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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安對陸薄言那種近乎盲目的信任,並沒有被幾張曖昧的照片撼動。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她也不急着去見夏米莉。

但他來不及說什麼,劉嬸就上來敲門說晚餐準備好了,蘇簡安拉着他下樓。

這麼好的契機擺在眼前,蘇簡安卻沒有跟陸薄言打聽前天晚上他為什麼凌晨兩點才回來。

她還是相信,如果陸薄言覺得有必要告訴她,他會主動開口的。

她願意等。

這一等,小半個月就過去了,陸薄言不曾向蘇簡安提起夏米莉這號人物,倒是回家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照片的事情也沒了後續,一切從表面上看來,風平浪靜。

也許是月份越來越大,蘇簡安漸漸的不再孕吐,胃口還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原來她也就是一日三餐的食量比平時大了些,但現在午餐和晚餐之間還要加一餐。

到五個月的時候,她甚至還會在半夜餓醒。

5月的a市寒意未褪,她躲在暖烘烘的被窩裡不想起床,餓得又難受,在被窩裡像小豬一樣拱來拱去,不用幾下就把陸薄言弄醒了。

第一次她睜着無辜的眼睛,不好意思說自己餓了,但後來,不用她開口,只消一個眼神,陸薄言就會下樓去幫她把宵夜端上來。

等她吃完,陸薄言又把餐具拿下去,再回房間的時候,她通常已經又睡著了。

再加上幫她按摩小腿、翻身之類的,有時候一個晚上陸薄言要醒好幾次。

陸薄言的睡眠時間本來就不長,蘇簡安有一種降低了他睡眠質量的負罪感。

她想過和陸薄言分房睡,晚上讓阿姨照顧她,這樣可以讓陸薄言休息好一點,但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陸薄言用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陸薄言說:“我照顧你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的邏輯是:他的老婆孩子,他不照顧誰有資格照顧

也許是因為被陸薄言照顧得太好,又或許是因為“一孕傻三年”,漸漸地,蘇簡安忘了夏米莉的事情,就好像從來沒收到過那幾張照片一樣,每天都過着豬一樣的日子。

五個月產檢的時候,蘇簡安第一次從體重秤上看見自己的體重突破三位數。

她怔了半晌,拉拉陸薄言的袖子:“老公,醫院的體重秤不準吧”

陸薄言隨意的“嗯”了聲,算是肯定了蘇簡安的答案。

蘇簡安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不準”她懷了孩子,體重過三位數很正常,但剛才看見的那個三位數太大了點,已經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和接受範圍了。

她的下一口氣還沒提上來,就聽見陸薄言風輕雲淡的接著說:“為了照顧一些孕婦的感受,體重秤每一千克只顯示八百克。”

晴天霹靂

蘇簡安睖睜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眸:“也就是說,我的實際體重比我看到的還要多百分之二十”

看蘇簡安面如死灰一臉絕望,陸薄言終於還是不忍心再逗她了,笑了笑:“醫院的一切數據都要求分毫不差,怎麼可能會顯示一個錯誤的數字給你看。不過,你剛才看到的不是你一個人的體重。”

蘇簡安想了想,懷疑的看着陸薄言:“你該不會很幼稚的在後面摻了一腳吧”以前洛小夕稱體重的時候,她就喜歡悄悄把自己的一隻腳也擱上去,洛小夕通常會被嚇得尖叫。

“當然沒有。”陸薄言摸摸蘇簡安的頭,“你剛才看到的是三個人的體重,平均一下,你其實比以前瘦了。”

三個人,指的是蘇簡安和兩個寶寶。

蘇簡安被陸薄言的詭辯逗笑,慢慢接受了現在的體重,在護士的帶領下去做各項檢查。

最後,韓醫生告訴蘇簡安:“陸太太,你現在的體重很正常,自身情況和兩個寶寶也都非常好,繼續保持下去。”

離開醫院的時候,蘇簡安忍不住感到自豪。

她熬過最艱難的時期,放棄了喜愛的工作和所謂的漂亮,只為了她和陸薄言共同孕育的兩個小生命。

再過五個月,她就能看到兩個小傢伙的樣子了,他們會在她和陸薄言的撫養下慢慢長大成人,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唔,想想就覺得心情很好。

另一個心情好得快要飛起的人,是許佑寧。

經過大半個月的調養和復健,她終於擺脫了魔咒一樣的拐杖,雖然走路還是有些不自然,但現在不管她想住酒店還是睡天橋底下,穆司爵這個討厭的傢伙都不可以再攔着她了

說起穆司爵許佑寧飛起的心情瞬間臉朝地砸到地上。

這大半個月,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打照面的機會並不多。

早上她醒過來的時候,穆司爵通常已經出門了,兩人頂多就是偶爾一起吃頓晚飯,或者晚上她到花園溜達的時候,正好碰上辦完事回家的穆司爵,淡淡的跟他打個招呼。

算起來,這大半個月以來,兩人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24小時。

饒是這樣,許佑寧還是無法忘記穆司爵。

曾經,她還很稚嫩的時候,迷戀過康瑞城。後來康瑞城察覺她的心思,也不戳破什麼,只是不停的換女人,偶爾強調一下她永遠是他想拼盡全力保護的妹妹。

那時候她雖然稚嫩,但不弱智,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和康瑞城沒有可能,於是拚命訓練,常年在外執行任務,漸漸的發現自己對康瑞城已經不再痴迷,僅剩崇拜了。

她以為只要意志夠堅定,她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忘掉穆司爵。

然而事實證明,沒有可能,只要一見到穆司爵,她的呼吸心跳就會失控,遺忘進度瞬間被打回0百分號。

她就像一台生鏽的老機器,遺忘這個程序永遠只能加載到2百分號,第二天又重啟重來,不斷循環一個悲劇。

許佑寧忘了看過的哪本書上說過,有的人的一生,命中注定有一劫。

她想她就是那個有劫的衰人,而她的劫就是穆司爵。

理智告訴她,該從穆司爵身邊離開了,哪怕回到康瑞城身邊去有危險,她也不應該再呆在穆司爵身邊,否則身份被揭穿的時候,她不僅會沒命,連對穆司爵的感情都會被懷疑,只有被唾棄的份。

她是真的喜歡穆司爵,寧願讓這個秘密爛在心底,也不願意真心被懷疑。

可是,她捨不得走,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只要她離開別墅,去康家的老宅找到康瑞城,哪怕是穆司爵,恐怕也要花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她。

到那時,她卧底的身份大概也曝光了,穆司爵那裡還需要她回去他只會想要她的命。

然而她離不開。

她貪戀在穆司爵身邊的感覺,哪怕一天里見到穆司爵的機會並不多,但至少,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就這樣,許佑寧一猶豫就猶豫了到了今天。

她走路越來越自然了,傍晚的時候無聊,跑到花園去澆花,澆到一半,耳朵敏銳的捕捉到轎車駛停的聲音,下意識的望向門外,正好看見穆司爵從車上下來。

穆司爵一貫的休閑打扮,深色系的衣服,冷峻的輪廓,將他的陰沉危險如數襯托出來。

就算沒事,他也喜歡微微擰着眉,讓人看不清他是在想事情還是心情不好,再加上他與生俱來的黑暗氣質,無形中給人一種疏離感,讓人不自覺的想離他遠幾步。

許佑寧暗自懊惱,她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這個人哪裡有魅力可言

正想着,她手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下意識的往旁邊一看,她的花灑已經易主到穆司爵手上。

穆司爵沉着臉:“你是不是想把整個花園都淹了”

許佑寧看了看跟前的花盆,水已經滿出來了,漫了四周的草地上一地。

她裝作根本沒有看見的樣子:“你這麼早回來,有事嗎”

穆司爵把花灑扔到一旁:“換衣服,跟我去個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裡”許佑寧沉吟半晌,只想一個可能,“還是你覺得我的腳好了,可以把我扔到河裡淹死了”

“建議很不錯。”穆司爵似笑而非,讓人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再不滾回去,我就先把你扔到泳池裡。”

許佑寧瞟了眼不遠處的泳池,雖然大冷天的不會有人下去游泳,但還是一池乾淨透徹的水,微風吹過,水面上漾出一道道波紋。

不需要親身嘗試,許佑寧已經可以想象碰到池水的時候,那種如冰錐刺骨的感覺,果斷遁回去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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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夏米莉應該配合了那組照片的拍攝工作。

這樣的話,更急的人應該是夏米莉夏小姐應該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看見照片時的反應,好判斷她這個情敵對付起來的難度。

她真想告訴夏米莉,這種事,誰先急,往往就註定了誰先輸。

就像一個在作案過程中過於急躁慌忙的兇手,往往很快就會被發現一樣。

如果夏米莉不負所望急到了主動來找她的地步,那麼到時候她更感興趣的,也許會是另外一個、和陸薄言夏米莉之間的事情毫無關係的問題

憑着一腔不可撼動的信任,這天的下午覺蘇簡安睡得依舊安穩,醒來的時候陸薄言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床邊隨意的翻看她那本看到一半的,分明的輪廓線條浸在柔和的燈光中,俊美非凡。

蘇簡安下意識的往窗外一看,才是天色擦黑的時候,有些詫異的問陸薄言:“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陸薄言一挑眉梢,不答反問:“早點回來陪你不是更好”

蘇簡安歪了歪脖子:“可是,最近幾天你都是凌晨才回來。”

她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怨懟和不滿,只有一種習以為常的淡定,陸薄言更加覺得虧欠。

他握住蘇簡安的手:“忙過這段時間後,我會按時下班回家。”

“唔,你忙你的”蘇簡安撫了撫日漸隆起的小腹,笑意中溢出一抹滿足,“我在家裡有他們陪着”

陸薄言當然知道這只是蘇簡安說來安慰他的話,兩個小傢伙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踢一踢蘇簡安,哪裡能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