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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矇著白布被抬着走了。

群臣站在殿外兩側,目送遠去,他們大都表情悲憤難耐,但誰都不敢出一聲。

“府尹大人”彭玕此時卻突然沖李昌平道“大王是氣糊塗了,你可不糊塗”

李昌平一愣。

“不錯”張迎判在旁接話“流言之下,我們都是岌岌可危的,府尹大人,大家今後的日子可就指着你了。”

李昌平聞言是焦頭爛額,躬身求饒“列為大人千萬不可這般大王不讓查,這如何查得”

“火是會蔓延的。”彭玕冷冷地撂下這話走了,張迎判一甩袖子,也走了。

李昌平一臉為難“這這”

群臣有搖頭離開的,有嘆息離開的,也有不悅地瞪着李昌平離開的,李昌平看着他們,是為難之極又手足無措。

劉彥瑫此時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人是你抓到的,事兒也從你這裡起的頭,你現在不查,等過些日子大王清算起來,你怕是自身難保。”

劉彥瑫在他心口扎了這麼一句後,也走了。

而李昌平聞言已是兩股戰戰,如臨末日再不做點什麼,只怕自保都沒機會了

眾人齊心協力得把李昌平嚇唬了個徹底,出了宮門,各自回家,然而沒走多遠,這街頭巷尾開始喧嘩哭鬧起來,

“何事吵鬧”馬車裡假寐的彭玕聽見動靜抬手敲了敲車壁詢問,不多時得到了回復“老爺,是抓到的傳謠百姓正被處死。”

彭玕睜眼簇眉,繼而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蠢貨,倒省了我不少氣力。”說完他閉上了雙眼,悠哉悠哉的繼續假寐了。

“你說什麼”德妃殿內,袁德妃震驚地看着趙福祿“大王殺了李司徒”

“是的,大王情緒不穩,李司徒又太過直言,一時被激怒就動了手。”

袁德妃眼珠子轉了幾圈“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她說著沖趙福祿勾了勾手,附耳交代了一番後,趙福祿走了。

他一走,袁德妃轉身奔向殿內後堂的佛龕,雙手合十下跪。

“李司徒,您是忠義之人,今日枉死,我難逃其咎,華錦將為您誦經千遍助您早登極樂,待一切回歸正途時,您可來找華錦索命。”

就在袁德妃誦經時,趙福祿風風火火地趕回了馬希聲的寢殿,他剛一腳踏進殿內,一個銅壺就被砸摔在了他的面前。

“出去滾出去”馬希聲癲狂着,嘶聲吼叫“你們都不是好人都不是你們就會逼孤”

太監宮女惶惶退出,趙福祿看着他們都走後,默默入內。

馬希聲此時已無比頹廢地坐在床邊地上,他抱着腦袋痛苦又惶恐地喃喃自語“為什麼要逼孤為什麼孤也不想”

趙福祿上前輕聲呼喚了一句“大王”,嚇得馬希聲身子一縮,在看清楚是他後,立刻眼有期盼“母妃過來了”

“大王,娘娘她現在不便過來”

“什麼”馬希聲面露懼色,仿若遁入了黑暗“她不管我了嗎”

“大王誤會了,娘娘非常關切大王,只是娘娘說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有什麼事能比孤重要”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但娘娘要要奴才給大王您捎兩句話。”

馬希聲眼有希冀“她說什麼”

“娘娘說,大王是楚國之君,君威不可侵犯,李司徒是咎由自取,大王不必惋惜生氣。”

“好,那還有一句呢”

“娘娘說,事已至此,您得一不做二不休”

馬希聲一愣“什麼意思抓到的人不都殺了嗎”

“娘娘說,百官如果希望您查,那就查,但結果應當與誠王,燕王有關。”

馬希聲聞言眼中一亮。

長沙府府尹衙門裡,歸來的李昌平焦頭爛額地在院里來回踱步。

秦風站在角落上默默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走上前去“老爺還是難以決斷嗎”

“怎麼決斷大王不許查,我查是死,可不查,大王如果問罪說是我生出的事端,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啊”

“屬下覺得您還是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李昌平瞥了秦風一眼“查”

“對,您得查,查出結果您才有自保的籌碼。”

“可萬一”李昌平左右顧盼確定無人後,伸手抓了秦風的胳膊拉得近了一些,咬耳輕言“萬一流言為真呢”

秦風眨眨眼“那您就只有一條路了。”

李昌平看着秦風,眼神疑問。

“為防大王殺人滅口,這真相就只能被誠王,燕王,甚至祈王所知。”

李昌平眉眼高挑“你的意思是”

“老爺,這天要是變了,您可得先打好傘啊”

李昌平眼珠子轉了幾圈“你說的對,我得先保住我自己,查”

一句查,那活着的細作自然遭罪。

他被五花大綁在吊柱上,兩個刑獄手輪番上陣將其抽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李昌平陰鬱着一張臉,死死地瞪着細作,心裡惱恨着自己被坑得很慘。

而秦風站在李昌平的身後,他看似關切,神情卻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點悠哉。

李昌平覺得差不多了,終於抬手,秦風立刻出聲“停”

刑獄手停止了抽打,秦風上前拿着手裡的紙扇托起了細作的下巴,看着他憔悴得幾乎失去了血色的臉“嘖嘖,我勸你還是招了吧,少吃些苦頭多好。”

細作眼一翻,苦悶痛斥“我沒錯,如何招”

“沒錯沒錯你怎麼會被抓到這裡”

“我再說一次,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在裡面喝茶”

秦風聞言手中扇子一反敲打在了細作的臉上“不知好歹”說罷退後兩步,扇子一甩在胸口輕扇“上針”

刑獄手聞言立刻拿出針箱,當密密麻麻的針和一排排瓷瓶擺在細作眼前時,他眼裡湧現了恐慌“你們要幹什麼”

秦風陰笑道“你這人啊,七竅通了六竅,我們幫你把堵上的那一竅給通了。”說完扇子合起朝前一指,刑獄手立刻拿起了第一個瓷瓶,將一枚足有三寸長的銀針放了進去,再取出時,半截針都變成了紅色。

刑獄手蓋好瓷瓶放回原位,來到細作跟前,他們掰開了細作的左腳腳趾,將長針從大拇指與二腳趾之間的縫隙內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