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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阿光肆無忌憚的笑聲還在繼續。

許佑寧無語地想,阿光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把自己當手下的手下了。

碰到這種情況,他不是應該給穆司爵助攻嗎?他看好戲就算了,還笑那麼大聲,是幾個意思?

顯然,穆司爵對阿光的笑聲更加不滿。

穆司爵轉過頭,死神一般的目光冷冷盯着阿光。

如果眼神可以把一個人送進地獄,阿光已經到達地獄十八層了。

阿光察覺到不對勁,摸了摸鼻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剛才不應該笑那麼大聲,太削穆司爵的面子了!

話說,他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分散一下穆司爵的注意力?

阿光沉吟了一下,接着看向許佑寧,一臉認真,試圖說服許佑寧“佑寧姐,你要相信七哥!不要說抱着你了,七哥就是再抱上我也絕對沒有問題!”

“……”

許佑寧表示懷疑地皺了一下眉。

她怎麼覺得,阿光的話好像有哪裡不對?

穆司爵知道哪裡不對——他怎麼可能去抱阿光?

至此,穆司爵對阿光的容忍終於消耗殆盡,威脅道“阿光,你再不從我眼前消失,我就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阿光渾身一凜,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忙忙閉上嘴巴,默默地轉過身從另一個繩梯上了另一架直升機。

他惹不起穆司爵,那他躲起來還不行嗎?

穆司爵看了看四周跳躍的火舌,提醒許佑寧“這裡不能再待了。”

許佑寧看了看頭頂上盤旋着的直升機,又看了看越逼越近的火勢——這裡確實不能待了。

她閉了閉眼睛,一狠心,爬上繩梯。

穆司爵沒有猶豫,緊跟在許佑寧身後。

許佑寧爬到一半,回過頭看見穆司爵,愣了一下,腳步不由得頓住。

所謂有依靠,就是不管發生什麼,都有人站在你的身後。就算你猝不及防摔倒,也有人托着你。

以前,她的身後空無一人。

可是現在,她有穆司爵了。

穆司爵注意到許佑寧的目光,也停下來,淡定地迎上她的視線“看什麼?先離開這裡,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讓你看個夠。”

“誰要一直看你?”許佑寧一邊嘟噥一邊往上爬,“我只是不太適應這種感覺。”

穆司爵挑了一下眉,沒有說話。

暫時不適應沒關係,他很快就會讓許佑寧適應。

上直升機坐穩後,許佑寧往看——她還是第一次在從這個角度俯視這座小島,複雜的心情難以形容。

被送到這裡的時候,她一度以為,她可能再也出不去了,這裡也許真的會成為她的葬身之地。

而現在,她要和穆司爵一起離開了。

穆司爵隨後爬上來,坐到許佑寧身邊,還沒繫上安全帶,通話系統就傳來國際刑警的聲音“穆先生,準備離開吧。十分鐘後,我要全面轟炸這座小島。”

許佑寧就像聽見什麼噩耗,瞳孔倏地放大,抓住穆司爵的手臂,幾乎是吼出來的“不可以!”

她太激動,國際刑警沒有分辨清楚她的話,傳來一句“rr,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我說不可以!”許佑寧忘了她渾身的傷痛,一瞬間變回以前那個戰無不勝、冷很而又凌厲的許佑寧,“沐沐還在這裡,你們誰敢進行轟炸,我就讓你們統統下去陪葬!我說到做到!”

國際刑警終於反應過來了,問道“是許小姐嗎?穆先生,麻煩你讓許小姐控制一下情緒。”

許佑寧扭頭看向穆司爵,一字一句地說“告訴他們,我已經控制得很好了!”

穆司爵好整以暇的看着許佑寧,唇角微微上揚。

他一度擔心,許佑寧瘦成這樣,病情是不是已經把她摧殘得毫無生氣了。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許佑寧不可思議的看着穆司爵“你還笑?”她說出自己這麼激動的原因,“沐沐還在島上,他們全面轟炸這裡的話,沐沐一定逃不了。穆司爵,我求你,放過沐沐。”

穆司爵轉頭看向通訊系統,緩緩說“三十分鐘後再進行轟炸。”

“為什麼?”國際刑警顯然很疑惑,“還有,沐沐是誰?”

“一個孩子,跟康瑞城有血緣關係,但是康瑞城的事情跟這個孩子無關。”穆司爵言簡意賅的說,“這個孩子還在島上,需要時間逃生。”

“這個……”

國際刑警的人擔心發生什麼變故,語氣顯然十分猶豫。

“孩子是無辜的。”穆司爵再次強調,“還有,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這是命令。”

穆司爵才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他有權命令國際刑警。

但是這件事上,國際刑警明顯不想聽從命令,試圖說服穆司爵“穆先生……”

穆司爵蹙起眉,這是他耐心被耗盡的徵兆。

他直接打斷對方的話“還是說,需要我聯繫高寒?”

“不,不用了。”國際刑警忙忙說,“沒問題,那我們三十分鐘後再進行轟炸。”

穆司爵不再說什麼,徹底關了通訊系統,轉過頭,發現許佑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盯着他一直在看。

他無辜地攤了一下手,說“國際刑警那邊的人比較難溝通。”

許佑寧笑了笑。

不用穆司爵說,她也知道了——穆司爵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沐沐。

不然,他不會這麼強勢地命令國際刑警。

“謝謝。”許佑寧頓了頓,還是問,“不過,你這樣做,真的沒關係嗎?我是說,你會不會不好交代?”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穆司爵說得風輕雲淡,語氣里卻又有一種近乎欠揍的驕傲,“這次的行動,我說了算。”

“嗯?”許佑寧的眸底產生新的疑惑,“國際刑警的人,怎麼會聽你的話?”她沒記錯的話,國際刑警一直視穆司爵為頭號大麻煩的啊!

穆司爵不着痕迹地避重就輕,敲了敲許佑寧的腦袋“不止是國際刑警,以後,你也要聽我的。”

許佑寧摸了摸頭,踹回去一腳。

她生病了沒錯,但這並不代表她好欺負。

穆司爵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問許佑寧哪來的膽子,許佑寧直接給了他一記不屑的白眼。

穆司爵覺得他應該生氣,才剛回來,許佑寧竟然敢這麼對他了。可是轉而一想,他又覺得,他喜歡這個肆無忌憚的許佑寧。

他拉過許佑寧的手,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枚戒指,利落地套到許佑寧的手指上。

許佑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戒指發獃。

她最討厭被突襲、被強迫。

這兩件事,穆司爵都做了,可是她只能發愣。

她記得這枚戒指。

她第二次被穆司爵帶回去之後,他們在山頂上短暫地住了一段時間。

就是那段時間裡,穆司爵向她提出結婚。

那個時候,她已經愛上穆司爵,又懷着穆司爵的孩子,面對穆司爵的表白和求婚,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她點點頭,讓穆司爵替她戴上戒指。

沒過幾天,周姨和唐玉蘭相繼被綁架。許佑寧為了救唐玉蘭,告訴穆司爵她只是假意答應結婚,後來,這枚戒指被從窗戶丟下去了。

許佑寧已經記不清那時她有多難過了。

但是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裡,穆司爵失望到絕望的樣子,就像一頭在黑夜裡被伏擊的雄獅,默默隱忍着極大的痛苦,最後卻沒有出手傷害她這個伏擊他的人。

許佑寧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枚戒指還會重新出現在她眼前。

她愣愣的看着穆司爵“你又把戒指找回來了?”

“你戴過,捨不得就那麼扔了。”

穆司爵說得雲淡風輕,唇角卻在不自覺地上揚。

許佑寧晃了晃手,看見鑽石在陽光中折射出光芒。

她滿意地端詳着戒指“你就這麼把它又戴到我手上了?”

穆司爵意味不明的盯着許佑寧“怎麼,你不願意?”

“別甩鍋,明明就是你貪圖方便!”許佑寧對上穆司爵的目光,頭頭是道的說,“這種戒指,一般都是要跟人家求婚,對方答應了,才能戴到人家手上的。”

穆司爵挑了挑眉,看着許佑寧的目光越來越深沉。

許佑寧不由自主地往座位上縮了一下——她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穆司爵要做什麼?

她還在分析穆司爵要做什麼,穆司爵的吻就已經覆上她的唇。

這一次,穆司爵真的是野獸。

他扣着許佑寧的後腦勺,不給許佑寧反應的時間,直接而又野蠻地撬開她的牙關,用力地汲取她久違的味道。

說起來,他一度懷疑許佑寧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

為什麼只有跟她接吻的時候,他才有享受的感覺?

想着,穆司爵不由得加深了力道。

既然覺得享受,他為什麼不好好享受?

“唔……”

如果說穆司爵是野獸,那麼此時此刻,許佑寧就是一隻絕望的小獸,她肺里的空氣都要被穆司爵抽光了,呼吸困難,胸口不停地起|伏,連發出抗議都艱難。

穆司爵卻完全不理會,乾脆把她帶進自己懷裡。他不僅感受她的滋味,還要感受她的溫度。

他要完完全全確定,許佑寧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他要抓得很緊,用力地擁抱,證明許佑寧再也不會離開他。

他要……

其實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許佑寧在他身邊就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