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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芷遙雖然神智不清,但基本的原則還有,睜開眼看了一下,確認勺子里是清水,才張嘴喝下去,完後又疲憊的闔上了眸子。

她實在是太累了。

雲長歆又喂她喝了一口水,低頭,確認向芷遙已經放下了戒備,轉臉就舀了滿滿一勺藥塞進她嘴裡。

向芷遙把葯汁咽下才反應過來,五官瞬間就皺到一起去了,推着雲長歆的手臂嗚嗚的掙扎。

其餘人:“……”

一碗葯是雲長歆連哄帶騙給向芷遙喂進去的,連捏鼻子的方法都用上了。其實時彥在外面,也說過幫雲長歆給向芷遙喂葯,不過雲長歆沒答應,自己也沒有用灌藥的手法。

就仔細的一勺一勺喂她,一句一句的哄着。中途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有個穿鐵甲的侍衛跑進來,直接進了裡屋,跪在雲長歆身前,小聲稟報了些什麼。

從侍衛的神色看,不是尋常小事。雲長歆也是神色一凝,不過並未離開,只是吩咐侍衛,叫龍井去處理事情。

第二天早上,向芷遙睡醒的時候,就已經退燒了,只是全身依然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大概的有個印象,但記得不太真切,許是燒的太厲害的緣故。

夜裡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黏糊糊的,喚來左桐幫她弄了熱水洗澡,從左桐口中問得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發燒是因為嗓子發炎。就她吞下藥丸的時候傷到了喉嚨,擱平時也就是緩緩就好,但她那時候身體太差,抵抗力也降到了最低的水平,一下子就感染了。

左桐是剛入夜的時候,進屋查看了一下。白天王爺走後沒多久,讓人送來了安神香,說點上助眠。左桐是進去準備點香的,發現向芷遙臉色一反之前的蒼白,轉為一片潮紅,用手背探過發現溫度不對,才趕忙跑出去找時彥。

金櫻齋一直有侍衛,見向芷遙的侍女半夜裡着急忙慌的跑出來,自然攔住詢問,於是雲長歆才接到消息。

只是沒想到他來的比時彥還早。

時彥到的時候,他已經讓下人給向芷遙用帕子浸了冷水降溫。

聽左桐轉述,時彥剛聽說向芷遙夜裡發燒,完全不相信。後來到了金櫻齋,查了向芷遙的脈象,分析了好一陣子才掰開向芷遙的嘴。

借昏暗的光線看了眼她的喉嚨,問雲長歆,“她這天都吃什麼了?”

雲長歆隱約想到是怎麼回事,簡短的道,“葯。”

時彥的神色一時顯得有些古怪,放開向芷遙,淡淡的道,“我還以為她吞金自殺了。”

雲長歆:“……”

向芷遙現在還是嗓子痛,出聲不利索。也大約能想到自己昨天夜裡是個什麼狀況。

她倒不怎麼在意自己發燒,時彥的醫術確實神奇,她覺得多重的病有時彥在,都嫩被治好了。

向芷遙覺得膈應的,是昨天晚上,雲長歆給她喂葯那段。

她迷迷糊糊的沒什麼印象,聽左桐轉述完,下意識的爆了粗口,腦子裡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是

雲長歆那個瘋子,莫不是看上她了。

喂葯就喂葯,直接讓時彥過來給她灌就行了。她不想看見時彥是真的,那傻王爺難道就以為,她願意看見他?

蛇鼠一窩的兄弟倆。

連同那個她沒見過,只聽過的宮無咎,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懂關係。

見向芷遙臉色陰鬱,左桐也意識到了些不尋常的東西,猶豫了片刻,試探着開口,“芷遙,你同王爺的關係,真的就是生意來往?”

向芷遙:“……”

無語了片刻,咬牙切齒的道,“難不成你覺得,我們還有交易?”

左桐:“……”

這話她沒說過。

殊不知向芷遙說完那個名詞,整個人精神恍惚了一瞬。

又想起某個本該遺忘的片段。連同昨天發生的兩件事,合在一起,叫她毛骨悚然。

左桐是坐在浴桶後面,給向芷遙洗頭髮,所以沒看到向芷遙的神情,又問了一句,“是不是王爺心裡,你不單是與他生意來往,還有特殊的位置?不然昨天,他也不會對你……”

昨天發生了兩件事,每一個不是不堪回首的。

尤其是第一件。

現在她身後還留着印子呢。

向芷遙臉色紅白交替,惱怒的道,“昨天的事兒都誰知道了,你一個個的去傳話,問他們要舌頭還是要嘴碎。還有,別再跟我提昨天的事兒。”

“哦。”左桐應了一聲。她跟向芷遙熟了,也不懼向芷遙不爽的狀態,淡淡的陳述事實,“這該不是舌頭的問題,傳你的閑話,王爺不要他們的命才怪。是個人都知道,根本不用我傳話。”

向芷遙其實也知道,她只是自己心裡實在過不去那個坎兒。接連不斷的事情把她折騰的心力憔悴,嘆了口氣,悠悠的嘟囔,“我真是腦子有病,跟自己過不去。”

左桐認同的符合,“是啊,王爺跟你過不去,你不報復回來,反倒也折騰自己。”

“……”

誰能告訴她,左桐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濃重的反動思想?

向芷遙縮在浴桶里無語着,左桐又想起什麼似的,眼裡浮現出些許笑意,“對了,你知道現在平寧府上下,都在議論些什麼么?”

“什麼?總不至於現在才知道我小產了吧?”

“當然不是。”左桐出聲笑了,眉眼彎彎的,“幽蘭一直不敢按你的吩咐做。可昨天王爺來了這裡,她也不知怎麼的就放下顧忌了,去了。”

向芷遙愣了一下。

聽說左桐講,幽蘭昨天進了雲長歆的住處,直接把東西放在主屋門口了。

隨後她退開,東西就炸了。

那時候雲長歆不在,大半的侍衛也隨着他去了金櫻齋,所以並沒有傷到人。

只是把榕客齋主屋的門炸碎了,牆也毀了一片。

幽蘭怕傷着人,就沒按向芷遙說的,把東西直接扔進榕客齋,她的身份侍衛都知道,便利用自己身份的特殊性走了進去,正大光明的放了炸藥。

其實留守的近衛都是很警覺的,向芷遙那東西引燃有一段時間,足夠他們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