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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柔跟着慕君吾在竹林內演練了幾個招式後,恍悟道:“怪不得這裡老是不大對勁兒,原來是我弄錯了。”

“不錯了。”慕君吾的眼裡有着讚許:“三清靈經卷的招式和心法你自己推敲掌握了八成,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更進一步了!”

花柔聽到慕君吾居然誇她,立時紅了臉羞澀道:“還不都是慕大哥你教得好!”

“就他教得好,我也教過你的,你怎麼不誇我?”唐六兩拎着東西走了進來,花柔立刻蹦到唐六兩身邊:“六兩師兄,你也很好。”

唐六兩昂起了下巴:“這還差不多。”

慕君吾盯了唐六兩一眼,垂了眼眸。

“六兩師兄,這是你的新火器嗎?”花柔注意到唐六兩手裡有個奇怪的匣子。

“不是,這是個老物件,我有些地方想不明白,特意拿來向慕師弟請教的!”

唐六兩說著立刻到慕君吾面前把手一抬,捧着匣子殷切地望着他。

可是慕君吾不接不問,只是掃了一眼那東西而已,就沒興趣似地低頭整理衣裳了。

“你別這樣,我真不是難為你來着,這可是唐門二十五年前的老機關部件。聽師父說,早年唐門的機關同火器結合,弄出了不少的厲害玩意兒,只可惜現在什麼都沒剩下……”

慕君吾眉一挑:“早年?”

見慕君吾搭理自己,唐六兩立刻興奮起來:“沒錯!我告訴你,咱們唐門雖然隱世獨立,但其實很多轟動天下的事,可都有咱們參與!”

花柔一臉茫然,慕君吾卻是睨了唐六兩一眼。

“哎!我說真的!不騙你!像唐王玄武爭位,若不是咱們唐門奪魂房裡的人出手,唐王當年未必能順利起事……”

“胡說八道!”慕君吾扭頭不願再搭理他。

唐六兩急了,捧着匣子挪去了慕君吾的視線之處:“我可沒胡說八道,這些都是寂哥講給我聽的。”

“他又沒生在幾百年前,如何知道?不過是哄你的。”

“哎呀,奪魂房裡有‘唐門任事錄’,它記載了唐門歷代奪魂房弟子所參與的事情和完成的情況,寂哥在奪魂房看了很多,所以知道這些,他講給我的必然是真的,才不會哄我呢!”

慕君吾挑眉:“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的話,就讓我一直輸給你!”

慕君吾聞言翻了個白眼,花柔則“噗嗤”一聲笑了:“六兩師兄,你現在不是一直都輸給慕大哥的嗎?”

唐六兩梗着脖子:“我不會一直輸的,遲早有一天我能贏了他!”

花柔笑着點點頭:“好好好,遲早有一天,你還是先和慕大哥弄明白手裡的東西吧!”

唐六兩立刻把匣子捧給慕君吾,表情很狗腿:“對對對,先幫我看看這個。”

慕君吾看看花柔,又看看唐六兩,終於伸手接過查看。

……

這天夜裡,慕君吾再次離開了機關房,借夜幕掩蓋身軀,悄然來到了奪魂房外。

他想要弄清楚一些事,就必須來找線索,白天唐六兩提及到的《唐門任事錄》,他那日明明已經翻到卻沒顧上查看,今兒他想翻一翻。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奪魂房的守備比上一次更嚴了,人數不但多了一些,甚至院外都有了巡邏的隊伍。

慕君吾小心翼翼地避開後,潛伏於樹冠中等待清早換崗時的鬆懈時刻,不過他居高臨下看向院內才發現就連院內的巡邏隊伍都多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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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我上次的潛入被察覺了?

他吃不準情況,但他並不會退縮。

就在慕君吾靜心等待的時候,姥姥的寢室內卻氣氛怪怪的。

本該就寢的姥姥,不但沒有休憩,反而閉着眼坐在羅漢榻上手裡撥弄着一個九連環,她的面色陰沉,顯然不悅。

而在她的榻前,唐簫正筆直地跪在地上,目色誠懇又透着一絲倔強。

羅漢榻中的方桌上點着一支線香,此時最後一絲燃盡,那煙縷裊裊地升騰了幾個圈,煙滅消散。

姥姥睜開了眼。

“知道哪裡錯了嗎?”

“看到花柔出現在禁地處,我該立刻帶她離開……”

“啪”姥姥氣憤地把九連環拍在了方桌上:“跪了一個時辰,你就反省出這個?”

唐簫抬頭看着姥姥:“姥姥,這件事本來就不是花柔的錯,是唐飛燕她血口噴人……”

“我不知道嗎?”

唐簫看着姥姥眼中的怒火,閉嘴,低頭。

“我叫你反省的,不是花柔出現在禁地的事,而是你為什麼這幾天都不搭理飛燕!”

唐簫扭了腦袋:“她惺惺作態假裝仗義,信口雌黃誣賴別人,我不屑與這等宵小來往!”

“不屑?哼,為著你的正直你是可以不屑,但為了唐門的未來,和着你肩頭上的責任,你就是再不屑也不可以怠慢她!”

“姥姥,我……”唐簫一咬牙抬頭道:“我不想娶這樣的人為妻!”

姥姥雙眼圓睜,情緒激動:“你當初答應了我,現在沒有反悔的餘地。”

“當初我只當她有些嬌蠻任性,使小姐脾氣而已,哪裡知道她竟會做出無中生有誣陷別人要人性命的事,與她結為夫妻,我不齒。”

唐簫很委屈。

作為被姥姥親手養大的孩子,他從來不敢“徇私”,他所有的選擇都是忠於唐門,忠於姥姥的意志,哪怕是娶一個他並不喜歡的人。

可問題是,唐飛燕暴露出來的真面目,讓他無法接受,他自然不樂意搭理對方。

“不齒也只能認!”姥姥的聲音高了幾度:“為了唐門,你必須要有所犧牲,必須……咳咳咳……”

大約是太過激動,姥姥不但咳嗽起來,且來勢兇猛,竟咳得有些氣息難接。

跪在地上的唐簫見狀立刻站起來,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葯在姥姥的鼻尖捏碎。

綠色的粉塵漂浮,姥姥深吸了一口氣,又咳了幾下,終是“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唐簫對此並沒有意外,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了委屈,有的是歉疚之色:“姥姥,是簫兒錯了,您別激動,我……”

姥姥抓住了唐簫的手,她用力地緩了兩口氣後,才頗為無奈地說:“簫兒,你是我親手養大的,你委屈我知道,我也不是不心疼你,可你知道,我是唐門之主,我必須,對整個唐門負責。”

“簫兒知道。”

“我不知道還撐得了多久,但你一天不能穩穩噹噹地成為唐門新門主,我就一天不能倒下,也一天不能安心!”

“姥姥,我……”

“簫兒,飛燕的確不是良配,但她是家業房和鳳雉房兩房主管的女兒,你只有和她成親,才能穩住現今的局面。”

唐簫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那是無奈地認命,是他只能選擇的妥協:“簫兒知道,簫兒……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