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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這裡,是找一位叫苟三的人。不過看來,我們好像是走錯了。打擾了,我們這就告辭。”

林夢雅並非是萌生退意,而是孟子期跟他四姐的行為,實在是讓她覺得,這家人的行為實在是有夠奇葩。

這樣的人,真的能救出哥哥么?

林夢雅心裡表示懷疑,同時,她又覺得,與其求這種不靠譜的人,還不如靠着自己的能力,把哥哥救出來的妥當。

可惜,對方卻並不打算,放他們這樣順利的離開。

尤其是苟安,自從他出現在林夢雅面前以後,一雙銳利的眸子,就緊緊的盯着她看。

這樣無理而放肆的行為,也讓林夢雅對他,也沒了什麼好感。

剛想轉身,帶着清狐離開,苟安卻出聲,叫住了他們的腳步。

“且慢,我就是你們要找的苟三。請問,你可是鎮南侯林將軍家的人么?”

被人一句話,就道破了來頭。

林夢雅的心中,不由得戒備了起來。

謹慎的看着對方,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這城中認識她的人,也不算少。

所以,對於對方說自己是苟三的事情,她,並不能馬上就相信。

“真的是你?我早就聽二師兄提過你,沒想到,你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快請進吧。子期,玉合,備茶。寧雲,不許對林家妹子無禮。”

對方瞬間改變的態度,讓林夢雅有些措手不及。

何況,剛剛還一臉冷清的苟安,現在竟然露出了十分親切的笑容來,這讓林夢雅,愈發的迷惑了。

不過,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逃避之人。既然對方要留她下來,那她,不如稍安勿躁。

“有勞了。”

懷揣着幾分猜測,有清狐在身邊,她自然是安全無虞。

跟在那四個人的後面,繞過了幾間小草房,也總算是看到了一間,像模像樣的廳堂。

不過,這裡整體的風格,都是不曾裝飾得太過浮華的清冷。

那四個人之中,除了一直還對清狐,有些躍躍欲試的寧雲以外,其他人,在聽到她是林家的女子後,都報以了不同程度的善意。

特別是孟子期,幾乎就要撲過來似的。

要不是有苟安跟清狐,雙重眼刀的壓力,怕是孟子期現在,不一定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這樣怪異的氣氛,讓林夢雅,也覺得有些坐卧不安。

“別緊張,咱們這裡沒有外人。對了,你哥哥一定跟你提起過,他十五歲之前,曾經出去學過武藝吧?”

苟安笑容可掬,可卻絲毫不能緩和林夢雅心頭的怪異之感。

聽到他的問話後,稍稍回想了片刻。

哥哥自從母親去世以後,沒幾年就跟隨父親去軍營里操練了。

如果說是練武的話,也應該是最初那幾年的事情。

而且哥哥十五歲,就已經成為讓人艷羨的少年將軍了。

所以,這件事情,她並不敢肯定。

想了想,林夢雅搖了搖頭。

“家兄並未提起過,也許,是重名了吧。”

林夢雅的回答,讓苟安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來。

“唉,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不提也罷,提了,怕對二師兄來說,才是最大的麻煩。我跟他,也有五年未曾見面了。你若是不信我的話,那這個東西,你該認識吧?”

說著,苟安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包。

林夢雅接了過來,在確定布包無恙後,才輕柔的打開。

小布包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已經有些褪色了。

裡面並未裝什麼名貴的東西,反而,是裝了一把,巴掌長的木質小劍。

一看到這東西,林夢雅就知道,面前的苟安,看來,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撫摸着那把木質的小劍,林夢雅的眼神里,終於流露出了絲絲的暖意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哥哥還留着它呢。”

讓林夢雅一眼就認出來的東西,是她五歲的時候,送給哥哥的禮物。

那時候,上官晴雖然已經過門,可對他們,卻尚未撕破臉面。

可那時的林夢雅,當時怕是已經早就嗅出了危機之感。才會趁着哥哥生日,央人去尋了一把木質的小寶劍,用來給哥哥防身吧。

年幼時期的想法,早就已經隨着時間,而煙消雲散了。

就算是現在的林夢雅,能記得的,也唯有這一把小木劍而已。

十多年過去了,小劍的表面,已經不再如剛買時候的那樣光滑。

但是印刻在記憶之中的情感,卻並未隨着靈魂的改變,而有任何的變化。

摩挲着小木劍,那上面,還有五歲時的林夢雅,親手,給哥哥刻上的一個‘笙’字。

歪歪斜斜的字體,卻不是任何人,都能模範得來的。

哥哥曾經把這把小劍當成寶物,片刻都不會離身的。

不過,既然苟安能夠拿得出來的,想必,他跟哥哥的關係,必定是十分親密。

當下,林夢雅就放下了懸着的心。還好,她幸不辱命,終於找到了這個人。

“怪不得你哥哥說,要是咱們要相見的這一天,只要取出這個東西,你就能相信我的話了。你既然是二師兄的妹子,那就是我苟安的妹子。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苟安笑着看着林夢雅,儼然,是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這種江湖豪俠般的仗義,讓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的林夢雅,有些新鮮的感覺。

對這個苟安,也不由得有了些許的好感。

思索片刻後,一字不差的,把哥哥要她轉告的內容,複述給了苟安聽。

沒想到,話音剛落,屋子裡的四個人,都像是炸開鍋似的。

“不可能!大師兄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反應最激烈的,竟然是一直冷若冰霜的寧雲。

此刻,她就像是一條噴火的龍,一雙杏眼道豎,瞪着林夢雅。

“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大師兄是絕對不會背叛二師兄的!你們若是再敢污衊他,我秦寧雲,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秦寧雲的態度,讓林夢雅十分不爽。

事實上,從剛才到現在,只有她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盯着他們二人。

從她剛剛的表現來看,林夢雅便是明白此人,不僅僅是有些無知魯莽,心思,怕是也是個險隘之輩。

此時,她那咄咄逼人的態度,也激怒了林夢雅。

冷笑一聲,林夢雅並不准備,放過這個傢伙。

“如今,我哥哥可是被關在了京兆尹的府衙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大師兄是什麼人。可哥哥,當初可是抱定了死扛到底的心思。如果,不是事關我林家滿門,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來的。我林家的男子,向來是忠義之人。要不是有確鑿的證據,他可不會像是別人一樣,如同瘋狗一般的亂咬!”

秦寧雲本就看他們二人不順眼,聽了林夢雅的話之後,更是咬緊了銀牙,兩眼冒火了。

“你說誰是瘋狗?”

“誰亂咬誰就是嘍!”

比起氣人來,林夢雅敢說第二,還沒人敢說第一。

登時,那秦寧雲就掐緊了手中的利劍,恨不得衝過來殺了她。

而剛剛全程,都沒有參與的清狐,則是垂下了一雙眸子。

在秦寧雲即將衝過來的前一刻,鬼魅般的,降臨到秦寧雲的身邊。

“你敢動她,就得死。”

如同地獄裡飛出來的罡風,刺骨的冰寒,瞬間,讓秦寧雲動彈不得。

而她剛剛一度,想要逞凶的長劍,此時,已經被人擰住了手腕。

雪白纖細的脖頸,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一隻形狀優美的大手所扣住。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沒有想到,那個剛剛還跟秦寧雲打成平手的男子,竟然,是一個擁有着他們絕對無法企及的高深武功的強者。

“想動手?你的利劍,除了會刺向那些比你弱的人之外,還會些什麼?我看,不如斷掉的好。”

林夢雅很討厭持強凌弱之人,尤其是這種,仗着自己會武功,就覺得可以,制裁全天下忤逆自己意思的人。

抬起頭來,林夢雅的眼神里,除了絲毫不掩飾的厭惡之外,還有對面前女子的冷漠。

她,就像是在看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

那是一種,在絕對的能力差別下的蔑視。意思就是,秦寧雲連當她的對手,都不配。

“別衝動,其實寧雲只不過是——”

求情的,是那個名叫玉合的女子。

從她們的相貌,到現在她臉上的焦急,看的出來,她們應該是親生的姐妹吧。

“不過是什麼?如果今天,我的朋友不在,是不是我就要死在她的劍下了?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的兄弟姐妹是人,我林家兄妹,就是可以隨意犧牲的牲口了!”

從碰到孟子期開始,林夢雅現在的表情,是最嚇人的。

對待單純的孟子期,她可以寬容誘哄,而對仗義的苟安,她也是滿腔的敬意。

唯獨,在對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只會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的秦寧雲,她,唯有冰冷的憎惡。

“不是的,寧雲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林家妹子,你千萬不要誤會了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