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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恆承認他愛開玩笑。但是,他從來不會戳人的傷口。這一次,他一句話正中穆司爵的傷口,純屬誤傷。方恆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起手,拍了拍穆司爵的肩膀,有些難為情的解釋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一時忘了許佑寧答應和你結婚的事情。”和許佑寧結婚的事情,確實是穆司爵心底的一個傷口。在山頂的時候,許佑寧明明已經答應和他結婚,他卻把許佑寧弄丟了。方恆不知道的是,他提出結婚的時候,許佑寧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就在那一個星期里,醫生告訴許佑寧,她肚子里的孩子還好好的,還有生命跡象。後來,他從g市回到山頂,許佑寧就答應了和他結婚。那個時候,許佑寧是真心想和他結婚吧,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更為了她肚子里那個剛剛誕生的小生命。可惜,他們的婚禮還是沒有舉辦成功,因為他的懷疑和不信任。這之前,還不知道許佑寧回去的真正目的時,穆司爵確實不允許別人提起他和許佑寧結婚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介意了。穆司爵越來越確定,他一定會把許佑寧接回來。至於他和許佑寧的婚禮——他當然是想辦的,許佑寧也已經答應和他結婚了,那麼舉辦婚禮,就只是時間的問題。既然這樣,別人說什麼,他何必去在意?穆司爵看了方恆一眼,淡淡的說:“沒什麼,你去忙吧。”“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着急走就沒意思了。”方恆拿了一塊巧粉擦了擦球杆頭,做出打球的架勢,挑釁的看了穆司爵一眼,“來一局?”對於偏休閑的球類運動,穆司爵現在很少打了,他的時間要用來處理更重要的事。不過,他年輕時積累下的底子妥妥的還在。方恆的挑釁,無異於找虐。穆司爵雲淡風輕的拿起球杆,示意方恆先打。方恆看出穆司爵神態中的蔑視,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加油——千萬不要被穆司爵這個傲慢的傢伙看扁!鼓勵完自己後,方恆不甘示弱地先打了一桿。打完一局,方恆對穆司爵五體投地,對着他做了個拱手的姿勢,說:“甘拜下風。”在球場上,穆司爵的存在就是專治不服的,對方認輸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稀奇事。穆司爵什麼都沒說,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淡然模樣,放下球杆離開檯球廳。方恆看了看穆司爵挺拔帥氣的背影,又看了看檯球桌,拿起球杆模仿穆司爵的手勢和姿勢,卻發現自己根本打不出和穆司爵一樣漂亮的球。他直起腰,突然明白過來,有些東西,是靠時間累積而來的。比如穆司爵在賽場上那種必勝的強大氣勢,就是從無數場勝利中散發出來的。沒錯,穆司爵就是那種可以常勝的王者。如果他真的想模仿那種氣勢,只有一種途徑——變得和穆司爵一樣強大,然後打無數場勝仗,氣勢自然就出來了。同樣的,如果他想模仿穆司爵的球技,只有苦苦練球一種方法。回到私人醫院後,方恆把他這個高級覺悟告訴蕭芸芸。方恆和蕭芸芸的認識,純屬偶然。穆司爵為許佑寧組建了一個醫療團隊,又把醫院的一個實驗室分配給團隊,方便醫生們研究許佑寧的病情。蕭芸芸好奇許佑寧的醫療團隊長什麼樣,跟着穆司爵去看了一下,方恆做為隊長,首先主動和她打招呼,她就那麼認識了方恆。穿上白大褂的時候,方恆專業而又肯定,儼然是蕭芸芸最崇拜的精英醫生模樣。脫下白大褂之後,方恆瞬間變得幽默又會玩,完全符合蕭芸芸對朋友的要求。這樣的新朋友,不交白不交!更巧的是,方恆也很欣賞蕭芸芸。方恆覺得蕭芸芸不僅聰明,還很樂觀,時而像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有需要的時候又可以變身成一名優秀的心外科醫生。最關鍵的是,蕭芸芸比很多女孩子都好玩。這種專業又有趣的女孩子,就算已經名花有主了,認識一下當朋友也是不錯的。方恆和蕭芸芸就那麼自然而然地認識了,偶爾碰面的時候會聊上幾句。也許是職業相同的原因,兩人聊得分外投機,方恆已經不介意和蕭芸芸分享一些小事,比如他剛才的重大發現。蕭芸芸剛從茶水間回來,手上捧着一壺熱水,聽完方恆的話,她突然陷入沉思,小巧好看的臉上滿是認真。就這麼沉思了片刻,蕭芸芸抬起頭看着方恆,有些糾結的說:“方醫生,其實,你吧,有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美了……”方恆習慣了蕭芸芸的附和,蕭芸芸突然反對他的意見,他瞬間懵一臉,一臉不懂的看着蕭芸芸:“請問蕭小姐,我怎麼想得太美了?”方恆一邊說,一邊深深地覺得,他還是不夠了解蕭芸芸這個小丫頭啊。小丫頭很樂觀很陽光,這兩點都沒錯,可是他噎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面的啊!她剛才的話,和直接說他想得太美沒有區別的好嗎?蕭芸芸完全不理會方恆的感受,解釋道:“穆老大之所以很強大,就是因為他可以做到很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方醫生,就算你苦練球技,也不一定能練成穆老大那樣。”方恨重重地“咳”了一聲,“溫柔”的提醒道:“芸芸妹子,你這話有點過分了啊!”什麼叫他練不成穆司爵那樣?按照正常邏輯,這種時候,蕭芸芸不是應該鼓勵他,說他一定可以練得比穆司爵更好嗎?“……”蕭芸芸愣了一下,猛地意識到,她的話好像真的可以傷到方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蕭芸芸忙忙安慰方恆,強調道:“不過,你苦練球技的話,也許可以練成自己的絕招呢?到時候,你可以拿着自己的絕招去跟穆老大一決高下啊——這樣不是更酷嗎?”方恆仔細琢磨了一下蕭芸芸的話,突然覺得,小姑娘說的好也對啊。他點點頭,伸出手,示意要和蕭芸芸擊掌——蕭芸芸很快反應過來方恆的意思,同時也明白過來,她成功地安慰了方恆。蕭芸芸更多的是感覺到欣慰,迎向方恆的手掌,“啪”的一聲和他擊了一掌,末了,舉了舉手上的熱水壺:“方醫生,我先進去了,下次見。”方恆瀟瀟洒灑的擺擺手:“去吧去吧,我去苦練一下球技!哦,不是,我去研究一下許佑寧的病!”蕭芸芸笑了笑,推開房門,走進病房。病房內,沈越川半躺在床上,拿着筆記本電腦在工作。蕭芸芸突然發現,沈越川其實有輕微的工作狂傾向,他的體力只是恢復了一點,人就閑不下來了,開始幫着陸薄言處理公司的事情。沈越川也發現蕭芸芸進來了,合上筆記本電腦放到一邊,看向她,意味不明的問:“你和許佑寧那個主治醫生很熟?”“還行吧,也不算特別熟。”蕭芸芸放下熱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接着不解的看向沈越川,“怎麼了,你要找他啊?”“我不需要找他。”沈越川的語氣越來越怪,“我只是發現,你和他似乎聊得很好?”蕭芸芸眨了一下眼睛,並不着急着解釋,反過來問道:“你怎麼發現我和方醫生聊得很好的?”“……”沈越川挑着眉梢,佯裝成不甚在意的樣子,淡定的移開視線,“我怎麼發現的不是重點,芸芸,回答我的問題。”蕭芸芸已經看穿沈越川的套路了,他明顯是在轉移重點。哼哼,她也會轉移重點啊!蕭芸芸理所當然的說:“我也是醫生,醫生和醫生本來就容易產生共同語言,我和方醫生聊得來很奇怪嗎?”“……”沈越川瞬間無話可說。蕭芸芸看着沈越川僵硬的表情,心裡的成就感頓時爆滿。事實證明,風水果然是輪流轉的,她也有可以讓沈越川吃癟的一天,她要吃胡吃海喝一頓慶祝一下!沈越川沉吟了片刻,突然說:“這麼看來,幾年前,薄言應該讓我去學醫。”蕭芸芸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敢相信沈越川說的真的是他應該去學醫。這一次,蕭芸芸是真的被噎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弱弱的說:“沈越川同學,為了和我有共同語言,你不用這麼拼的,真的!”沈越川深深看了蕭芸芸一眼,毫無預兆的說:“芸芸,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也學醫的話,我會不會早一點就可以就可以遇見你……”他的聲音不像陸薄言那樣,天生自帶一種迷人的磁性,但是也很好聽。蕭芸芸卻直到今天才發現,除了好聽之外,沈越川的聲音還具有烈酒的功效——他說起情話的時候,完全可以一下子把人醉倒。不過,他為什麼要那麼說?早幾年或者晚幾年遇見她,對沈越川來說有什麼區別嗎?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