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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還不出來啊!”

子畫手持木劍與子琪在院中假意對招,雙眼時不時地瞄向主廳。

子琪頭戴鮮艷的珠花,耳墜子也換成了彩珠的,襯的她膚白貌美嬌花一般。

這會兒,她刻意背對着主廳的門,與子畫比划著木劍只等慕君吾出來。

此時,琳琳端着點心從旁路過,子畫立刻沖琳琳擺手:“琳琳,過來!”

琳琳為難地看了一眼主廳,挪了過去:“我得送點心進去,有什麼事嗎?”

“你等下就在門口守着,看他們要出來了,就做個手勢提醒我。”

琳琳眨巴眨巴眼睛,裝傻充愣:“為什麼要提醒你?你要進去嗎?”

子畫瞪了琳琳一眼:“要你管!過去!”

琳琳端着點心往主廳走,剛到門口,唐九兒竟帶着唐賀之和慕君吾出來了。

子畫見狀,趕忙手持木劍,擠眉弄眼地朝子琪刺去。

子琪心領神會,連續和子畫左擋右架的連對三招後,抬起一腳,就將子畫踹了出去。

“子琪師姐,你越發厲害了!”跌在地上的子畫一臉諂媚的誇讚,子琪得意得一甩頭髮:“哪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子琪狀若無意的側視,想和慕君吾來個“不經意”的對視。

但是……

慕君吾居然低着頭,伸手理衣,壓根兒就沒看她……

子琪的臉上立時浮現一抹失落。

“師姐看招!”

跌坐在地的子畫一看姐姐的“邂逅”失敗,立刻大叫一聲,朝着子琪拋出了三枚石子。

子琪聞言回頭,抬手擊飛,那石子遇上木劍變線,有一枚竟直勾勾地朝着慕君吾飛射而去。

子琪見狀立時飛身撲向慕君吾,極力阻止挽救。

慕君吾此時可以抬手擊飛石子,當然也會抱住撲來的子琪,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反而後退兩步。

於是,石子從旁擦身而過,而飛撲而來的子琪卻是結結實實地摔趴在了地上。

唐九兒蹙眉,琳琳低頭癟嘴偷笑,子畫則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尷尬!

難堪!

這一瞬間,子琪氣憤至極,但是她只能忍着迅速地爬起來,衝著面前的慕君吾保持關切的微笑:“你沒事吧?”

慕君吾看她一眼,微微地搖了下腦袋,並不出聲。

“行了!”唐九兒沉聲招呼:“都過來,我有話說。”

子琪、子畫、琳琳聞言立刻站好成排,子琪與子畫站到一起時,子琪瞪了一眼子畫,子畫則低着頭一臉小心。

唐九兒偏頭看向了西廂房:“花柔!”

西廂房門開,花柔走了出來,她低着頭,努力地掩飾着自己身體的疼痛,但是彆扭的身姿卻在無聲的出賣。

慕君吾的眼神落在花柔的身上,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卻並未挪開眼神。

“我說一下,這位是機關房的慕君吾,因為兩房的合作事宜,這幾日他會時常到我們毒房來,你們不必大驚小怪,若他有關於毒物的詢問,你們知道的都可以作答。”

唐九兒說完看了一眼慕君吾,而慕君吾眼神依然落在低着腦袋的花柔身上,並上前一步說道:“我叫慕君吾,打擾各位了。”

“我叫子畫。”子畫說著撞了一下子琪。

“我叫……”子琪看到慕君吾的眼神還在花柔身上,臉上頓時浮現一抹不悅之色,毫無興緻道:“子琪。”

“我叫琳琳。”

花柔依然低着頭:“花柔。”

慕君吾此時轉頭沖唐九兒一欠身:“多謝毒主,那弟子先告辭,明日再來叨擾。”

“嗯,送!”

唐賀之與慕君吾當即離開,琳琳迎人進來的自然要相送,但剛一邁步,就被子畫擋住去路。

子畫對子琪使了一個眼神,子琪雖然板著臉但還是立刻邁步相送。

而花柔自始至終低着頭站在那裡,就像一根木頭。

唐九兒看了花柔一眼,冷漠地轉身回主廳。

子畫看唐九兒走了,來到花柔面前小聲道:“喂!聽說你和慕君吾一起來的,你們很熟嗎?”

花柔抬頭,紅腫着雙眼看了子畫一眼,轉身就往自己的西廂房挪。

子畫看着她彆扭的走路姿勢,撇嘴,翻了個白眼大聲喊道:“喂!明天可是你打掃庭院!別忘了!”

說完她往院門口去關切張望着她姐的情況。

子琪將兩人送到毒房院門口,唐賀之率先走出,慕君吾經過她身邊時,她微笑着與之招呼:“慕師兄,明日見啊!”

慕君吾毫無反應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對她完全無視的狀態,讓子琪的臉色頓時難堪無比。

子琪一甩袖子,忿忿地關上了院門,一轉頭就看到子畫伸着脖子站在不遠處。

子琪瞪着她:“你滿意了?”

“姐,你幹嘛這麼說,我是想幫你啊,誰知道美人投懷送他居然往後退……”

“啪!”很突然的,一巴掌打在了子畫的臉上,子畫驚愕地瞪着子琪,剛要說話,就被子琪發恨地懟了回去:“你還嫌我不夠難堪嗎?”

子琪一甩袖子往屋裡沖,子畫捂着臉滿腔委屈也是道不出。

“人家和你說話,你老不理人,這很失禮,不是君子之風。”

唐賀之輕聲同慕君吾提意見,他倒不是憐香惜玉打抱不平,純粹是看到子琪的難堪想到了慕君吾老不給自己面子,有些感同身受。

慕君吾此時偏頭看了他一眼:“只有聒噪,未有人言。”

唐賀之嘴角輕抽地看着慕君吾大步流星。

臭小子,你要不是個天才,我……我一定親手弄死你……

……

花柔雖然屁股疼,但一大清早,還是起來打掃庭院。

她正呲牙咧嘴的打掃呢,一個身影竟從天而降落在她的身邊,嚇得她剛要喊,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嘴。

唐簫!

花柔看着那雙濃眉大眼,很驚訝他一大早的怎麼跑毒房來了,而且還是這樣的方式。

唐簫此時沖花柔比划了一個安靜的動作,鬆開了手。

“你怎麼……”

“秘密。”唐簫說著看了一下周遭:“記住,你沒看見我。”

他說完邁步往內,但走了一步又退回到花柔身邊:“你昨天怎麼有違師命挨罰的?”

花柔咬了一下唇:“材料不齊。”

唐簫詫異地偏頭:“你不是……”

“反正師父收到的材料里,少了我前天辛苦採到的石耳。”

唐簫聞言眉皺了起來,臉色不悅地低聲說道:“世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你自己日後長個心眼!總不能再叫人家欺負你兩次、三次……

“不會了!”花柔捏着拳頭,咬牙道:“我以後一定會小心防範的。”

唐簫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瓶葯遞給花柔:“消腫止痛的。”

“謝謝。”花柔接過瓷瓶,看着唐簫步入院落深處,臉上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

若這世上壞人是黑暗,那像唐簫師兄這樣的好人,便是白日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