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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結伴而行,一來是互相有個照應,二來,也是為了日後,進入東夏國打下基礎。

清狐明白這個道理,她又何嘗不知道。

所以,她必須要讓侯月天明白。

跟他合作的基礎,就是在東夏國境內,能夠得到一些幫助。

但是這並不代表,侯月天就可以漫天要價了。

雖然林夢雅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人心隔肚皮,除了清狐,她誰都不能百分百的相信。

“好了,大家都是一條路上的夥伴,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我也休息夠了,我們上路吧。”

清狐十分得意的揚起了笑臉,尤其是在看向侯月天的時候,明顯的帶着一絲絲的不屑。

沒錯,他那時候是打賭打輸了,才會勉強被侯月天而說服。

可誰讓他家的小丫頭魅力大呢,三言兩語的,就讓侯月天無話可說。

林夢雅衝著侯月天點了點頭,就由清狐,扶着到了車廂里。

後者在安置好了自家的小丫頭後,卻是轉過頭來,看向了有些悵然若失的侯月天。

“你最好,對我家妹子,不要起什麼壞念頭。我家妹子早就註定了姻緣,而且對方——雖然是個混蛋,是我不得不承認,他比較適合我家妹子。至於你,跟我家妹子不合適。”

就連侯月天,自己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心態,卻是在瞬間,就被清狐被道破了。

男女之情么?侯月天啞然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也許,並未到達非她不娶的程度。

但是各方面的權衡之下,她,也許真是最適合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而且當蘇清歌說,她的體弱之症,有可能會治好的時候,就連侯月天自己都無法否認,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帶着幾分雀躍的。

只是沒想到,連他自己都沒有理清楚的時候,卻被人家的哥哥給當場抓包了。

愣了愣神,侯月天卻下意識的,覺得清狐的嘴裡所說的那個男人,讓他莫名的,有些討厭的感覺。

“所謂姻緣天註定,有些事情,遇到的早,卻未必是最合適的。蘇兄,令妹天資聰慧,又善醫術,高貴溫柔,的確是良配。但是我侯月天卻並非是強人所難之人,若是有緣,還請您,不要阻攔。”

這話說得清狐直接翻了翻白眼,就撇下侯月天一個人走了過去。

真是,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要是真的讓龍天昱那傢伙知道了,這個侯月天,怕是連大晉的國土都走不出去。

那個醋缸吃起醋來,整個大晉都飄着酸味。

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後面,那個安然坐在馬車裡的丫頭。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降禍水。

怎麼這些男人,一個個的,偏偏都對他家的小丫頭感興趣呢?

林夢雅覺得有些怪怪的,剛剛,清狐不知道跟侯月天說了什麼。

這一個倆個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似乎,都有些不同了呢?

懶得研究,林夢雅眯起了眼睛,翻閱起昨晚,順手掃描進神農系統里的書本來。

可是,正當她聚精會神的研讀之際。

眼角捕捉到了一抹黑影,從草叢裡,瞬間撲向了她的馬車。

“什麼人!”

別和是林夢雅了,就連車夫,都好像是嚇了一跳。

立刻停住了車,跳下來戒備的看着撲向他們的人。

“別...別殺我!”

顫抖怯懦的聲音,讓車廂內的林夢雅,忍不住好奇的探出了頭來。

定睛一看,攔住她馬車的,居然是個年紀約莫在十八九上下的少婦。

臉上雖然還稚氣未脫,那雙水眸里,也帶着幾分害怕。

但是少婦微微鼓起的肚子,卻讓林夢雅,立刻確定了她已婚的身份。

“你是,哪裡的人?”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雖然馬上就要到官道上了,可還是十分的荒涼。

一個已經差不多五六個月份的孕婦,穿得破破爛爛不說,臉上也布滿了臟污,顯得狼狽不堪。

倒是讓林夢雅,有些微微的疑心。

“小姐,求您救救我吧!奴家本是離這裡不遠處的牛心鎮的人,追知道,三個月前,我竟然被一伙人給劫持到了山神廟。他們...他們居然要殺了奴家,取我腹中的胎兒。若不是兩天前,山神娘娘開了眼,才讓我有機會逃了出來。不然...不然奴家跟孩子的兩條命,也是保不住的了!”

說完,那個年輕的孕婦就放聲大哭。

牛心鎮?那不就是他們昨晚,才逃離的地方么?

思考了片刻,林夢雅讓人扶起了孕婦來。

在清狐的監督下,親自給人搭脈。

確定對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孕婦,而且,還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胎氣有些不穩後,方才相信了對方所說的話。

“那你的夫家在哪裡?擄走你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可看到了?”

那孕婦看到面前的小姐,溫柔和藹,忍不住卸下了心防。

“奴家的夫家,其實在幾個月前,就搬離了牛心鎮。只因奴家當時胎像未穩。所以才跟婆婆一起留在鎮子里。三個月前,那伙人趁夜闖入了奴家的家裡。婆婆...被他們給打死了。而奴家,也被擄走。那群人,奴家並不認識。還請小姐幫幫忙,把奴家,送到縣裡吧。”

說完,少婦就嚶嚶哭泣了起來。

林夢雅聽完她的遭遇,心頭也不由得有些惋惜。

跟清狐商量了片刻,也是覺得,也許有她作證的話,官府就會有更大的可能,去對付山神廟裡的那伙人了。

當下,林夢雅跟清狐,就決定把少婦帶上。

把她請上了自己的馬車,林夢雅還拿出了自己的衣裳,暫時替換下了少婦的那一身。

也因為有這名孕婦的存在,車隊的速度,才算是完全緩慢了下來。

相對封閉的車廂內,換了乾淨衣裳的少婦,朝着林夢雅感激一笑,方才有些靦腆的,小心翼翼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坐在她的對面。

林夢雅閉目養神,似乎是沒有看到少婦好奇的目光似的。

偶爾睜開眼,也不過是跟她淡淡的接觸,然後點頭示意一下而已。

兩個人並未有過多的交談。

看到林夢雅如此,那個少婦的眼神,也大膽了一些。

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眼神裡面的羞怯與恐懼,似乎也少了幾分。

林夢雅忽然間睜開了眼睛,頓時,與少婦澄澈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後者立刻有些慌張,想要拚命的掩飾自己似的。

倒是林夢雅柔和一笑,輕聲說道。

“當初在客棧里,我就好奇,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身上,怎麼會出現桂花頭油的味道。如今我才明白,那個老者,就是你裝扮的吧?”

少婦忽然間‘啊’了一下,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發現,哪裡有什麼桂花頭油的味道。

在看林夢雅一副戲謔的表情,頓時,懊惱的咬了咬牙。

“怪不得館主說,林家大小姐,詭計多端,極為聰明。我要是貿然靠近,絕對會被揭穿的。只是,我也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林小姐,寬宏大量,不要與我計較。”

少婦大大方方的抱拳給林夢雅賠禮道歉,後者也只是點了點頭後,不再於她計較。

打量着面前的傢伙,她剛剛可是親自給少婦把過脈的。

的確是壞了身孕,只是對方嘴裡的館主,是敵是友,卻讓她的心中,懸起了一絲絲的忌憚來。

“林小姐不用擔心,在下並無惡意。我的確是懷了身孕,也的確是差一點要給人奪去孩子。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家館主授意的。因為不只是牛心鎮,在別的地方,血堂之人,正在奉命收取一些還未足月的孩子。他們的手段極為殘忍,是用秘法讓為足月的孩子,跟女人的子宮一起脫落。我本以為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強,遊刃有餘,沒想到,昨天晚上,也差一點着了他們的道。若不是你們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怕是我現在,凶多吉少了。”

少婦如今不再隱瞞,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林夢雅,神色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包裹着子宮的未足月的胎兒,血堂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管你口中館主是誰,你既然為人母,就不應該以身犯險。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林夢雅態度有些冷淡,任務再大,又怎能比得上自己的親生骨肉重要?

那少婦卻是豁達的笑了笑,小手在自己的肚子里,輕輕的撫摸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林小姐說的話,百雀記在心上了。只是我有一時不明,小姐,是如何看透我的偽裝的呢?”

原來,她叫百雀。

林夢雅看着笑眯眯的百雀,心頭的怒火,也悄悄的消散了。

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於她有什麼干係?

轉過頭來,去看窗外的風景。

“你的偽裝很成功,但是你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卻不像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者。你一系列動作都很像,唯獨是這個動作,我看着卻像是個女子。剛剛你上車的時候,動作跟那天有些相似,所以,我才會懷疑。”

其實,是人們在下意識做出某個動作的時候,所使用的肌肉群不同。

林夢雅是個大夫,自然能夠看出,是哪裡用力。

只是這些事情,一般人是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