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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哪一位?”

“小語,是我。”

易雲哲?!

他打電話來幹什麼?

穆語頓時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往門邊瞅了瞅,確定房門緊閉,房內只有自己一個人時,才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易總,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忘了和你說,昨天亦涵臨走前放了一包東西在我這兒,托我轉交給你。”

穆語很意外:“啊?什麼東西?”

“這我不清楚,包得很嚴實。你現在在哪兒?我給你送過去。”

“我在……”想到對門的程祥,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頓了頓,迅速婉聲轉言,“怎麼好意思麻煩你送過來呢?我去找你拿吧。”

“行,我在3022。”

“好,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穆語走至門邊,正琢磨着得怎麼避開程祥去找易雲哲拿東西,突然聽到有個急切的女聲一邊喊“程先生”,一邊敲門,知道是敲程祥的門,馬上凝聲側耳傾聽。

“什麼事兒?”程祥的聲音傳入她耳內。

“程先生您好,我是洗衣房新來的女工,真的很抱歉,我不小心把您的衣服放亂了位置,現在搞不清您的衣服有哪些,麻煩您和我去洗衣房認認行嗎?”

“怎麼做事兒的?”程祥顯然很不高興。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您幫幫忙行嗎?”女人的聲音十分可憐,“如果被經理知道了我的失誤,一準得開除我,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求您了。”

“真麻煩。洗衣房在哪兒?”

“那邊,我給您帶路。”

外面隨即沒了聲響。

穆語悄悄將門拉開一條縫,就看見程祥和穿着工作服的員工的身影一併消失在走往電梯的拐角處,頓時暗喜,馬上開門,避開電梯,從安全通道下去,來到3022房間敲門。

“進來。”

聽到易雲哲的聲音,她才發現門沒鎖,也沒多想,便推門而入。

房間里窗帘緊閉,只開着弱弱的壁燈,這讓她覺得不對勁,不敢進去,只是站在玄關處輕喊:“易總?”

“小語?”

伴着“嗒嗒嗒”的腳步聲,易雲哲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天,他怎麼穿着睡袍?

情況不對!

暗驚的穆語本想轉身出去,誰知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讓她一時沒了方向,雙手本能地往前面抓去。

“小語,你怎麼了?”說話間,易雲哲已上前扶住她。

“我,我沒事兒。”

穆語強行推開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不想腦袋越發沉重,眼睛也開始發花,全身發軟,思維也無法集中,她頓時大為惶恐。

“小語?你到底怎麼了?”易雲哲顯然已發現她情況不對,強行扶住她,一臉急切。

“我,我頭很暈,我……”掙扎了一番,她終於心不由己地栽在了他懷中。

“小語!”

易雲哲緊張地抱住她,見她全身發軟,趕忙把她抱至床上,轉身去找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就在這時,她含糊而誘人的低喃聲映入耳際,他正要撥號的手立刻僵在半空,側頭看着在床上翻滾的她,一時怔住。

他可是久經人事的男人,自然很清楚她出現這種癥狀的原因。

“難受……好難受……”不多時,她的眼神便變得迷離了,神智已然不清醒。

面對心儀女人突如其來的誘引,作為正常男人的他,早已心潮澎湃,再也顧不上去揣測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扔下手機便撲上了床。

“熱……熱……”她主動抱住了他,貪婪地感受着來自他身體微涼的愜意。

“小語?小語?”

她沒回應他,只是一個勁兒地靠近他,讓他越發心神蕩漾。

聽辛亦涵的話,默守了她半年,卻被秦晉桓出其不意地捷足先登,還把她護得嚴嚴實實,害他連她的面都難以見到。好不容易尋着機會見她,他還不敢表現得過於熱情,生怕一不小心驚擾了她,讓她對自己遠而避之,從而連這點可憐的親近機會都沒有。

沒人知道他裝紳士裝得有多痛苦,更沒人知道他在心底有多痛恨秦晉桓。

若說昨晚與她在高爾夫球場聊天讓他心底還抱有一點幻想的話,那今天在餐廳她對他刻意保持的距離便已讓他徹底醒悟。

“嘖嘖嘖,沒想到易總這麼關心我的女人,不過我可不會說半句感謝的話,因為我的女人不需要別的男人關心。”她離開後,秦晉桓出現在餐廳嘲諷他的話及秦晉桓手下的嗤笑聲尤在耳邊。

她已成秦晉桓的女人,完全不知道他曾經對她的關注,也完全沒把他對她的感情放在心上。所以如果他再不收斂的話,以後他一定會成為安城的大笑話。

都到了這份上,他已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再善待她。如今她這般狀況主動尋上門來,他怎麼能錯過這個讓秦晉桓終生蒙羞的機會?

何況明天就是秦晉桓與鳳凰溝項目簽約的日子,如果此時能把秦晉桓的心緒搞亂,明天再施以小計讓秦晉桓錯失簽約良機,那他就是這場報復遊戲的雙贏家。

看着身下情迷意亂的女人,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力壓秦晉桓的情景,得意之色躍然臉上,盪笑着喊了句“小寶貝兒,爺來了,看爺今兒怎麼讓你爽死”,便撲了上去……

在穆語偷偷找易雲哲時,秦晉桓一行正馬不停蹄地趕回安城。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匆匆趕到會議室時,所有董事會成員都在,卻獨不見這次會議的發起人——爺爺。

他十分惱火地瞪向聞澤煜:“人呢?”

“爺爺在他辦公室。我這就去請他。”在秦晉桓發飆前,聞澤煜已跑出會議室。

秦孝摯雖早已離休,但因為他經常會來公司轉悠轉悠,所以他的辦公室一直保持着原樣。

好半天,秦孝摯才在雙胞胎的陪同下,慢慢悠悠地踱進會議室,毫不客氣地讓秦晉桓讓出主位。

秦晉桓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倒沒作爭執,往一側挪了個位置。

秦孝摯緩緩坐下,這才睨着他冷冷出聲:“明天的簽約可有十成把握?”

“有。”

“萬一沒有呢?”

“沒有萬一。”

秦孝摯冷笑:“別這麼自以為是,沒定音之前,凡事都可能有變數。你可想過萬一拿不下鳳凰溝項目的後果?”

秦晉桓十分有握地回以冷笑:“我說了,沒有萬一。”

“啪!”秦孝摯忽地站起身,一巴拍在桌子上,無視眾人受驚的臉色,哼道,“秦晉桓,你可知道自己走的這一步棋太險,一不小心就會讓整個擎天集團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知道爺爺指的是他還沒拿下鳳凰溝的項目就已先在鳳凰溝後面搞了大手筆投資一事,他仍不以為然挑了挑眉:“險中取勝不是更有挑戰性?”

秦孝摯緊盯着他質問:“若是沒取勝呢?”

坐在一側的秦文滔突然搶言插話:“爹地,您就別為阿桓擔心了,他可是胸有成竹,要不然也不會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說萬一失敗就卸任擎天集團總裁一職,永遠不再踏進擎天大廈半步的話。”

“哦?你真說過這種話?”秦孝摯看向秦晉桓。

“是的。”秦晉桓面無表情地回應。

秦文滔趁勢繼續道:“你還說過,萬一拿不下鳳凰溝的項目,你還會自動放棄你母親遺產的繼承權,算是對我們的補償,是吧?”

秦晉桓冷笑:“我是說過,你好好做白日夢等着吧。”

“你……”

秦孝摯揮揮手,制止了兒子要說的話:“既然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回去靜候佳音吧。”

“爹地……”

“行了。”秦孝摯喝罷,深深地看了眼秦晉桓,冷冷一笑,然後說了句“散會”,便扭頭離開。

一句話都沒能插上的眾董事們一時面面相覷,隨即都忐忑地出了會議室。

不多時,偌大的會議室里就剩下了聞澤煜和秦晉桓兩人。

“哥……”

“你也信不過我?”

聞澤煜比較愛鬧,只有在極為不安的情況下才會喊秦晉桓為哥。

“不,我不是信不過你,我是為你不值。憑什麼合約簽成了受益的是大家,失敗了卻得由你一個人來承擔責任?有人分明在給你下套。”

“那又如何?你以為他真盼得到那一天?”

“爺爺提醒得沒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留個心眼兒總沒錯,我可不希望到時候萬劫不復的人是你。”

“我心中有數,明天等我消息。”秦晉桓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會議室,和卞子峻等人再次回到西海灣。

“小語呢?”回到度假村發現穆語不在,打了兩通電話沒打通後,他隨即質問程祥。

程祥滿臉錯愕:“少奶奶沒在房間?!不可能啊!我房間的門一直開着,沒聽到她出門的聲音啊!”

秦晉桓心情本就不好,這會兒突然又莫名有了一種不安之感,不由得勃然大怒:“廢物!還不快去找?”

程祥立刻反應到可能是自己去洗衣房的功夫穆語離開了房間,趕忙去監控室查看監控錄相。

當看到穆語三小時前進了易雲哲所在的3022房間就沒再出來時,秦晉桓早已變了臉色,直奔3022,不待服務員來開門,便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穆語被驚醒,滿目茫然地坐起來,突然發現易雲哲赤果着上身躺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同樣衣衫不整時,頓時駭白了臉。

不過更讓她驚恐的不是這個,而是滿臉戾色衝過來的秦晉桓手中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