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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我們快到a市了!?”

許佑寧拉着穆司爵的手,瞳孔里滿是驚喜,高興的樣子像個三歲的孩子。

穆司爵雖然被阿光“打斷”了,但是看在許佑寧這麼高興的份上,他可以饒阿光這次不死。

“還有多久可以到?”

許佑寧緊接着問,小鹿一樣的眼睛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穆司爵看了眼窗外,感覺到飛機已經開始下降了,不忍心澆滅許佑寧的興奮,告訴她“很快了。坐好,系好安全帶。”

許佑寧臉上盛開更加燦爛的笑容,前所未有地聽話,乖乖坐下來,“咔噠”一聲繫上安全帶,看着舷窗外的藍天白雲——

雖然她的視力受到病情影響變弱了,她根本看不清楚外面,但她的感覺還是正常的。

那種因為回到熟悉地方的而滋生出來的喜悅,是這個世界上無與倫比的美妙。

沒多久,飛機安全着陸。

許佑寧解開安全帶,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穆司爵還沒見過這麼活潑的許佑寧,讓他想起多動症患兒。

他頭疼地叮囑道“慢點。”

許佑寧就像放飛的小鳥,根本不聽穆司爵的話,飛奔下飛機,看見一輛車在旁邊等着。

穆司爵隨後下來,果斷拉住許佑寧的手“跟我上車。”

車子開上機場高速,許佑寧趴在車窗邊,目不轉睛地盯着窗外。

被困在島上的時候,她每天能看見的只有成片的樹林,還有一望無際的海水。

那是她一生中最忐忑不安的時候——她害怕那麼單調無聊的風景,就是她此生看見的最後的風景了。

現在,她終於回到陸地,可是看見城市,看見高速公路和高樓大廈……

她終於回到她熟悉的地方了!

穆司爵遞給許佑寧一袋麵包,另外一盒牛奶,問道“餓不餓?先吃這個?”

許佑寧在島上的時候,基本靠乾巴巴的麵包填飽肚子,已經對麵包產生抵觸了,至於牛奶……想到牛奶的腥味她就反胃……

“嘔——”

許佑寧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乾嘔了一聲,幸好沒有真的反胃。

穆司爵迅速放下麵包牛奶,扶住許佑寧,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蹙了起來“你哪裡不舒服?”

聽穆司爵的語氣,許佑寧總覺得他下一秒就可以讓司機調轉車頭送她去醫院。

許佑寧擺了擺手,說“沒事,早上偶爾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穆司爵以為這是許佑寧病症的一種,眉頭蹙得更深了,“我帶你去醫院。”

許佑寧“……”她果然沒有猜錯啊……

”阿光!”穆司爵看向駕駛座上的阿光,命令道,“去——”

不等穆司爵把“醫院”兩個字說出來,許佑寧就抬了抬手,打斷穆司爵的話,提醒他“穆司爵,我是孕婦。”

“……”

穆司爵這才想起來,陸薄言和蘇亦承都提過,懷孕初期,孕婦會發生孕吐。

新生命的降臨,往往伴隨着很大的代價。

但是,許佑寧腹中的小生命……也許沒辦法降臨了。

因為許佑寧懷孕這件事……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穆司爵鬆開許佑寧的手,看着她說“有一件事,我需要和你商量。”

許佑寧直覺事情可能不簡單,目不轉睛地看着穆司爵“什麼事啊?”

“……”穆司爵沉吟了兩秒,緩緩說,“過兩天再說。”

許佑寧幾乎可以確定了,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否則穆司爵不會欲言又止。

她沒有追問。

她現在心情很好,如果有什麼壞消息,讓她過兩天再知道也好,她還想再開心幾天。

沒多久,急速行駛的車子剎車,停在一幢別墅門前。

許佑寧一眼認出這裡——她還在穆司爵身邊卧底的時候,和穆司爵在這裡住過幾次。

她和穆司爵的第一次,也發生在這裡。

這個地方對許佑寧來說,充滿了回憶,有着……很大的意義。

阿光察覺到許佑寧的愣怔,笑嘻嘻的湊過來,若有所指地說“佑寧姐,七哥在a市的這段時間,一會住在這裡哦!”

穆司爵的目光像刀劍一樣“嗖嗖”飛向阿光,危險地問“你是不是想再出一趟國?”

阿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七哥,我是比較喜歡國內。”

穆司爵警告阿光“那就閉嘴,話不要太多。”

阿光想了想,肅然道“七哥,你放心,不該告訴佑寧姐的,我是絕對不會說的!我都懂!”

他給穆司爵挖了個坑,坑一成形,他轉身就跑了。

別墅門口,只剩下許佑寧和穆司爵。

許佑寧閑閑的看着穆司爵“阿光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不該告訴我的’?”

穆司爵很淡定,把事情推給阿光“這是阿光提起來的,你為什麼不去問他?”

“沒有你口頭允許,他怎麼敢跟我說?”許佑寧戳了戳穆司爵的胸口,“你說!”

穆司爵隱約覺得,他再不反擊,許佑寧就要爬到他頭上去了。

他一把拉過許佑寧,曖昧地貼近她“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以後可以慢慢說。現在,我們先做點別的。”

做……點別的?

許佑寧當然知道穆司爵要做什麼。

而且,穆司爵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

許佑寧被逼得連連後退,最後只能找了個機會逃離穆司爵的魔爪,把話題拉回正軌上“我餓了,可以吃完早餐再去簡安家嗎?”

穆司爵沒有放過許佑寧的打算,繼續朝着她逼近“你確定要吃早餐?不先吃點別的?”

“……”許佑寧無語的看着穆司爵,“穆司爵,現在我的視力不夠清晰,但我還是可以看清你的樣子——”

穆司爵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你看見的我是什麼樣的?”

許佑寧不假思索地說“跟色狼一樣!”

“既然已經被你看穿了——”穆司爵不緊不慢地挽起袖子,作勢就要困住許佑寧,“那我更應該做點什麼了,是不是?”

“啊!”

許佑寧尖叫了一聲,慌不擇路地閃躲,然後才發現,穆司爵其實並沒有要抓她的意思——

此刻,他正雙手環胸,閑閑的站在一邊欣賞她的窘迫。

所以,從頭到尾,穆司爵都只是在捉弄她?

許佑寧實在氣不過,踹了穆司爵一腳,走到餐廳坐下,然後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好了,別鬧了。坐了一個晚上飛機餓了吧?來吃早餐。”

這道慈祥的聲音,許佑寧永遠不會忘記。

她循聲看過去,果然是周姨。

“周姨……”

許佑寧顫抖着聲音叫了周姨一聲,眼睛倏地紅了。

周姨走過來,摸了摸許佑寧的臉“都回來了,還哭什麼?傻孩子。”

許佑寧用力地抱住周姨,壓抑着哭腔說“周姨,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呢?”周姨笑着拍了拍許佑寧的背,“我們這不是見面了嗎?”

許佑寧笑了笑,極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淚。

有一些人,本來以為再也不會見了。

這種久別重逢的感覺,真好。

“對了,沐沐呢?”周姨問,“我前幾天聽說,沐沐和你在一起。佑寧,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啊?”

許佑寧看向穆司爵,示意他來回答周姨。

穆司爵走過來,說“這樣,沐沐回家了。”

“回家了啊……”周姨像高興也像失望,沉吟了片刻,徑自說,“回家了也好。他還是個孩子呢,需要家人的陪伴。你們快吃早餐啊,我去看看粥好了沒有。”

穆司爵坐下來,才發現許佑寧一直在看着周姨的背影,問道“怎麼了?”

“周姨……是不是挺想沐沐的?”許佑寧緩緩收回視線,看着穆司爵,“你剛才就不能和周姨說得詳細一點嗎?哪怕你再多說一句‘沐沐目前很好’也好啊,這樣周姨就可以放心了!”

穆司爵迎上許佑寧的目光,聲音里有一種令人震驚的清醒“沐沐不可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所以,不如從來不給周姨希望。”

“……”

許佑寧抿了抿唇,頓時無話可說。

原來,穆司爵也是用心良苦。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周姨端着粥出來,笑呵呵的說“都好了,你們吃吧。”

許佑寧站起來,又拿了一副碗筷擺到桌上,說“周姨,你和我們一起吃吧。”

周姨擺擺手“我一早起來就吃過了。”說著指了指外面,“我在花園角落那片地種了一些菜,去給它們澆澆水。”

說完,周姨徑直出去了。

許佑寧攪拌了一下碗里的粥,嘗了一口,說“還是熟悉的味道。”

穆司爵若有所指,說“再多待幾天,你會發現很多東西都還是你熟悉的味道。”

“……”許佑寧努力控制不讓自己想歪了,“咳”了一聲,轉移話題,“康瑞城怎麼樣了?”

穆司爵不答反問“你是關心他,還是只是單純想知道他的情況。”

許佑寧笑了笑,看着穆司爵“我說我關心康瑞城,你會吃醋,對嗎?”

穆司爵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許佑寧“……“怎麼又不按牌理出牌?穆司爵不是應該直接威脅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