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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兩個人站在門外說什麼呢,快進來啊!”

於音跑到大門口,看秦曉和占晟楠兩人還嘰嘰歪歪地大眼瞪小眼,不由分說地過來拉人:“曉曉,快進來,我們今天吃火鍋。”

秦曉正鬱悶尷尬着,就勢跟着於音進屋,占晟楠站在門口,手裡還抱着小木床,半天才回過神跟着進屋。

客廳人滿為患,不僅覃明朗簡政和王豐來了,於梁也帶着小侄女呦呦來湊熱鬧,兩小鬼圍在電視機前,正熱鬧地討厭着看什麼電視。

“爸爸!”占晟睿拉着呦呦興奮的跑過來,指着占晟楠手裡的東西炫耀,“看,這個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小床,怎麼樣,我的眼光好吧?”

呦呦本能的撇嘴,不過來之前被深刻的叮囑過今兒個一定要讓着小胖墩一點,她立刻笑着配合:“這個我也喜歡,占晟睿,你真棒!”

小傢伙樂得都要找不着北了,拉着呦呦跑向二樓:“我帶你去看我的玩具,可好玩了!”兩孩子跑得飛快,蹬蹬蹬地上樓。

“呦呦,你可是女孩子,不能被小胖墩佔了便宜啊!”吞雲吐霧的於梁叼着煙衝著兩小鬼嚎了一嗓子,坐他對面的覃明朗一聲“碰”,他定睛一看,立刻推到自己長城:“胡了!”

“哎,哎,怎麼這樣!”頓時,其他三人嘴裡都不樂意叫開了。

於梁一臉的得意:“清一色,給錢!”說著,眼角餘光還頗為挑釁地掃了眼門口站着的占晟楠,看他懷裡抱着的東西,嗤之以鼻,“顯擺什麼玩意,都還沒成型呢!”

他這麼一嘀咕,其他三人也跟着往門口看去……熱鬧的客廳奇蹟般的安靜了一會,然後“哈哈哈”的哄堂大笑聲,覃明朗最耐不住性子,跑過去抱過小木床:“三哥,你這也太焦急了點吧,這麼快連床都買好了,來看看,來看看啊!”

簡政和王豐笑完就沒工夫搭理他,忙着重新洗牌切長城。

“覃明朗,來不來,不來換人了啊!”於梁右手一探,指向占晟楠,“你來,今天非得讓你輸的脫褲子!”

“二舅子,我三哥從來不壘長城,我來,我來!”覃明朗放下東西搓搓手,準備入座,誰知道於梁眼珠子一瞪:“邊兒去,三缺一就要他上!”

簡政和王豐噙着笑,嘴裡含着煙,兩人早就打聽清楚了,於二少為情所困的對象還真是秦曉,今天憋着氣要跟着一起來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啊。

“怎麼著,佔三少,不賞光啊?”於梁右腿坤着桌腿子,微一用力,身體帶着椅子往旁邊一側,斜着眼睛看占晟楠,叼着煙的痞子樣,怎麼都是一副上門挑釁的架勢。

占晟楠外套一脫,隨意地往沙發上一扔,解着襯衫的衣袖扣子,身長玉立,穩步走過來:“規則是什麼?”

於梁有些吃驚:“你還真不懂啊!”

占晟楠邪氣地雙眉一挑:“贏你,邊學邊打正好。”

“你等着!”於梁咬牙切齒,他活這麼久了還真沒被人這麼看輕過,尤其還是在“情敵”面前,頓時求生的心熊熊燃燒。占晟楠坐定,覃明朗在旁邊仔仔細細地說了下規則,簡政和王豐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接下來兩人就是透明陪玩的,什麼都別干就老老實實地作陪就好。

“占晟楠,要不我們賭一把?”於梁把嘴裡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腦袋揚了四十五度,整個人屌氣的很,餘光掃向廚房,占晟楠跟着看了一眼:“賭什麼?”

“要是今天你輸的底朝天,秦曉就借我一天。”於梁重新點了根煙往嘴裡一塞,拿了自己個牌,還沒看一摸就知道是自己不要的牌,看也不看一眼先扔了過去,“怎麼樣,敢不敢?”

“二舅子,這……你可玩大了!”覃明朗聞言色變,一個勁地沖簡政王豐兩人擠眼睛,讓兩人開開腔,這可真是鬧大了,到最後收拾不了,誰都沒好果子吃。

“碰。”占晟楠拿過於梁扔過來的牌,面部表情依舊,“哦,你剛才說賭什麼?”

於梁也不惱:“你知道的,秦曉可是我先看上的,你橫刀奪愛本來就不是英雄吧?”看簡政扔出來一張“紅中”,立刻跟着碰了下。

“哦,我本來就不是英雄,一般商場上的朋友都稱呼我一聲梟雄。”占晟楠拿過來一張牌,扔出一張,一直站在他旁邊看着的覃明朗嘴邊不由得睜得老大,這手牌也太好了吧,難道真是應了那句“新手牌運奇佳”的老話?

於梁冷哼了一聲:“你要不要臉?”

占晟楠不答,一手接過覃明朗遞過來的點好的煙,一手把袖子往上擼了擼,明明也是一副搓麻老油條的架勢,偏偏動作就是帶了一股子的貴氣。

於梁頓時覺得自己就跟跳樑小丑似的,擱他面前,就是亂蹦躂,人家壓根就沒放眼裡,頓時覺得好沒意思,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來個大的,清一色,大有一局定乾坤的架勢。

果然,一摸這牌即使他要的,來了一張好的去了一個壞的,正好下一圈就能來個自摸了,頓時臉上一喜,整個人都眉飛色舞起來。

簡政和王豐坐對家,兩人對視了一眼,總覺得於梁這小子馬上就要被打壓的徹底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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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昨天的事怎麼不跟我說呢,還當不當我是朋友了?!”於音秋後算賬,手裡的菠菜被她摘得就只剩下菜幫子了。

王嬸看着,趕緊一手搶過來:“於小姐,我來,我來就好,你和少奶奶到一邊去說說話。”

菜準備的差不多了,於音拉着秦曉到窗戶邊:“秦曉,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連我媽都知道還幫忙了,就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氣死我了,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噓……”秦曉看了看那邊的王嬸,拉着於音,兩人趴在窗戶上。

於音會意:“王嬸不知道啊……”

秦曉點頭:“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們都不要提了好不好,我不想讓家裡其他人擔心,而且……睿睿好像也忘記了,我不想孩子心裡產生什麼陰影,所以,於音這件事我們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於音靜靜地看了秦曉半晌,終於點了點頭,然後她一手摟過秦曉的肩:“曉曉,你都不知道昨晚王女士有多關心你,她那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就連我大哥犯渾都沒見她這麼擔心過,說實在的,有時候我都有點羨慕你了,還覺得你要分走王女士對我的愛了呢!”

秦曉失笑:“怎麼可能,王阿姨是你媽媽,她對你的愛誰都分不走。”

於音沒有接話,目光透過窗戶,看着外面院子里高大的斑駁樹影,靜靜的小區就連中午時分的蟬鳴都聽不見,靜得讓人心裡發慌,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輕聲呢喃:“真的是這樣嗎?”

於音話音剛落,外面客廳就傳來於梁夾雜着不忿的叫聲:“這怎麼可能?!”

兩人之間的對話戛然而止,四目相對,立刻往外走,一走到客廳,就被那裡的場面給嚇到了。

五個男人,個個吞雲吐霧,西裝外套全部扔在一邊,身上的襯衫都是擼到手肘以上,叼煙的動作各有各的姿勢,如果不是客廳里空調開得足足的,恐怕早就烏煙瘴氣了。

於梁一隻腳蹬在椅子上,襯衫一角塞在褲子里,一邊露在外面,褲腿也是一隻腳擼到了小腿肚,左手夾着煙,右手舉着一張麻將牌,“碰”的一聲扔在桌上:“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會被你摸到,而且已經是最後一張牌了!”

秦曉和於音視線看向麻將桌,顯然這一輪的壘長城好像快要黃了,明顯以那個嘴裡的贏家是摸到了最後一張自摸牌,運氣好到人神共憤。

“占晟楠,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出老千?”於梁壓根就不信他運氣有這麼好,清一色加頂上開杠花,他怎麼能信只是出自一個新人之手,“占晟楠,你耍詐,你會打是不是,你一定會打!”

占晟楠拿下嘴裡的煙,氣定神閑地吐了一口煙圈,然後摁滅在煙灰缸里,淡淡的開口:“賭我贏了,以後見着我老婆叫嫂子……哦,對了,我沒說不會,只是問一下你們桌上的規矩。”

於梁一口氣憋在心裡,最後瞪大了眼睛齜着牙:“我說了,就賭這一局嘛?”

“難道不是?”占晟楠挑眉,餘光掃向於梁鼓囊囊的錢包,“目測你已經輸的底朝天了。”

一下子,客廳的氣氛靜得只能聽見二樓兩小孩鬧騰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在跑一個在追。

“咳,咳!”於音重重的咳了一聲,牌桌上的男人都轉頭,占晟楠臉色微變,隔着桌子,踢了每人一腳,簡政三人立刻會意,手上嘴裡的煙一個個的都立馬滅了,然後一臉笑眯眯地轉而看向秦曉兩人,臉上又是平常的精英相,完全沒了剛才的痞子樣。

秦曉和於音都看傻眼了,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斯文敗類。

“嘿嘿,小音,是不是能開吃了,我肚子都餓了。”覃明朗率先厚臉皮地黏過去,同時還堅定的跟占晟楠四人劃分立場,表明自己絕對沒有參與,“我都跟你們說了,這樣是不對的,要帶壞孩子的,結果……哎……”

於音狠狠地瞪過去,覃明朗立刻閉嘴。

秦曉雙手抱胸,黑亮的雙眸看着各據一方的四人:“你們剛才賭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