊瀧的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怎樣的想法。

倪貴妃背對着眾人的眼神掃過下面跪着的一群僕役,眼神明滅,意味深遠。

忽然一個粗使打扮的宮女從行列之中撲出,說道:“奴才......奴才曾經見過,玉嬪娘娘曾經獨自外出。”一言既出,滿室皆驚。

施柔兒抬頭喊了起來,“我什麼時候私自外出了?血口噴人。”

倪貴妃明麗的紅唇勾出一個妖艷的弧度。

“玉嬪你先不要着急。”被施柔兒的哭叫吵鬧地心煩意亂,皇后的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你可是親眼所見?”齊瀧向那個小宮女問道。

“奴婢確實親眼所見,就在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娘娘獨自一人,向碧波池東畔走去。”那個粗使丫頭言之鑿鑿地說道。

“那你可知道玉嬪去了哪裡?”皇后問道。

“這個......奴婢不知,奴婢不過是個粗使的奴才,怎麼膽敢窺探主子的呢?”宮女喏喏地說道。

李賢妃想了想道:“沿着碧波池向東......似乎是瓊華園那一帶的方向啊。”

“這還不好辦?只要查一查負責瓊華園那邊的侍衛都是哪些人不就知道了嗎?”倪貴妃素手持着錦帕捂住檀口,曼聲道。

“臣妾並未去過瓊華園啊,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鑒啊,臣妾那一晚明明去了貴婦娘娘您的西福宮啊。”施柔兒驚惶地反駁道。

見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倪曄琳從容一笑,道:“那一晚玉嬪確實去了臣妾那裡閑話小坐,不過很快就回去了,回宮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臣妾就不知道了。”

立刻,又有一個小太監撲下道:“啟稟皇上和諸位娘娘,奴才也看見了,那時候天色已晚,奴才們大都就寢了,已經是宮中快要落鎖的時間了,玉嬪手中拿着一方鵝的錦帕,匆匆出去,可是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只怕是......”

“高升諾,去把瓊華園附近值夜的侍衛都給我傳來!”齊瀧一聲斷喝,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幾乎變了調。

高升諾匆匆地跑了出去。齊瀧少有如此的憤怒,一時之間,宮內的諸妃都不敢說話,只餘下施柔兒哀哀凄凄的哭泣聲和喊冤聲斷斷續續,惹人心酸。

不一會兒,高升諾就回來稟報道,“皇上,人都已經帶到了。還有......”說著頓了頓,抬頭偷偷看了看齊瀧的臉色,

齊瀧冷冷地道:“還有什麼,不要吞吞吐吐地。”

高升諾這才猶豫着說道:“還有就是奴才也一併詢問調查過了,那一晚,瓊華園值夜的侍衛就是原本是玉嬪娘娘未婚夫的那個慕輕涵,另外他是單獨一個,沒有人與他同行。”

齊瀧憤憤地哼了一聲,就甩袖子出去了。蘇謐她們跟在身後。

宮妃的房間,自然不是侍衛所能夠進入的,帶來的侍衛們都站在宮外聽宣。還有十幾個侍衛垂手肅立在周圍,是貼身保護齊瀧的。

門外漱玉宮的宮妃還有奴才依然跪了一地,而剛剛被宣過來的慕輕涵等人都正滿臉詫異地站在殿門口。

倪廷宣也在其中,他憂心忡忡地看着場中。身在宮外,眾侍衛們對於宮中發生的事情當然不清楚,但是也看出幾分不同尋常的端倪來,不時有定力淺薄的侍衛偷眼瞅向宮門裡面。眼見齊瀧出來了,連忙都跪地行禮。

齊瀧也不說免禮,就這樣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蘇謐走近齊瀧的身邊,輕聲說道:“皇上,皇家體面要緊啊,此事還是斟酌處理的好。一旦傳開,只怕宮廷與民間皆是議論紛紛,對皇上和朝廷的清譽都不好啊。”

齊瀧遲疑了片刻,剛剛他憤怒之中連思考都沒有思考,就將慕輕涵等人傳喚了過來,眼下已經冷靜了些,立刻想到,這一次的事情讓他如何訊問呢?難道要直接問起來有哪一個侍衛與他的妃子私通嗎?別說不會有人承認,就算是有人承認,這樣有份的話他也斷斷問不出來。

倪貴妃看出齊瀧的猶豫,連忙湊近他的耳邊說道:“皇上,此次的事情關係後宮的清白,依臣妾之間,不如秘密拷問宮中兩人身邊的宮人侍衛,必然知道一些端倪。”

“皇上,”施柔兒踉蹌着奔跑了出來,“臣妾雖然曾經與慕輕涵有過婚約,可是兩人之間從未見過面,如何能夠私下裡來往呢?更不會有錦帕之類的私物傳遞。”

慕輕涵跪在門口,施柔兒的話一入耳中,他原本的滿臉詫異都變成了震驚。剛剛高升諾臉色陰沉地把他叫了過來,他還莫明其妙,哪裡能夠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罪名。

與宮妃私通!

就算是慕輕涵再不明宮規,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旦牽扯其中,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甚至會株連到家人。想到家中至今還卧病在床的母親,他的心裡頭一陣發冷,春暖花開的天氣里,忽然就像是墜入了冰窖之中,從心底裡頭透出一股子寒意來。

他抬起頭,眾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猛地清醒過來。

“皇上,卑職並未行此禽獸之舉。”慕輕涵立刻揚聲道:“卑職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侍衛,如何敢對宮中貴人有痴心妄想?!”說著額頭重重叩向青瓷磚瓦的地面,不幾下就鮮血淋漓。

痴心妄想!旁邊的倪廷宣聽見這話身體不易察覺地一顫。

倪貴妃冷哼了一聲,向齊瀧說道:“自然不可能有罪犯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的罪行,此事關係重大,皇上勿要聽信一面之辭,派人詳查訊問才是正理啊。”

眼見此時已經鬧開,註定無法善了了,齊瀧有幾分意動,咬了咬牙正要出聲。

“皇上,”旁邊的倪廷宣忽然跪地朗聲說道:“微臣可以擔保,慕輕涵一直恪守宮規,從無違背,與宮妃私通更是絕無可能,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若是他有罪,微臣願意同罪領死。”聲音斬釘截鐵,決然明快。

“你......”倪貴妃話語一滯,她哪裡想得到事情到了最緊要關頭,竟然是自己的哥哥過來拆台,她一時語塞,氣憤難言地瞪着倪廷宣。

齊瀧的神色陰沉,看着場中的眾人,他現在也有一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