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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間視野開闊,景觀很好,蘇簡安站了一會兒,去找沈越川。

沈越川的辦公室在樓下,格局和陸薄言的辦公室差不多,桌子上的文件同樣堆積如山,忙碌的程度並不輸給陸薄言。

“沒什麼。”沈越川笑着搖搖頭,“你上去吧。”

蘇簡安坐電梯上樓,走到陸薄言的辦公室門前時,張曼妮剛好推門出來。

她一眼就注意到,張曼妮胸口處的衣服有些凌亂。

“轟隆!”

蘇簡安的大腦就像平白無故遭遇轟炸,一瞬間變得空白。

張曼妮明顯沒想到會遇到蘇簡安,慌亂地捂住胸口,無辜而又無措的看着蘇簡安:“夫人”

她這楚楚可憐卻又事不關己的樣子,分明是想和蘇簡安暗示一些什麼。

蘇簡安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笑着點點頭,走進辦公室。

她被轟炸過的腦子,還沒有恢復平靜,但也只能逼着自己,至少維持一下表面上的平靜。

辦公室里,陸薄言儼然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看見蘇簡安回來,神色自若的問:“事情辦好了?”

蘇簡安擠出一抹笑:“好了。”她看了看手錶,若有所思的樣子。

陸薄言瞥見蘇簡安的動作,隨口問:“還有事?”

“我在想要不要回去一趟。”蘇簡安毫無頭緒,只想逃離這裡,拚命找着借口,“西遇和相宜在家,我擔心他們”

陸薄言看了看剩餘的工作,最多再過兩個小時,他就可以處理完。

蘇簡安這個時候回家,看兩個小傢伙一眼,就又要離開趕去醫院,相當於把時間浪費在路上。

“在這裡等我。”陸薄言說,“司爵那邊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去。”

“”因為陸薄言的後半句,蘇簡安莫名覺得心安,點點頭,沒有說話。

陸薄言以為蘇簡安還是不放心兩個小傢伙,說:“媽已經過去了,有她在,西遇和相宜不會有什麼事。”

“我知道了。”蘇簡安隨手從書架抽了一本書,“好了,你忙。”

辦公室旋即安靜下去。

蘇簡安做出看書的樣子,實際上,一頁都沒有翻。

她在相信和懷疑陸薄言之間徘徊,最終,心裡的天平還是偏向相信陸薄言。

如果說剛才她是相信陸薄言。

那麼現在,她就是相信他們的愛情。

六點多,陸薄言處理完所有工作,帶着蘇簡安出發去醫院,他們快到的時候,洛小夕也發來消息,說她和蘇亦承已經在路上了。

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周姨。

周姨是看着穆司爵長大的,對於穆司爵來說,周姨是他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穆司爵和許佑寧結婚,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周姨。

慶祝什麼的,周姨當然必須在場。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陸薄言讓錢叔去接周姨,安全方面的工作也確保到位。

這種時候,他們容不得一絲一毫意外。

遠在醫院的穆司爵和許佑寧還不知道,蘇簡安到底計劃了什麼,只能等着。

從民政局回來後,許佑寧花了不少時間才讓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轉頭看見穆司爵,卻又笑得像個滿足的傻瓜。

真好,從此以後,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回想以前的一切,許佑寧忍不住懷疑,那是不是真的曾經發生。

她還記得,兩年前,她懷着不能說的目的,回到市,利用蘇簡安接近穆司爵。

很不幸地,她在任務的過程中,喜歡上了自己的目標人物。

她豁出去,和穆司爵表白,不求永遠,只求曾經和穆司爵在一起。

穆司爵答應了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之一。

可是,她並沒有因此變得很快樂。

因為她知道她和穆司爵都是生活在陽光背面的人,他們的身份太過複雜,他們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後來,外婆溘然長逝,她被迫和穆司爵反目成仇,又意外得知車禍給她留下了致命的後遺症,她一度感覺未來一片灰暗,沒有任何希望的光。

是穆司爵,一點一點地撥開霧霾,讓希望透進她的生命里。

而現在,她和穆司爵結婚了,他們的孩子,也在一天天地成長,不出意外地話,很快就會來到這個世界。

許佑寧坐在沙發上,支着下巴看着穆司爵,暫時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笑出聲來。

穆司爵抬起頭,看了許佑寧一眼:“笑什麼?”

他沒有注意到,他的眸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染上了和許佑寧如出一轍的笑意。

許佑寧一本正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小孩子長大後,都會問爸爸媽媽是怎麼在一起的。我們是要如實說,還是編一個和薄言簡安的感情一樣浪漫的愛情故事好一點?”

“我們自己有故事,不需要編。”穆司爵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如實告訴他。”

“確定嗎?”許佑寧有些猶豫,“會不會嚇到孩子?”

“我的兒子,沒那麼容易被嚇到。”

穆司爵十分篤定,彷彿已經看到他和佑寧的孩子成為了他們的驕傲。

許佑寧的思維也跟着穆司爵發散:“如果是男孩子的話,當然沒那麼容易嚇到,但萬一是個女孩子呢?”

“女孩子也不錯。”但是,確實不能嚇到孩子。穆司爵沉吟了片刻,鄭重決定,“如果是女孩子,就編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騙她。”

許佑寧點點頭:“那就這麼決定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穆司爵處理工作的效率變得很低,穆司爵反常地沒有在意。

很快地,太陽沉下去,暮色開始浮出來。

陸薄言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讓穆司爵準備一下。

穆司爵掛了電話,許佑寧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穆司爵:“我們是不是還沒告訴周姨我們結婚領證的事情?”

“不急。”穆司爵不緊不慢的說,“晚點打電話告訴她。”

不一會,陸薄言和沈越川幾個人都到了,讓穆司爵和許佑寧去醫院的中餐廳。

許佑寧一臉不解:“去餐廳幹嘛?吃飯嗎?”

穆司爵合上筆記本電腦,反應十分平靜:“去了就知道了。”說完就要起身。

許佑寧眼明手快,在穆司爵站起來的瞬間,把穆司爵按到輪椅上,不等穆司爵開口,搶先說:“我知道,你一定認為輪椅有損你的帥氣,但是它有利於你的康復!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必須用輪椅。你聽話一點,還能早點擺脫輪椅。”

穆司爵抬眸,危險的看着許佑寧:“你在管我?”

“對啊!不能嗎?”許佑寧理所當然的宣布,“我現在是穆太太了,法律認證過的,我當然可以管你!”

不知道哪個字取悅了穆司爵,他眸底的危險逐漸褪去,笑了笑,乖乖呆在輪椅上。

有人說過,如果愛情有味道,那一定是甜的。

穆司爵曾經鄙視過這句話。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愛情里的甜,不是舌尖上的味覺,而是一種感覺。

以前,哪怕是周姨也不敢管他,更不敢強迫他做什麼事,可是現在,許佑寧光明正大而又理所當然地脅迫他。

而他,表現出來的是認命的無奈,實際上心裡卻沒有任何不甘,反而覺得享受。

這種感覺,不就是女孩子經常掛在嘴邊的甜蜜?

甜蜜的束縛光是想到這幾個字,穆司爵唇角的笑意就已經加深了幾分。

許佑寧推着穆司爵:“好了,我們下去了。”

她心情好,腳步都格外的輕快。

她很期待蘇簡安要如何為他們慶祝新婚,但是,她更加高興,她和穆司爵,已經和陸薄言蘇簡安一樣,是真正的夫妻了。

從這一刻開始,她的一生,都會和穆司爵有所牽連。

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們分開

蘇簡安來訪,沈越川還是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司爵和佑寧的事情搞定了?”

“搞定了。”蘇簡安直接問,“芸芸報道的事情怎麼樣?”

“手續都辦好了,周三開始課程。”沈越川停下工作,看着蘇簡安,“你來找我,是為了司爵和佑寧的事情?”

“是啊。”蘇簡安笑着點點頭,“他們領了結婚證,我想幫他們慶祝一下,你和芸芸今天晚上沒有安排吧?”

“早就把時間空出來了。”沈越川看了看時間,“不過,我估計要忙到六點多,薄言今天應該也不會太早離開公司。”

“我知道,所以我安排在七點半,就在醫院慶祝。”蘇簡安說,“你下班後接上芸芸,一起過去。”

沈越川比了個“”的手勢:“沒問題。”

“就這麼說定了!”蘇簡安指了指樓上,“我先上去了。”

“簡安,等等。”沈越川叫住蘇簡安,“你這段時間經常來公司,是不是?”

沈越川話沒有說完,但是,蘇簡安已經猜到他要問什麼了。

蘇簡安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麼?”

沈越川看蘇簡安這個反應,隱約猜到蘇簡安很有可能還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