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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對“工作”沒什麼概念,但是她知道,爸爸絕對不能遲到。

這是蘇簡安反覆跟她強調之後,在她腦海中形成的固定認知。

陸薄言叮囑兩個傢伙:“乖乖聽媽媽的話。”

兩個傢伙即刻乖乖點頭,彷彿只要他們答應了,陸薄言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陸薄言出門前,在蘇簡安的眉心烙下一個吻,絲毫不避諱兩個傢伙就在旁邊。

兩個傢伙顯然已經習慣了,笑嘻嘻的看着,陸薄言出門後,鬧着也要親蘇簡安。

蘇簡安只好蹲下來——

兩個傢伙一人一邊,“吧唧”一聲在蘇簡安的臉頰印下一個吻。

這種時候,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蘇簡安的心情——

美滋滋!

……

另一邊,陸薄言沒多久就到了穆司爵家。

穆司爵帶着念念在客廳,正在教傢伙怎麼翻身坐起來。

念念畢竟還,體力有限,翻了幾次坐不起來,直接趴在沙發上大哭。

穆司爵也不管,淡淡定定的看着傢伙,彷彿哭的不是他親兒子。

念念哭幾聲偷偷看一次穆司爵,發現穆司爵完全沒有過來抱他的意思,“哇”的一聲,哭得更加難過了。

媽媽不能陪着他,爸爸還對他這麼狠。

他不明白自己的命運為什麼這樣多舛。

周姨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司爵,念念還呢。”言外之意,穆司爵犯不着對念念這麼嚴格。

穆司爵不以為意,避重就輕的問:“周姨,我這麼大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自己坐起來了。”

“……你還十個月就學會走路了呢!”周姨急了,聲音都拔高了一個調,強調道,“你是你,念念是念念!念念又不需要像你這樣,你趕快把孩子抱起來!”

穆司爵正想着該不該抱,陸薄言就走進來,一把抱起傢伙,擦乾淨傢伙臉上的鼻涕眼淚。

念念還以為是穆司爵,仔細一看才發現,他錯了——是陸叔叔。

他乖乖呆在陸薄言懷裡,神色還是有些委屈。

穆司爵看了看時間,提醒陸薄言:“你遲到了。”這倒算是新鮮事,他認識陸薄言這麼久,陸薄言還是第一次遲到。

陸薄言云淡風輕的:“慢慢習慣。”

穆司爵:“……”

周姨不用問也知道陸薄言和穆司爵有事要商量,走過來:“念念交給我,你們忙吧。”

陸薄言正要把念念交給周姨,傢伙就“嗯嗯”了兩聲,抓緊他的衣服,臉上明顯寫着“不願意”。

周姨太了解念念了,一看就明白了什麼,:“得了,傢伙生氣了。”

穆司爵一副不信邪的樣子,朝着傢伙伸出手。

傢伙就像沒有看見穆司爵一樣,把頭扭向另一邊。

穆司爵:“……”

周姨:“……”

陸薄言露出滿意的笑容,誇了念念一聲:“聰明!”

穆司爵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陸薄言是在幸災樂禍。

他也不打算管傢伙了,讓陸薄言把傢伙交給周姨,帶着陸薄言一起上樓。

到了周姨懷裡,傢伙也不哭不鬧,只是嘟着嘴巴,恨不得把“不開心”三個字寫在臉上。

周姨心疼傢伙,又覺得好笑,只能溫聲細氣的哄着,喂傢伙喝牛奶。

念念平時乖巧,但脾氣還是有的,怎麼都不肯喝牛奶。

周姨沒辦法,只能:“你可以跟你爸爸鬧脾氣,但是牛奶沒有對你怎麼樣。乖,把牛奶喝了。”

念念嘟了嘟嘴巴,最終還是乖乖張嘴,咬住奶嘴。

“這才乖嘛。”周姨一邊哄着傢伙一邊,“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你爸爸鬧脾氣啊。”

“唔!”念念揮了揮手,像是對周姨的話表示贊同,用力地猛喝牛奶。

周姨滿意極了。

另一邊,陸薄言和穆司爵已經到了樓上書房。

穆司爵的書房很寬敞,擺放着一組面朝落地窗的沙發,落地窗外就是湖光山色,綠意盎然,景色宜人。

也許是因為曾經的經歷,穆司爵和許佑寧都喜歡開闊的視野,特別是在處理事情的時候。

這也是他們把這間房裝成書房的主要原因。

不用穆司爵招呼,陸薄言自動自發坐到沙發上,卻不急着開始正題,反而先調侃了穆司爵一番:

“你這麼對念念,不怕他將來跟佑寧告狀?”

穆司爵不以為然的:“不用過多久,他就會忘記這件事,然後主動跟我求和。”

“……”陸薄言用目光表示懷疑。

穆司爵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閑閑適適的坐下來,:“走着瞧。”完給沈越川發了條消息,問他到哪兒了。

“剛停好車,馬上上來。”

沈越川匆匆忙忙,出現在書房的時候,還喘着氣。

穆司爵打量了沈越川一圈:“女兒奴遲到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遲到?”

沈越川不用想也知道,“女兒奴”指的是陸薄言。

他有些意外陸薄言會遲到,看了陸薄言一眼,理直氣壯的:“哦,我是老婆奴。”

穆司爵:“……”

陸薄言自知理虧,假裝正經的看了看手錶,催促道:“行了,正事。”

正事無非就是怎麼把康瑞城送到法庭上,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接受該受的懲罰。

沈越川來得匆忙,但很快就進入狀態,:“唐局長明正式復職,給我們黨後盾。另外,該準備的資料我們都準備好了——也就是,我們隨時可以精準打擊康瑞城。現在我們要確定一下國際刑警那邊有沒有準備好。”

穆司爵思路清晰,聲音也格外冷靜:“聯繫一下高寒。”

高寒是國際刑警派來專門負責康瑞城案子的人,跟蕭芸芸有血緣關係的表哥。

高寒是秘密來到a市的,這段時間一直在背後調查康瑞城,以及陸薄言父親當年的案子。

他們要找到證據,證明康瑞城蓄意謀殺,而且是真正的兇手。

但是,康瑞城當年手法漂亮,再加上時間一晃而過這麼多年,要查清當年一出車禍的真相,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寒有一段時間沒和陸薄言聯繫了,不過因為蕭芸芸這層關係,高寒和沈越川一直保持着基本的聯繫。

沈越川直接撥通高寒的電話。

高寒明顯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問:“越川,怎麼了?”

“我和薄言在穆七家。”沈越川頓了頓,聲音蒙上一層寒意,“我們都覺得,康瑞城的安穩日子該結束了。”

高寒那邊陷入沉默。

沈越川在心底暗叫了一聲糟糕——太突然了,高寒可能還沒有準備好。

如果是別人,他大可以責問。

但是,高寒是蕭芸芸的表哥,他怎麼都要給高寒留三分薄面的。

不過,話回來,高寒在國際刑警隊可是威名遠播的人物,國際刑警的能力代表。

他來a市調查了康瑞城這麼長時間,不可能沒有任何成果吧?

就在沈越川想着怎麼救場的時候,高寒笑了一聲,:“真巧。”

沈越川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什麼真巧?”

高寒緩緩一字一句,緩緩:“我也覺得康瑞城的安穩日子該到頭了。”

沈越川難得地怔了一下,旋即鬆了口氣。

果然,他不應該低估高寒。

國際刑警隊調查康瑞城這麼多年,都沒能徹底擊垮康瑞城,他們最後把這個重任交給高寒,不是沒有理由的。

沈越川直接問:“你那邊進展怎麼樣?”

高寒大概了他的進展,接着問:“你們那邊呢?”

“我們收集了一些資料,足夠把康瑞城送進大牢,但是不足以徹底擊垮康瑞城。”沈越川摸了摸下巴,“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能撬動康瑞城根基的東西。”

但是,康瑞城老奸巨猾,做事為人又心謹慎,不太可能讓這種東西存在。

高寒沉吟了片刻,:“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能證明康瑞城犯罪的證據移交給a市警方,限制了康瑞城的人身自由再。”

沈越川點點頭:“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在她真的世界裡,爸爸遲到了,跟她的奶粉喝完了是一樣嚴重的事情。

她捍衛自己的奶粉,當然也捍衛爸爸的準時。

姑娘不情不願的鬆開手,扁着嘴巴:“好吧。”

蘇簡安覺得姑娘委委屈屈的樣子實在招人心疼,但更多的是想笑。

她實在想不明白,類似於“好吧”這種乖巧的同時又透着委屈的話,相宜是跟誰學的。

既然相宜和蘇簡安談好了,陸薄言也不再什麼,準備出門去穆司爵家。

蘇簡安示意兩個傢伙:“跟爸爸再見。”

西遇明顯捨不得陸薄言,但也沒有糾纏,眨眨眼睛,衝著陸薄言擺了擺手。

相宜就厲害了,不管不顧地跑過去抱住陸薄言的腿,用奶音依依不捨的:“爸爸再見。”

陸薄言親了親兩個傢伙:“我很快回來。”

相宜歪了歪腦袋,清澈稚嫩的雙眸寫着“我不信”三個字。

陸薄言笑了笑,保證道:“真的。”

相宜瞬間笑成使,捧住陸薄言的臉“吧唧”一聲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