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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門外的人是誰那一刻,許佑寧愣住了。

不是穆司爵,她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同時又感到慶幸,幸好不是穆司爵,否則他問起為什麼來他家,她要怎麼回答說太困了來睡覺,穆司爵大概只會賞她一個冷笑。

周姨只是笑了笑,重新細緻的包紮了許佑寧的傷口:“餓不餓,我給你煮點東西吃吧”

許佑寧哪裡好意思麻煩周姨,剛要搖頭,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周姨給了她一個理解的笑容,起身進廚房去了。

沒多久,客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許佑寧看見是穆司爵的號碼,不敢接,把電話拿過去給周姨。

穆司爵知道今天中午周姨會到他的公寓,讓她幫忙去書房拿一份文件給阿光。

文件什麼的周姨不是很懂,乾脆說:“你還是跟許小姐說吧。”

穆司爵的詫異少見的在聲音中流露出來:“許佑寧在公寓”

“是啊,說是昨天長興路的酒吧出了點事,她處理完應該是嫌太晚了,就到你這兒來休息吧,還受傷了,我剛剛才幫她處理了手上的傷口。”

最後那一點,周姨是故意透露的。

穆司爵果然說:“周姨,你把電話給她。”

接過電話的時候,許佑寧多少是有些心虛的,弱弱的:“喂”了一聲。

“長興路的酒吧出什麼事了”穆司爵聲線緊繃,情緒無從判斷。

許佑寧大概把事情交代了一遍,省略了自己受傷的事情,最後說:“警察局和媒體那邊都處理好了,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放心吧。”

“”穆司爵沒有說話。

許佑寧以為他已經放下手機了,剛想掛了電話,冷不防聽見他問:“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

穆司爵問怎麼回事,就是想知道許佑寧是怎麼受傷的,可是她說了半天,始終沒有講到重點,他只能開口問。

許佑寧愣了愣,試圖分辨穆司爵剛才的語氣,卻沒從他例行公事般的口吻中分辨出什麼情感來,於是輕描淡寫的答道:“田震要打華哥的時候,我擋了一下,被田震敲碎的酒瓶劃傷的,不礙事。”

穆司爵的口吻還是沒有什麼起伏:“我知道了。”

許佑寧很慶幸她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穆司爵是在關心她,否則穆司爵這淡出鳥的語氣,怎麼聽都不像是關心。

然而哪怕是這樣,她還是捨不得掛電話。

算起來,她有五六天沒聽到穆司爵的聲音了,哪怕見不到,多聽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

於是,許佑寧生硬的問:“那個你什麼時候回來”

“”穆司爵沒有馬上回答,許佑寧猛地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容易被誤解,忙忙解釋:“七哥,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你了,我只是”急得都咬到了自己舌頭,不得已停下來。

靠,太痛了

這時,穆司爵開口了,聲音中透着愉悅:“有多想”

“我只是想讓你快點回來,我快要忙瘋了”許佑寧差點抓狂。

“都想瘋了”頓了頓,穆司爵大發善心般接著說,“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儘快回去。”

“”許佑寧很清楚這個時候她越是解釋,穆司爵只會越刻意的曲解她的意思,一閉眼掛了電話,在心裡默默的咒了穆司爵一聲,他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

許佑寧一語成讖,只差那麼一點點,穆司爵就真的永遠回不來了。

掛了電話後,穆司爵讓人調整行程,他要今天晚上就回去。

跟他一起來的沈越川張了張嘴巴:“你沒搞錯吧今天晚上回去,那不是簽完合同就要走我還想約一約墨西哥的美女呢”

穆司爵瞥了沈越川一眼:“你可以約膩了再回去。”

“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沈越川嘆氣,“簡安的月份越來越大,現在我比我們老闆更忙。真的說起來,簡安懷孕,真正受苦受累的是我啊啊啊”淚流滿面的表情。

穆司爵語氣淡淡,一臉“你完全沒必要”的表情:“你訴苦有人心疼嗎”

一語中的,一針見血,沈越川差點傷心身亡。

他摩拳擦掌朝着穆司爵比試:“鄙視我單身算什麼英雄好漢話說回來,你把小佑寧吃了”

“”穆司爵不置可否。

沈越川權當穆司爵是默認了,曖昧兮兮的笑了笑:“動作挺快,老實說,你怎麼突然速戰速決了之前不是還糾結到去買醉嗎”

他永遠不會忘記穆司爵喝醉後向他承認喜歡許佑寧的樣子。

黑歷史被翻出來,穆司爵也不急,雲淡風輕的反擊:“速戰速決,怎麼看都是你更像。”

“”

沈越川一口鮮血悶在喉嚨口,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吐了出來。

靠,他說的“速戰速決”不是那個“速戰速決”好嗎再說了,他才不是速戰速決,他戰鬥力很強的好嘛。

沈越川用手肘撞了撞穆司爵,故意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小佑寧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你。我給你支一招,讓佑寧懷個穆小小七或者小小佑寧之類的,說不定她會看在孩子的份上跟你坦誠身份,背叛康瑞城留在你身邊。”

孩子

穆司爵不得不承認,這次沈越川出了個不錯的主意。

當然,他不會口頭承認。

“你覺得我需要用這種陰招”

說完,穆司爵往外走去,留給沈越川一個一身正氣的背影。

沈越川忍不住吐槽:“說得好像你用的陰招很少一樣”

實際上穆司爵這個人最擅長出陰招了好嘛就像這次,他料到康瑞城會讓許佑寧打聽他的報價,他告訴許佑寧十二萬,可實際上,他的報價只有不到十一萬,完勝報價十一萬的康瑞城,一舉拿下合作,把康瑞城氣得差點從山上跳下去。

今天晚上籤完合約,穆司爵就要虧一大筆錢了。

可是,七哥沒有一點不高興,似乎看到康瑞城吃癟是一件比賺錢更值得高興的事情。

簽合約的過程比沈越川想象中還要順利,末了,他和穆司爵帶着幾個人直奔機場。

機場建在城市的郊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山路,加上是深夜,沈越川不得不提高警惕,同時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問穆司爵:“康瑞城想殺你,你說他會不會趁我們在國外動手”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槍響,車窗玻璃“嘩啦”一聲碎了。

穆司爵和沈越川幾乎是同時趴下,兩人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多了一把槍,子彈已然上膛。

穆司爵帶來的人迅速把他乘坐的車輛包圍起來,並且反擊。

奈何對方的車子是防彈材質,而且在人數上碾壓他們,目測他們扛不了多久。

沈越川看了看這情況,撥通陸薄言的電話求助,最快也要三十分鐘才能有人趕過來。

三十分鐘,有穆司爵和他,還是頂得住的,他把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夾塞進槍里,丟給穆司爵:“老規矩。”

他們一起穿過槍林彈雨,有着很高的默契度,互相配合,消滅了不少康瑞城的人。

但對方畢竟人多,而且有駕車的高手,很快就有兩輛車左右兩邊逼近,試圖把他們的車子夾在中間。

車子互相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沈越川意識到自己的劣勢,心想無論如何不能被夾擊,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打開天窗躍上車頂,跳到了試圖夾擊他們的其中一輛車上。

只要幹掉司機把這輛車逼停,車裡的其他人完全可以交給穆司爵,他們不至於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康瑞城的人也不傻,不斷的朝着車頂開槍,沈越川幾次堪堪避過子彈,赤手空拳擊碎駕駛座的車窗,一槍要了司機的命。

車子被迫停下,穆司爵的車子順利衝出被夾擊的困境,但沈越川暴露在車頂,而且是靜止狀態,目標不是一般的大,早已有人瞄準他。

穆司爵注意到了,槍口對準瞄準沈越川的人。

“砰”

“砰”

兩聲槍響,兩枚子彈破膛而出,一枚是穆司爵打出的,擊中了瞄準沈越川的槍手。

另一枚,正中穆司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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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也愣住了。

她在老宅沒什麼事情做,每隔一天就會來穆司爵的公寓一趟,幫穆司爵做一做清潔,給換換枕套床單和收拾一下衣服什麼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公寓里看見女人,不過因為是許佑寧,她又一點都不意外。

周姨自然的笑了笑:“我來幫司爵打掃一下衛生。”

許佑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傻傻的笑了笑,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剛才周姨怎麼那麼像在跟她解釋

呃,她又不是這套公寓的女主人,出現在這裡顯得很突兀的人是她,該解釋的人也是她才對吧

“那個,周姨,其實我”

許佑寧的解釋說到一半,周姨就注意到了她手上胡亂纏着的紗布,“哎呀”一聲驚訝的跑過來:“怎麼受的傷啊”

“有兩撥人在長興路的酒吧鬧事,我處理的時候被誤傷的。”

說到這裡,許佑寧想剛好接着解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公寓,周姨卻一把把她拉到客廳按到沙發上:“一看這包紮的手法,就知道傷口沒有好好處理這怎麼行呢,我來幫你重新處理一下。”

周姨找來醫藥箱,熟練的幫許佑寧重新處理起了傷口,邊說:“以前司爵也時不時就受傷,小傷口都是我幫他處理的。後來他越來越忙,每次回去找我,不是受傷了就是有事。他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有時候長時間不見他,難免有點想。但現在想想,見不到他才好,至少說明他還好好的。”

許佑寧明白周姨是擔心穆司爵會有危險,不過周姨擔心得也沒有錯,穆司爵確實分分鐘都處在危險的境地,說不定這一刻就有人在謀划著要他的命。

但周姨畢竟年紀大了,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她只能想辦法寬慰她:“周姨,其實你不用擔心七哥,他身邊有那麼多人,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