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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花柔和玉兒正在打掃院落,慕君吾就來了,他站在院門前,手裡拎着一個布包,沖花柔招手。

“叫你呢!”玉兒撞了一下花柔的胳膊,花柔臉上一紅,放下苕帚羞答答地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昨日太忙,想來看看你都沒有機會,只好今日趕早了。”慕君吾說完不由分說就牽起花柔的手往外走:“跟我走!”

花柔臉更紅了:“可是”她回頭看向玉兒,玉兒通情達理地笑道:“去吧,去吧,這兒有我一個人就夠啦。”

“那那我一會兒就回來。”花柔羞答答地被慕君吾牽着手帶走了。

玉兒眼裡拂過一絲羨慕又有一絲惆悵。

慕君吾拉着花柔一路到了竹林,與她並肩而坐後把布包遞給花柔:“給你的。”

花柔好奇又嬌羞,她眼含期待地將布包打開,只見裡面是一個雙層的匣子。

花柔拉開第一層,裡面居然是三個爆裂管。

“我昨晚幫六兩做了些東西,這是他給我的,正好給你防身。”

花柔偏頭看着他:“你怕我出事嗎?”

慕君吾聲音溫柔無比:“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你,我怕萬一”

“放心吧,君吾,我會照顧好自己,絕不拖累你!”

“拖累?”慕君吾淺笑:“你怎麼會這麼想?”

慕君吾牽起花柔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

花柔的臉熱了幾分,她很是嬌羞地點了點頭。

“在遇見你之前,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心跳。讓我忘掉一切煩惱與痛苦的你,怎麼會拖累我呢?”

慕君吾何時說過這樣膩人的話?

花柔聽得是激動又嬌羞,她看着慕君吾的雙眼,整個人都陷在他眼中濃濃的情愫里惶恐着,不確信着:“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這世間於我索然無味,而你”慕君吾突然低頭湊近花柔的面頰,在她耳邊低語:“甚是香甜。”

花柔身子一顫,整個人都慌了,嬌羞得不知所措,而慕君吾似乎知道她的慌亂,直接牽着花柔的手拉開了匣子的第二層。

裡面是一枚造型古樸的環套玉佩。

“我及冠時,母親將它給了我,說這環佩只能屬於我的妻子。”

慕君吾將玉佩拿出,放在了花柔手裡:“它是你的了。”

花柔看看玉佩,又看看慕君吾,臉上洋溢着喜悅,雙眼卻惶恐有多了幾分妻子,他這是告訴我,他把我當妻子了嗎?

慕君吾看着花柔如此激動無措的樣子,笑道:“傻瓜,難道在想要回贈我什麼嗎?”

花柔紅着臉,只有點頭的份她哪敢說出自己心裡所想的啊!

慕君吾見狀逗她:“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我我”花柔接不上話,她這會兒腦袋都是空白的,只覺得呼吸的每一口氣息都是熨燙的,是甜蜜的。

慕君吾看着她一臉幸福的紅暈,越看越壓不住內心炙熱的,最終忍不住地將花柔一把拉進懷中,緊緊擁住:“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他不需要什麼禮物回贈,他要的只是她!

宮廷歲月的謹小慎微與如履薄冰,傾軋之後的手足情深是何等的泥濘不堪?

他對世間已冷,對萬物而漠,但是一張笑臉強行又揮之不去的闖入後,他居然看到了明媚,看到了色彩,看到了心裡流淌的愛。

她給了他新生,他自然有她就夠了。

花柔倚偎在慕君吾的懷中,她的耳朵就貼着他的胸膛,她聽着他強而有力又加快的心跳聲,聲音顫抖着輕輕應和:“嗯。”

慕君吾的唇印在了花柔的頭髮上:“我答應你”

“什麼?”

“你我成親之日,我必向你送上這世間最珍貴的聘禮。”

花柔好奇道:“那是什麼?”

慕君吾摸摸她的頭:“到時你就知道了。”

慕君吾目光投向空中,那裡艷陽高照。

彭嵐正在房中對鏡簪花,胭脂匆匆跑了進來:“小姐,飛雲來了,說是公子讓他帶話兒給您。”

彭嵐一愣:“快讓他進來!”

胭脂出去帶人,彭嵐整理儀容後來到桌邊坐下,飛雲便隨胭脂入內行禮。

“四郎讓你帶話兒?”

“正是。”

“他自己怎麼不來?”

“小姐見諒,公子昨天半夜來過,但當時實在不便打擾,這才讓小的今早來帶話兒。”

“昨夜?”彭嵐眼裡閃過一絲苦澀:“四郎還真是大忙人呢!說吧,什麼話兒?”

飛雲看了身旁的胭脂一眼。

彭嵐會意擺手,胭脂立刻退了出去。

飛雲上前一步道:“公子說,他近日有兩件憂心的事,若不能解決,則實在無暇與令尊大人賞月、品酒。”

彭嵐面露不悅:“哪兩件事?”

“細作與流寇。”

彭嵐面色一凜,眼裡閃過一絲不安,放在桌下的手緊攥着:“什麼意思?說明白些。”

“這細作,是說楚宮政事有人搗鬼,令尊大人身居高位,總能見着一二至於流寇公子希望令尊大人能出兵清剿。”

彭嵐挑眉道:“四郎讓我父親這麼做,是懷疑我彭家軍的實力嗎?”

“小姐別誤會,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會不信彭家?只是這棋局太大,還有別的人要一起下棋,只有讓他們心裡踏實了,這事兒才能談。”

彭嵐聞言雖神色凝重,但桌下緊攥的手卻鬆開了。

“我知道了。”

“小的話已帶到,這就先告辭了。”

飛雲走了,彭嵐鬆了一口氣,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在胭脂進來時,吩咐道:“叫羅誠速來見我。”

“是。”

胭脂應聲轉身往外走,彭嵐卻突然改口道:“不了,讓他找條船,我要游江。”

一個時辰後,一葉小舟將彭嵐和胭脂送上江船。

彭嵐一入艙內,自解了披風,胭脂知趣地抱着披風退出艙外,羅誠走到彭嵐身邊。

彭嵐沒說話,扭頭看了一眼船外。

羅誠會意道:“都是自己人,小姐可以放心。”

彭嵐面色凝重道:“今早四郎讓飛雲帶話兒過來,我摸不准他到底是想試探,還是真的起了疑心。”

“不知公子說的是”

“細作與流寇。”

羅誠驚訝挑眉。

“細作說是楚宮政事有人搗鬼,這個我沒什麼頭緒,可是流寇他是不是已經疑心到我們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