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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誠昏昏醒來天已經黑了。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將芊芊給綁來!

芊芊也好不到哪兒去,回去之後撲在床上哭得被子都濕了。

誰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孟家公子竟是對她設局下套來的!

枉她還想過不惜為了他私奔!

老鴇勸了半日方讓她止住了淚,命人打來熱水給她梳洗,絮絮念叨。

“……你還年輕,吃虧就吃虧在愛俏上!男人哪有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一樣的愛名愛財愛女人,多俊多有勢的男人都一樣!家不如養,養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我為啥要你不讓贖身?就是讓你做那個被人偷不着的!永遠有人惦記着!真讓人贖身回去你試試看,過兩日就撇你跟撇舊褲頭似的!

“對男人們來說,世間女子就分兩種:想睡的和不想睡的!”

芊芊還不服,捏着帕子辨:“那還有睡膩的呢!”

老鴇飛她一眼,“那不就是不想睡的?”

她親自替芊芊攏着頭髮,“你自己琢磨琢磨,都這樣的爛貨,你還整日里想着尋個真心人幹啥?信真心,不如信真金白銀!”

“那……”芊芊眼圈又紅了,“我還想下半生找個依靠呢!”

“依靠?”老鴇兩眼一翻,“男人靠得住,媽媽我就是個處!

“媽媽說句話你可得記牢了:俏生生的男子不如白花花的銀子!你賺夠了銀子,咱娘倆再調教一波小的繼續掙銀子!有了花不完的銀子,你想找多少個小後生伺候都行,還怕沒男人?就說那……”

她忽然住了口。

“說哪?”芊芊問。

“說那……前朝什麼公主。”老鴇笑着改了口,“面首三千,一個比一個俊……”

屋內二人正呱呱說著,外頭丫鬟着急忙慌撲了進來。

“媽媽媽媽!孫侯爺着人來請芊芊姑娘過府!”

芊芊嚇得起身往老鴇身後躲,“媽媽救命!侯爺會打死我的!”

老鴇一巴掌拍她後腦勺上,凶道:“平日里學的功夫呢?這個時候躲能躲哪兒去?招惹上這種人是咱們的命!福也靠他禍也算他,你儘管施展功夫把他給哄住了,再凶的男人他也是男人,被你哄軟了他自會找別人出氣去!明白嗎?”

芊芊捂着後腦勺咬唇吸一口氣,強撐着整了整髮髻,“芊芊明白!”

芊芊被半押半送到孫誠屋裡。

剛進門就迎面飛來個青花大瓶“哐當”砸牆上。

“侯爺!”芊芊顫着聲就跪到孫誠床邊上,把着孫誠臂膀一頓哭,“侯爺……幫幫芊芊!咱們的笛子被人調包了……”

孫誠火氣正旺着呢,打死芊芊的心都有,一巴掌一巴掌作死地往她身上亂拍亂掐。

芊芊就記得老鴇的話,不顧一切壓在他身上,自個兒把自個兒衣衫掙脫得都差不多了,他要打,她就把胸脯軟肉送上去讓他打。

一面一鼓作氣嬌聲鶯啼地訴苦,自己怎麼被逼着獻藝,怎麼被人說她的骨笛是假的要來做比對,怎麼就忽然變成了一把贗品。

一面施展渾身功夫,細腰長腿都不閑着,又磨又蹭,八爪魚一般把個床上的孫誠纏得死緊。

屋內一開始還聽見孫誠的打罵聲和芊芊的哭啼聲,後來那聲音漸漸就變了,雖也打罵聲不停,哭聲卻變成一嗓高過一嗓拖長了的浪叫。

屋外的丫鬟拍着胸脯稍稍鬆一口氣,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她們的命也保住了。

有時候這命啊,可真賤啊……

孫誠泄完了火,又知道那砸的不是真笛,稍稍好受一些。

可一想芊芊這蠢娘們兒被兩個青皮小子給耍得團團轉還拿走真笛,又忍不住把她騎得嗷嗷叫。

芊芊心裡把孫誠罵了祖宗十八代,面上仍是嬌嬌媚媚委委屈屈,光溜溜的身子貼着孫誠繼續滅火,“侯爺,那倆小子八成跟白家有關係,您就派人去白家找找,滿天下還有您找不到的物什兒么?那骨笛也能找回來,那倆小子也能找回來!”

孫誠爽夠了,一巴掌把她推開,“伺候爺更衣,等找着那倆小子,你孫爺爺我非得把他倆抽筋剝皮不可!”

夜已沉沉。

孫誠穿戴好了來到外頭,高鵬派來的人還一直在外候着,彙報了一番白家大郎又被押回大獄的近況。

“將那硬貨給我押好了,奶奶的!”孫誠氣得拍桌,指揮隨從道:“先去給我打聽打聽,孟家是不是有人來了海城?”

他在海城是敢稱王稱霸,可給他吃個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動左相府上的人吶!

那孟少卿可是左相的乘龍快婿!

若是白家有這層關係,就算有座金山他也不敢動。

可若是那倆小子是冒牌兒貨……

哼,要白家吃不了兜着走!

當初是哪個賊孫子給他出的這餿主意?說只要逼迫白家一把,白家就能把寶貝拿出來!

可拉倒吧……早知道白家這麼硬法,他還不如直接帶着人馬把白家那老寡婦吊起來要那東西!

……

今日這官司,高鵬一下衙就先衝到高府里前前後後仔仔細細跟親叔高懷彙報了一遍。

高懷神色淡定。

不過,白家能來這麼一下子,倒真是出人意料。

可他們家他早就查了個底兒朝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回是撞大運了嗎?真如那謝半仙所說,是老天開眼?

高懷想了想,吩咐人:“去把那謝半仙給我找來!還有那訟師,也找來!再盯着白家,也盯着孫誠。”

等到了夜間,一個小子跑進高懷屋裡,繪聲繪色又把孫誠怎麼折磨芊芊,怎麼派人查人說了一遍。

高懷盤腿坐在榻上,面前案几上擺着玉壺玉樽,正自斟自飲品酒。

待人說完,眯着眼似自言自語,“孟家?兩兄弟?呵呵,孫誠這傻子!”

他捏着一盞酒晃晃,“他娘生他的時候就忘了生腦子!孟家人早就死絕了,孟少卿怎麼可能會冒出來兩個兄弟!”

他將酒送到唇邊沾了沾,沒有一絲胡茬的下頜掛了幾滴清露,放下酒盞,再抬手用絹帕沾了沾,勾着頭道:“盯着孫誠吧,悄悄給他透個信兒,讓他別白費功夫去查人了,攛掇着他再逼白家一把!”

孫誠這把刀看着厲害,砍人的時候有些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