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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唐一直單方面的幻想,蘇簡安是善良溫柔的類型,而且在安慰人方面獨具天賦。

不然的話,陸薄言這種事業為重的男人,喜歡她什麼呢,不可能單單是因為她漂亮吧?

直到今天,直到這一刻,白唐才發現他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他把他悲慘的遭遇告訴蘇簡安,是想從她那裡得到安慰啊!

如果可以被自己的女神安慰一下,他可以瞬間可以忘記一切痛苦啊。

可是,蘇簡安笑了,她一句話不說就笑了。

白唐覺得,繼被蕭芸芸叫“糖糖”之後,他又遭遇了一次人生當中的重大打擊。

蘇簡安很快就注意到白唐的神色不太對,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低低的“咳”了聲,解釋道“芸芸她……從小在澳洲長大,國語不太好。你要相信,她不是故意誤會你的。”

“……”白唐心如死灰的點點頭,“這個芸芸已經跟我解釋過了……”

“那就好。”蘇簡安繼續觀察了一下,發現白唐的神色還是不太對,親手給他盛了一碗湯,“剛剛熬好的,嘗嘗看。”

白唐接過湯,嘗了一口,清淡的香味在整個口腔蔓延開,他感覺受傷的心臟都被治癒了不少。

他發誓,這是他喝過最好喝的湯!

“老天!”白唐不可思議的看着蘇簡安,“我們家的專業廚師都沒有這麼好的手藝,簡安,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唐是真的很好奇。

蘇簡安還沒說話,陸薄言就淡淡的飄來一句“別拿我老婆跟你們家的廚師比,沒有可比性。”

言下之意,一般的廚師,沒有資格和蘇簡安相提並論。

白唐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陸薄言的意思,深深無語的看着陸薄言。

他知道陸薄言自從結婚後就變成了護妻狂魔,但是,也沒必要狂魔到這種地步吧?

簡直泯滅人性啊!

“不用管他。”蘇簡安衝著白唐笑了笑,“吃飯吧。”

吃完飯,白唐和穆司爵並沒有繼續逗留,起身說要離開。

恰巧這時,劉嬸從樓上跑下來,說是相宜醒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哭起來,讓蘇簡安上去看看。

蘇簡安擔心女兒,但並沒有失去應該有的禮節。

她看向陸薄言,冷靜沉着的說“你送一下司爵和白唐,我上去看看相宜。”說完朝穆司爵和白唐擺擺手,“下次見。”說完,轉身上樓。

蘇簡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白唐卻還是痴痴的看着那個方向。

陸薄言蹙了蹙眉,陰陰沉沉的出聲“白唐,看夠了沒有?”

白唐意猶未盡的收回視目光,看向陸薄言“你知道嗎,簡安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他沒有說,不管怎麼樣,他都覺得蘇簡安很漂亮,很迷人,

陸薄言不為所動的看着白唐“你想說什麼?”

白唐以為陸薄言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簡而言之,我的意思是,我沒想到簡安是這樣的人!”

陸薄言冷笑了一聲,語氣幾乎可以把人凍僵“白唐,我的老婆,為什麼要符合你的想象?”    “……”

白唐莫名其妙被懟了一頓,感覺想吐血。

靠,他不是那個意思,好嗎!

陸薄言知道白唐是什麼意思。

白唐大概以為蘇簡安善良而又善解人意,永遠溫溫柔柔的,不知道發脾氣是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唐對蘇簡安的理解沒有錯,只是還不夠深入。

陸薄言曾經也以為蘇簡安是一隻兔子,後來才發現,這隻兔子不但伶牙俐齒,她集中火力的時,攻擊力還不是一般的弱。

就像他們剛領結婚證的時候,蘇簡安被他在商場上的對手綁走了。

他心急如焚,帶着一隊人馬趕去救蘇簡安的時候,卻發現蘇簡安反過來綁了對方兩兄弟,自己則是閑適淡定的坐在沙發上教訓人。

從那個時候起,陸薄言就知道,蘇簡安多數時候是小白兔,但是,這隻小白兔一般人惹不起,包括他在內。

白唐看見陸薄言臉上的笑容,不知道陸薄言是想到了蘇簡安,單純的以為陸薄言一定是在取笑他。

他只是沒有老婆而已,憑什麼被取笑?

白大少爺火冒三丈,卻不敢發泄,只能裝出傲嬌冷漠的樣子,“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穆司爵看了看白唐,轉過頭對陸薄言說“走了。”

陸薄言點點頭,看着穆司爵和白唐走出大門,轉身上樓,才走到一半,就看見蘇簡安從樓上下來。

他停下腳步,看着越走越近的蘇簡安“相宜呢?”

“又睡著了。”蘇簡安臉上掛着笑容,腳步格外的輕快,徑直走向陸薄言,“剛才應該是睡覺的時候被嚇到了,醒過來哭了一會兒,沒事了。”

陸薄言接住蹦蹦跳跳的蘇簡安,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下來幹什麼?”

“剛才吃得有點飽,想去花園走走。”蘇簡安挽住陸薄言的手,“有時間陪我嗎?”

陸薄言弧度優雅的唇角微微上揚,英俊的臉上溢滿溫柔“當然有。”

“唔!”蘇簡安的活力值瞬間滿格,拉着陸薄言下樓,“那我們走吧!”

按照陰曆來算的話,今天正好是各大電視劇經常提起的月圓之日。

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天空上,四周的星星稀稀疏疏,並沒有構成繁星燦爛的畫面。

但是,不需要繁星,月亮的光芒已經蓋過一切。

朦朧而又溫柔的銀光,當頭灑下來,鋪在花園的鵝卵石小道上,顯得光潔而又神秘。

陸薄言牽着蘇簡安走了一會,她遲遲不開口。

他偏過頭看着蘇簡安,主動問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我?”

“嗯。”蘇簡安點點頭,過了片刻才緩緩問,“司爵的心情好像不是不好?”

穆司爵的心情的確不好。

不過,陸薄言還想用一種比較容易接受的方式告訴蘇簡安。

結果很不理解,這種事,本來就是不容易被接受的。

陸薄言只能直接告訴蘇簡安“許佑寧的事情解決之前,穆七的心情都不會好。”

蘇簡安不想看見這樣的穆司爵,攥住陸薄言的手“我們能不能幫幫他?”

“簡安,”陸薄言說,“我們每個人都在幫司爵。”

“可是……”

蘇簡安還想說什麼,只說了不到一半,就被陸薄言中途打斷——

陸薄言截住蘇簡安的話,說“穆七已經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了。如果換做是我,我的情緒可能會更加糟糕。”

蘇簡安看着陸薄言,不自覺地把自己和許佑寧的處境交換,腦海中掠過陸薄言痛不欲生的畫面。

陸薄言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蘇簡安不忍心再想下去,撲進陸薄言懷裡,搖搖頭“司爵和佑寧的情況很特殊,可是我們的情況很簡單,那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陸薄言察覺到蘇簡安的害怕,笑着撫了撫她的後背“傻瓜,我只是舉個例子。”

蘇簡安閉上眼睛,下意識地拒絕“不要舉這樣的例子。”

“好,我不會了。”陸薄言抱住蘇簡安,在她耳邊低聲問,“還想不想再走走?”

蘇簡安已經沒心情瞎逛了,搖搖頭“我們回去吧。”

陸薄言看了看四周,唇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不急。”

“……”

蘇簡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種時候,換做平時的話,陸薄言一般都會順着她。

她不解的抬起頭,看着陸薄言“什麼?”

陸薄言修長有力的雙臂把蘇簡安抱得更緊,聲音低沉性感得要命,曖昧的氣息鑽進蘇簡安的耳道

“簡安,你不覺得這裡很適合做點什麼嗎?”

蘇簡安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陸薄言按到樹上。

夜已經深了,花園的燈熄了一大半,只剩下幾盞散發出朦朦朧朧的光,整個人花園昏暗卻極具情調。

這個時候,這樣的環境,確實很適合做點什麼。

可是,這是花園啊。

蘇簡安正想抗議,陸薄言的吻已經覆下來,淹沒她的聲音。

她唯一慶幸的是,陸薄言的吻沒有以往那麼霸道,她還能找到出聲的機會,提醒他“這裡是花園!”

“不怕,”陸薄言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輕描淡寫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誰說的?”蘇簡安越說越急,“還有監控呢!”

“……”陸薄言鬆開蘇簡安,雙手抵在樹榦上困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蘇簡安一時間忽略了陸薄言身上的侵略氣息,成就感蹭蹭蹭的,笑了笑“怕了吧?”

陸薄言低低的嘆了口氣,聲音里充滿無奈“簡安,你還是太天真了。”

“……”蘇簡安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藉著微弱的燈光,陸薄言從蘇簡安的眸底看到了怯怕。

很好。

他勾了勾唇角,雲淡風輕的說“簡安,這裡是監控死角。”

“……”

蘇簡安如遭雷擊,一瞬間心如死灰。

她明白陸薄言的意思啊——

她今天無處可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