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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爵看了高寒一眼,並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冷冷的說“給你半天時間,我要得到佑寧的準確位置。否則,我們剛才談妥的一切,全部作廢。”

“……”高寒看着穆司爵,神色有些複雜,沒有說話。

穆司爵站起來,修長挺拔的身形如天神一般,無形中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他的聲音冷如冰錐,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帶着威脅

“高寒,這是你們唯一對付我的機會,你們最好好好表現。如果許佑寧出了什麼差錯,我以後就不僅僅是讓你們覺得棘手那麼簡單了,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你們國際刑警不會有一天安生日子過。”

這一筆交易,國際刑警明擺着是趁火打劫。

儘管這樣,穆司爵還是願意和國際刑警交易,前提是國際刑警必須保證許佑寧完好無缺的回來。

否則,他和高寒談好的條件作廢,他會繼續另國際刑警頭疼。

哦,不對,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許佑寧出了什麼意外,穆司爵可以徹底擾亂高寒這些人的生活,國際刑警永遠都別想閑下來,哪怕只是一分鐘。

高寒對穆司爵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穆司爵不是在開玩笑。

穆司爵能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高寒警校畢業後,直接加入國際刑警,從一開始就負責調查康瑞城。

了解高寒家世背景的人,都說他這是祖傳的工作,他這輩子可能都要跟康瑞城打交道。

高寒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他對穆司爵更感興趣。

用他的話來說,穆司爵這個人更有趣,跟穆司爵周旋,肯定比對付康瑞城好玩。

可惜,種種原因,他只能先負責康瑞城的案子。

高寒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和穆司爵會以這樣的方式發生牽扯。

他更沒想到,除了這些,他和穆司爵陸薄言這些人,還有更深的牽扯。

不過,其他的不急,來日方長,他們可以日後再說。

高寒笑了笑,信心十足的說“你放心,我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我們好歹是國際刑警組織。”

趁着穆司爵和高寒談判的空當,陸薄言已經瀏覽了一遍高寒的基本資料。

高寒年輕有為,在國際刑警組織里身居要職,別人一般叫他高先生。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高寒的國籍清清楚楚寫着澳大利亞。

蕭芸芸的親生父母也是澳大利亞國籍。

陸薄言希望,這僅僅是一種巧合。

穆司爵看了看時間,提醒高寒“你們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明天天一亮,我要收到佑寧的準確位置。”

高寒舉重若輕,笑得輕輕鬆鬆“你安心等我的消息。”

談判到這裡,基本算是結束了,接下來的每一分鐘都關乎許佑寧的生命安全,沒有人浪費得起。

高寒起身告辭,白唐也跟着站起來,禮貌的朝着高寒伸出手“說起來,我們算是校友,我應該叫你一聲師兄。”

高寒握上白唐的手,神色有些疑惑“你想說什麼?”或者他應該問白唐,他想做什麼?

“我想跟你一起調查。”白唐笑呵呵的,彷彿自己提出的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要求,“你把我當成a市警察局的人就好了,反正我爸是警察局長嘛!我沒什麼其他目的,就是想見識見識你們國際刑警的辦案手段!”

穆司爵淡淡的提醒高寒“白唐在追蹤方面很有經驗,他可以幫到你。另外,我相信白唐。”

“既然這樣——”高寒笑了笑,拍了拍白唐的肩膀,“白唐,歡迎你的加入。”

高寒和白唐離開後,陸薄言和穆司爵從唐家的後門離開。

盡量低調,才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時,太陽已經下山,別墅區被殘陽染成一片金黃,看起來頹廢而又璀璨,有種令人絕望的美感。

陸薄言在穆司爵上車前叫了他一聲,說“這兒到我家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你過去吃飯,我有幾件事,順便和你談談。”

穆司爵點點頭,轉而上了陸薄言的車。

陸薄言扣上安全帶,接着給沈越川打了個電話,讓他深入調查高寒。

他要的,不僅僅是高寒的基本資料,還有高寒的身世背景和來歷。

穆司爵疑惑的看着陸薄言“你信不過高寒?”否則,為什麼讓沈越川去調查?

陸薄言深深看了穆司爵一眼“你和高寒聊了那麼久,有沒有發現,他和芸芸長得有些像?我看了他的資料,來自澳大利亞,再加上他從當國際刑警就開始追查康瑞城,你不覺得太巧?”

穆司爵想了想,高寒的輪廓五官,和芸芸確實有幾分相似。

巧的是,芸芸的親生父母當年,就是因為調查康家而被害身亡。

如果高寒和芸芸有血緣關係,芸芸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是孤兒。

這麼說起來,越川是調查高寒的最佳人選。

不僅僅是因為越川有這方面的經驗,更因為他和芸芸是夫妻,芸芸的任何事情,他都應該第一個知道。

穆司爵點點頭“查清楚高寒的來歷背景也好,我需要確定,他有沒有能力幫我救回佑寧。”

陸薄言挑了挑眉“看起來,他具備這個能力。”

“……”穆司爵不置可否,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麼這麼輕易答應高寒嗎?”

“不好奇。”陸薄言不假思索,“換做是我,也會答應高寒。”

身外之物和所謂的勢力,沒有讓愛的人活下去重要。

如果蘇簡安在康瑞城手上,陸薄言甚至願意放棄一切去換回蘇簡安。

孰輕孰重,很容易掂量出來,做出選擇,也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所以,儘管國際刑警提出的條件有趁火打劫的嫌疑,穆司爵還是答應了,並不奇怪。

頓了頓,陸薄言突然想到什麼,又接著說“再說了,我不相信你沒有提前做好準備。”

還在唐家的時候,陸薄言就已經想起來,穆司爵早早就在a市買了一幢寫字樓,說是要做j科技未來的總部。

穆司爵早就料到,將來的某一天,他要付出某種

代價,才能把許佑寧留在身邊。

從那個時候起,穆司爵就在做準備了。

穆司爵自己最清楚,他可以放棄什麼生意,但是必須把什麼生意牢牢抓在手裡。

陸薄言相信,就算穆司爵被國際刑警逼迫放棄祖業,離開g市,但是,他真正拿出來和國際刑警交易的東西,其實也不多。

他依然是可以呼風喚雨的穆司爵。

穆司爵就知道,最了解他的人,永遠都是陸薄言。

他笑了笑,取過一旁的紅酒和高腳杯,給自己和陸薄言各倒了一杯紅酒,兩人碰了碰杯,碰|撞出慶祝的意味,一飲而盡。

兩人回到家,蘇簡安剛好準備好晚飯。

穆司爵今天心情不錯,一進門就去逗兩個小傢伙,蘇簡安偷偷把陸薄言拉到一邊,低聲問“佑寧的事情怎麼樣了?”

“穆七和國際刑警談妥了合作條件,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知道許佑寧的位置,穆七會展開營救計劃。”陸薄言揉了揉蘇簡安的腦袋,“你不用再替許佑寧擔心了。”

蘇簡安的眼睛像住進了兩顆星星一樣亮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把佑寧接回來了?”

陸薄言點點頭“理解正確。”

這幾天,蘇簡安坐立不安,做什麼事都走神,無非就是害怕許佑寧出事。

但是現在,唔,好像沒什麼好害怕了。

蘇簡安圈住陸薄言的後頸,使勁親了他一下“我做了好多菜,你還想吃什麼,我再去幫你做!”

陸薄言認真的沉吟了好一會兒,說“再做個飯後甜點?”

“可以啊!”蘇簡安的腦子裡掠過一系列的甜點名字,“你想吃什麼?”

陸薄言攥住蘇簡安的手臂,把她拉進懷裡,曖昧的靠近她,低聲說“你嘴甜。”

“……”

又是這種老套路!

蘇簡安在臉紅起來之前,忙忙推開陸薄言,撒腿跑進廚房,把湯端出來,招呼穆司爵吃飯。

穆司爵大概是不擔心許佑寧了,胃口好了不少,蘇簡安開玩笑的時候,他偶爾還可以搭一下話。

飯後,陸薄言和穆司爵去樓上的書房談事情,兩個小傢伙睡著了,蘇簡安無事可做,拿着一些工具去打理花園的花花草草。

陸薄言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微微偏一下頭,就可以看見蘇簡安。

也是這個原因,從進書房開始,陸薄言雖然和穆司爵談着事情,但是始終沒有看坐在他對面的穆司爵一眼。

蘇簡安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風景,其他人和物,再也入不了陸薄言的眼。

再說了,穆司爵也沒什麼觀賞性。

穆司爵看了看陸薄言,突然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有和簡安結婚,你們會怎麼樣?”

陸薄言終於把視線放到穆司爵臉上,笑了笑“沒和簡安結婚之前,我想過很多遍這個問題。但是,和她結婚之後,我再也沒有想過。”

穆司爵不由得好奇“為什麼?”

按照正常的邏輯,這種問題,不是應該婚後才會想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