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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胡鑫輕喊了一聲,追了幾步上去,可是見秦曉去的是卧室,她又不好意思追過去了,秦曉的男人看着就不像是好相處的,面色冷沉,從來都沒有其他的顏色,她估計除了對秦曉,恐怕連他兒子都是可有可無的。

胡鑫突然有些羨慕秦曉,這樣的男人外冷內熱,或者說是對其他人都莫衷一是,可是但凡是入了他眼的人,他一定是另眼相待的,更何況是入了心的秦曉。

胡鑫的呼吸稍稍的一滯,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久,加上客廳里另一個陌生男人的眼神太過鬼怪,打量的她渾身都不舒服,那個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像是要剝開她外在所有的偽裝似的,胡鑫稍稍有些無措,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眼神里並沒有對自己有一絲絲的遐想。

簡政嘴角是淡淡的秦曉,這個叫胡鑫的女人剛才往他們還這邊偷偷的一瞟,更加的讓他腦中一閃而過的按個念頭,忽然之間就有些興奮,他用手肘快速的撞了下占晟楠,他的眼神一向比自己的要好,就不信占晟楠沒認出來她是誰。

可是……身旁的男人不動如山,竟然還因為自己的小動作而嫌惡的往旁邊挪了小半步,簡政頓時就覺得內心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你……”正要開口說話,秦曉一陣風似的從卧室里出來了,神情間還帶着焦急,好似生怕胡鑫已經離開了。

胡鑫迎上去一步:“曉曉……”

秦曉反手挽住她的胳膊,黑亮的雙眸卻是看向占晟楠和簡政的:“我送胡鑫下樓啊。”說完,不由分說的轉頭就拉着胡鑫走人。

電梯門接連兩聲“叮”,開了又關上……

簡政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自己看見的風風火火的女人是秦曉,他努了努嘴,表情十分震驚地看向占晟楠:“剛才從我們眼前飄過的女人是你的?”

占晟楠飛了個眼刀過去,面無表情的復又在沙發上落座,簡政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覺得這個時候的佔小三實在是太會裝了,那個女人啊,他們剛剛可是看見了某人錢夾里放了有整整六年多的女人。

簡政長腿一邁,身形一閃,往占晟楠眼皮子底下一站:“你看見了嗎,那個叫胡鑫的女人?”

占晟楠抬眼,表情很是欠揍:廢話。

簡政深呼吸了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要忍,看占晟楠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樣子,他轉念一想,難道在他們兄弟幾個中,號稱智商第一記憶超群的佔三少這回腦子短路了,所以沒認出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簡政的內心有些洋洋得意,今天真應該把覃明朗也給叫上,讓他見證下這富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刻。

“你不覺得那個女人很是眼熟?”簡政提高聲音又是反問了一句,而是占晟楠卻仍舊是惜字如金,一句回應都沒有,簡政頓時覺得這種啞謎不是特別的好玩,一個人唱獨角戲的感覺太不好了,他又接着提醒了一句:“某人的錢包里……你不覺得她們兩個人長得很像,不對,是一模一樣?”

占晟楠挑了挑眉,總算是給了簡政一個表情,雖然眼角微挑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嘲弄人,可那也比對着個悶葫蘆有興緻多了。

簡政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臉上的壞笑一看就是充滿了濃濃的陰謀:“真是沒想到啊,居然讓我們給碰上了,這下好了,我一定要牢牢的抓住這次機會,讓他一輩子都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

占晟楠嘴角一抽,很是和適宜的潑了一桶冷水:“我已經見過她。”

簡政還在自顧自的洋洋得意,幻想着自己以後在某人面前為虎作倀的樣子,竟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他腦中過了一遍之後,轉頭看向占晟楠的雙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剛才說什麼?你已經見過她了!”簡政一下子挺直腰背,“什麼時候見得,在哪裡見得,你是不是已經告訴他了?”

占晟楠冷冷一撇,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她不是我老婆。”說完,起身徑直去了卧室,留下簡政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客廳里,無語凝噎。

對呀,他激動個什麼鬼,那個女人又不是他的老婆,那個小胖墩也不是他閨女,他這麼跟着激動太神經質了。

可是……今天的反應永遠都是慢了一拍的見這個臉色一白,他猛然之間想到,那是不是說明以後就只有他一個人還位列黃金單身漢的行列了。

不行,一定要打個電話給王豐,必須警告丫的一句:動作絕對不能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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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送胡鑫下樓,電梯一路往下,誰都沒有開口多說一句,胡鑫微微的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秦曉待會會問她什麼,如果秦曉問的問題是她不想回答了那又該怎麼辦。

胡鑫從小都很獨立,小學一年級時,很多小朋友還都怯生生的跟在父母身後,被哄着寵着去學校,可她早就已經一個人早早的就到了學校,不僅自己去找的班級老師,最後還自告奮勇的站在學校大門口迎接新生。

送孩子來學校的父母都用她做榜樣來教育自己的孩子,那個時候她好像從來都是面帶微笑的,裝着很是不好意思的撓撓自己的後腦勺,其實沒有誰會知道,也從來沒有人關切的問過她:小星星,今天開學了,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所以,胡鑫這輩子活到二十六了,還從來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她獨立慣了自己一個人慣了,女漢子慣了,誰都沒有想起要還給她一顆原本淑女的心。

所以在她十八歲那一年,那個男人笑得那麼好看的問她整天穿着這麼高的高跟鞋累不累時,她的一顆心幾乎滅有做任何猶豫的就給了他……

結果……胡鑫微一甩頭,試圖趕走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她看着面色沉靜的秦曉,欲言又止,如論是誰,在這個時候心底肯定都有很多的疑惑,她知道秦曉雖不好奇可一定也是如此,可是這個時候,她一點都沒有做好對第三個人和盤托出的打算。

如果秦曉真的追問,胡鑫煩惱着,如果她不願意開口解釋,這段好不容易自己找尋來的友誼小船是不是就要翻了。

“秦曉……”胡鑫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事當事人選擇自己開口,和在“被逼無奈”之下選擇的坦白,其實對於傾聽者來說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胡鑫從小就在人情世故下過早的成長,她比誰都清楚人走茶涼這句話背後的辛酸,也許會有些難,可是為了秦曉這個朋友,她願意嘗試。

也許是老天爺都想給她一個三思而後行的機會,胡鑫開口說話的一瞬,突然耳邊“叮”的一聲,電梯到了,秦曉拉着她的手走出大樓,走向外面的大院子。

胡鑫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打斷,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整整六年的春去冬來,她和他之間的故事從來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每回午夜夢回,真的想要找個人說一說聊一聊的時候,卻是挫敗的發現,她胡鑫真的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冬日的五六點,外面的空氣彷彿是結了一層冰似的,吹在人身上如刀子刮,秦曉和胡鑫剛踏出去一步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胡鑫立刻反手抓住秦曉的手把她往大樓里推,大樓玻璃門裡還是挺緩和,開着地暖,溫度適宜,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可秦曉身上卻只有一件高領毛衣。

“你不要送我了,外面冷,快回去吧,這幾天小胖墩就麻煩你了啊,如果她不聽話你就可勁兒的打她,我絕對不會心心疼的。”胡鑫知道自己給秦曉留下了多大的麻煩,照顧別人的孩子最是糟心。

秦曉點頭,卻是不肯鬆開讓胡鑫離開,反而拉着她往大樓里走,還往裡面又走了幾步。

胡鑫有些莫名,她不知道秦曉要幹些什麼,只是任由着她拉着自己:“是不是擔心小胖墩很難帶,你放心好了,她晚上都不鬧的……”

胡鑫話還沒說完,秦曉忽然轉身把一張卡塞進了她的手裡,胡鑫驚詫得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銀行卡,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突然就明白了秦曉為什麼非要送她下樓,為什麼剛才要繞開的大樓里的攝像頭……

“秦曉……”胡鑫抬眼的一瞬,眼眶裡已經有了淚水,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感情豐富到會落淚的女人,生活的不易讓她過早的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是要自己去創造的,即使是女人,在你沒有變成更好的自己前,永遠都不要妄想會遇到一個很好的男人,否則即使緣分來了最後你也只能徒勞的偷偷走開。

秦曉莞爾一笑:“你自己小心一點,小胖墩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讓她白白胖胖的,不用擔心。”

胡鑫眼角的淚無聲的落下,卻是在聽到秦曉說到“白白胖胖”這四個字時,忍不住的破涕為笑:“她夠白胖了,再按照這個噸位下去,以後長大了還怎麼嫁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