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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爵走後,不見天日的小房間里只剩下許佑寧。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也許她天生反射弧長,穆司爵走了好久,她才無力的滑到地板上,任由眼淚奪眶而出。穆司爵說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留下來。可是,她早就失去這個機會了。為了從她身上套取康瑞城的情報也好,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都好,不管穆司爵出於什麼目的讓她留下來,她都很清楚,穆司爵這一走,她最後的機會也沒了,接下來,她只有死路一條。能不能逃出生天,全憑運氣。想着,外婆的音容笑貌浮上許佑寧的腦海。她失去父母的時候,外婆何嘗不是失去了唯一的女兒,但外婆硬生生忍着喪女之痛,鼓勵她堅強,撫養她長大成人,這麼多年,外婆從不抱怨辛苦,對她的期許僅僅是她快樂就好。從小到大,外婆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她,就連離開這個世界也是因為她。她不能就這樣認了,更不能死想到這裡,那些流失的力量一點一點回到了許佑寧身上,她擦了擦眼淚,倔強的站起來。無論如何,她要想辦法逃走,回到康瑞城身邊,實施接下來的計劃。至於穆司爵,還有什麼愛情和未來,反正沒有可能,也就不需要去想了,想多了也只是白想。現在,她只需要考慮穆司爵處理她的時候,她要怎麼從他的手下逃走。同樣在飛速運轉腦子的,還有穆司爵。聽見許佑寧親口承認她喜歡康瑞城的時候,他確實想要了許佑寧的命,讓她無法再回到康瑞城身邊。既然他得不到,康瑞城也妄想擁有可是,殺了許佑寧就代表着許佑寧會死,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許佑寧的人,哪怕他有再大的能力,也無法再讓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承認,他無法開口吩咐處理許佑寧的事情。可是,許佑寧是卧底的事情已經傳開,他不能不按規矩處理她,否則他無法向眾多兄弟交代。回到辦公室後,穆司爵叫來了阿光。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他能信任的,只有阿光。阿光剛從穆家老宅吃飽早餐趕到會所,閑適自如的晃悠進辦公室:“七哥,怎麼了”穆司爵看向阿光,淡淡的吩咐:“明天晚上,把許佑寧處理了,動靜不要太大。”“”阿光整個人愣住,第一反應是他出現了幻聽,他拍了拍耳朵:“七哥,你說什麼”“明天晚上,把許佑寧處理了。”穆司爵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冷冷的盯着阿光,“聽懂了”阿光聽懂了,每個字他都聽得很懂,可這些字連成一句話的時候,他卻反應不過來,腦子嗡嗡亂成一片。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穆司爵明明是喜歡許佑寧的,現在知道許佑寧一心尋死,按照他的作風,不是應該把許佑寧留下來困在身邊當寵物逗弄嗎他為什麼不按他的劇本走,想殺了許佑寧“我聽懂了,不過”阿光咽了咽喉嚨,“七哥,你說的“處理”,是殺了佑寧姐的意思嗎”阿光目不轉睛的盯着穆司爵,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他企圖從這些細微的表情里,捕捉到穆司爵根本不想殺許佑寧的訊息。然而,阿光失望了。穆司爵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語氣冷得掉冰渣:“沒錯,我要許佑寧的命。還有,這件事不需要保密。”“七哥,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阿光走到辦公桌前去,“把一個人殺了很容易,可是人死了就活不過來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許佑寧”“你跟誰學的廢話”穆司爵不為阿光的話所動,眸底隱約浮出怒氣,“還有,殺了許佑寧是命令,你需要做的是執行,不是質疑。”阿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你真的想殺了佑寧姐”“我為什麼不殺她”穆司爵整個人陷在黑色的辦公椅里,神色輕鬆,姿態如一個運籌帷幄的王者,“她是康瑞城的左膀右臂,掌握着不少康瑞城的關鍵機密,我不動用手段逼她把那些機密吐出來,已經是看你的面子了,你最好不要再廢話。”這一番話,穆司爵說得冷漠無情,一陣寒意從阿光的腳底生出來,逐漸侵襲他的全身。阿光最後勸穆司爵:“七哥,你會後悔的。”穆司爵不以為然:“也許。但不處理許佑寧,我會更後悔。”頓了頓,冷冷的說,“你可以出去了。”阿光的雙唇翕張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能做的他也已經做了,許佑寧還是沒辦法留下來,穆司爵還是執意要殺了許佑寧。他只有走那步險棋了看着辦公室的門自動關上後,穆司爵眸底的冷漠和不以為然終於土崩瓦解,他閉了閉眼睛,片刻後睜開,眸底又只剩下一片淡然。這一次,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賭注。冷靜了片刻,穆司爵拿出手機,撥通陸薄言的電話。陸薄言和蘇簡安已經回a市了,這個時候接到穆司爵的電話,陸薄言多少有些意外,憑着直覺問:“許佑寧出事了”穆司爵說:“許奶奶去世了,許佑寧認為是我下的手,當著很多人的面揭穿了自己是卧底的事情。”電話另一端的陸薄言蹙了蹙眉:“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我讓阿光明天晚上把許佑寧處理掉。”穆司爵語氣平淡,像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事情。陸薄言沒有像阿光那樣震驚意外,相反,他的注意力停留在“阿光”這個名字上,他沒記錯的話,穆司爵的手下里,就數阿光和許佑寧的感情最好。陸薄言太了解穆司爵了,不用多想就看穿穆司爵的打算,沉吟了片刻,問:“你賭得會不會太冒險。”“聽天由命。”頓了頓,穆司爵回到正題上,“簡安的預產期快到了,這件事能瞞着她先瞞着。你聯繫一下蘇亦承,我沒記錯的話,蘇亦承和許佑寧的外婆關係很親,他應該知道老人家去世的事情。”說完,穆司爵掛了電話,離開會所。上車前,他回頭看了會所一眼,司機疑惑的叫了他一聲:“穆先生,忘了什麼嗎”“沒有。”穆司爵收回視線,拉開車門坐上去,“去公司。”這一面,也許是他和許佑寧的最後一面。發動車子之前,司機把一份文件遞給穆司爵:“秘書說這份文件比較急,你需要在十點鐘之前處理好。”穆司爵翻開文件,看了一行,和許佑寧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毫無預兆的浮上腦海。那還是一年前的時候,許佑寧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活蹦亂跳的進入她的視線,在邊爐店把幾個阿姨逗得哈哈大笑,小鹿一般的眼睛閃爍着清澈的光芒。他按照慣例讓人查了許佑寧的底,但從沒懷疑過許佑寧和康瑞城有關係。他更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卧底產生不可割捨的感情。真是諷刺。穆司爵合上文件,按了按太陽穴。司機從內後視鏡看見他的動作,小心的詢問:“穆先生,你不舒服嗎”穆司爵沒有回答,只是吩咐:“打個電話給林特助,讓他把早上的會議推遲一個小時。”頓了頓,又改口,“算了,不用。”一個許佑寧,還不至於影響到他在會議上的決策。“”司機掛斷撥給助理的電話,看了看穆司爵神色,不大好,但什麼都不敢問。穆司爵也沒有再打開文件,看着車窗外急速流逝的光景,思緒慢慢的拉遠。他和許佑寧之間的一切,都是一場戲,許佑寧演技太好,把他帶得入戲太深。許佑寧走了之後,他應該很快就會忘了這個有一雙鹿一般的眼睛的女人,像她從沒有出現過那樣,過回原來的日子。很久之後穆司爵才知道,他高估了自己。到了公司,穆司爵剛出電梯就看見楊珊珊,眉頭無意識的蹙起來:“你為什麼在這裡”邊說邊往辦公室走去。楊珊珊一直跟着穆司爵,到了秘書室門口,她突然拔高聲調吼道:“我都聽說了,許佑寧是你的死對頭派來的卧底”他的聲音很大,秘書和助理辦公室里的人想忽略都難,一時間,所有人都詫異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不可置信的看出來。穆司爵的眉頭蹙得更深:“姍姍,閉嘴。”“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楊珊珊一臉憤怒,“你那麼信任她,把她的地位提得跟阿光一樣高,結果呢呵,居然是卧底”秘書辦公室里的眾人面面相覷,已經低聲討論開了。穆司爵眯了眯眼,走進辦公室,楊珊珊理所當然的跟着他進去,追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許佑寧我爸爸說,按照規矩,你應該暗中把她處理掉”穆司爵突然轉過身,冷冷的盯着楊珊珊:“許佑寧是卧底沒錯,但目前為止,她還是我的人,我要怎麼處理、應該怎麼處理,都是我的事,你過問的太多了。”“司爵”楊珊珊跺了跺腳,“你應該”“出去。”穆司爵打斷楊珊珊,冷冷的指着外面,“別讓我重複第二遍。”楊珊珊走後,穆司爵撥通了助理的內線電話:“剛才楊珊珊的話,你們當做沒有聽到,不要讓我聽見這個消息在公司內部傳開。”他可以把許佑寧處理了給手下的兄弟看,但終究還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許佑寧是一個卧底本書來自品&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