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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是臣,他是君,我的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你也沒得選。”

慕君吾的回答讓彭嵐頗為無語:“現在還不是一樣?”

“父王已逝,母妃已故,我不需要再為誰委屈自己,你也不必。”

“可是和你聯姻我並不覺得委屈。”

彭嵐的手在袖中緊緊攥握:“我是彭家嫡長女,對彭家有責任和義務,同時,我也很欣賞四郎的才幹,希望楚國能在明君的帶領下走向國泰民安,且對你來講,和彭家聯姻,你就多了一個最堅定的支持者。”

“可是……”慕君吾看着彭嵐:“我並不喜歡你。”

彭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四郎是氣糊塗了嗎?這世家聯姻,本來也不計較這些。”

彭嵐說著眼眸低垂:“四郎這是有鍾情的姑娘了吧?”

慕君吾沒出聲。

彭嵐眨眨眼:“我明白了,你有喜歡的姑娘就儘管喜歡好了,我不會阻攔的。”

慕君吾聞言,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她把自己關在那個牢籠里久了,竟是連腿腳都丟棄了。

彭嵐此時則神色如常,一派認真之態:“四郎,你若起事,我彭家就是在謀反,我爹需要你給他足夠的信心和誠意。再說了,這世間事不都是想要有所得,必有其舍嗎?”

話,點到為止,她沒有明言,卻該說的都說了。

慕君吾看着她本欲再勸,但瞥到外面的天色,突然又失去了興緻。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不是一路人,恐怕永遠都沒辦法說個明明白白的。

慕君吾輕輕一嘆:“時間也不早了,我改日再來詳談。”

“四郎慢走。”彭嵐聞言迅速起身不再挽留,而是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禮,慕君吾一挑門帘兒,走了。

“公子,奴婢送您。”胭脂熱情相送,樓梯被踩踏的騰騰作響,屋內彭嵐臉上維持的平淡與淡笑徹底的消失了。

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只有怨毒之色。

……

家業房的家主書房內,唐雷同唐詩琪湊在書桌邊嘀咕着一些安排的情況。

兩人正說的眉飛色舞時,突然門被退開一人徑直走了進來。

有人如此闖入,唐雷自然憤怒,但是一看到來人,他的怒色立時消失,神色嚴肅且十分鄭重的站了起來。

那人將一封卷好的綢布直接遞給唐雷,一聲不吭。

唐雷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將綢布接過打開閱讀後,忙低聲說到:“傳話給主人,請他放心,十年苦心,必定成功。”

那人點頭躬身後,立刻轉身走了出去,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

唐詩琪跟着那人到了門口,看他走遠後,將門關上,折了回來:“是試煉的事?”

“嗯,主人一再強調,這次決不能再出紕漏,要不然……”唐雷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咱們三番四次的出差錯,主人已經不滿,這次絕不能失敗,我這幾日會再給他們提個醒兒。”

“光給他們提醒可不夠,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寶貝女兒。”

唐詩琪聞言撇嘴冷笑:“放心吧,我本來還擔心她如果和唐簫一組,我們可能難辦,結果她昨天哭得稀里嘩啦地告訴我,唐簫居然拒絕和她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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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雷陰沉地哼了一聲:“看不上我的女兒,我還看不上他做我的女婿呢!晚上把飛燕叫來,是時候讓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

彭嵐將剛剛寫好的信收進信封后,沖羅誠道:“差人快馬加鞭地送回去,務必親自交到我爹的手上。”

“明白。”羅誠接信出屋後,胭脂擔憂地看向彭嵐:“小姐,萬一老爺知道公子有斷婚約之念,那您……”

彭嵐瞅她一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祈王必定不能成婚了?”

胭脂立刻跪地搖頭:“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老爺會遷怒於小姐……”

“不必擔心,他和我的婚約,一定能成!”

胭脂聞言驚詫地抬頭。

彭嵐的一雙眼裡閃動着勢在必得的盛氣:“他,必將成為我的夫君!也只能是我彭嵐的夫君!”

……

黃昏時分,天邊已失去陽光的燦爛,只有近黑未黑的模糊。

唐詩琪拽着女兒唐飛燕進了唐雷的卧室後,便立刻關上了門。

唐飛燕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母親,又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的父親,撇着嘴地上前兩步,坐在了桌旁:“又是什麼事啊!”

唐雷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你大了,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

唐飛燕興緻闌珊地掃了他們一眼:“說吧。”

“對於這次的試煉,其實我和你娘早已秘密準備了十年。”

唐飛燕聞言只是微微挑眉,顯然對於這事兒她沒有興趣。

唐詩琪見女兒根本不在乎,忙問道:“飛燕,你可知道在試煉中獲得令牌有何用處?”

“換秘籍唄!”唐飛燕一臉的不耐煩—這種問題,只要是在唐門待上三年的弟子誰不知道呢?

“不,那用處微不足道。”唐詩琪說著笑了起來,而這話終於讓唐飛燕眉眼有了狐疑。

唐雷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只有集齊了十個令牌,你才能知道試練真正的奧義!”

“那是什麼?”唐飛燕終於有了興趣。

唐詩琪彎下身在女兒的耳邊開始嘀咕,唐飛燕的神情沒有太大的波動,除了偶爾會驚訝的張大嘴巴,但不管如何她都沒說什麼。

唐詩琪說得差不多了,唐雷又對着女兒喋喋不休起來。

他說的是眉飛色舞,時而又皺眉不悅,終於交代完一切,便一起盯着唐飛燕,期待着女兒的反應。

唐飛燕靜默了片刻後,平聲道:“爹,娘,雖然你們這十年的所有準備與期許讓我非常驚訝,這令牌背後的秘密也讓我咂舌,但這並不是我在乎的事。”

唐雷和唐詩琪面色沉了下來,唐雷更是激動了:“飛燕……”

唐飛燕抬手制止:“你們根本不必和我說這麼多,對我而言,唐簫他拒絕了我,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拿到一塊令牌的!”

唐飛燕的眼神變得決然:“我發誓!”

唐簫,我一定會讓你跪下來求我的!你等着!

看到女兒如此,唐雷和唐詩琪對視一眼,立刻點頭贊同。

殊途同歸,固然女兒並沒真正明白這背後的重要,但只要肯遏止唐簫,那他們就不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