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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穆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頓覺無比噁心,手一抖,那塊肉丁就掉進了物證袋裡。

馮如冰似乎對容劍的通俗說法很不滿意,睨了他一眼,同時淡聲糾正:“應該是男性生、殖器。”

全身發冷的穆語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還是活活被割下的嗎?”

“看死者的表情應該是,不過還得辛苦你們做進一步考證。”看馮如冰又低頭忙碌了,容劍接話應聲,“兇手拿包裝帶捆住死者手腳、再用膠帶封嘴,然後將其雞……生、殖器連根切下,再切成丁,致使其失血過多而死。”

“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今天凌晨一點到兩點間。現場沒找到兇器,和前三起案件一樣,現場也打掃得非常乾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是死者的家?”穆語邊問邊仔細打量着公寓內設施。

雖然公寓面積不大,但裝修得還算高檔,明顯的歐式風格,空調、冰箱、液晶電視等常用家器也一應俱全,如果忽略這片滲人的血漬,總體來說看着還算舒適。

“這公寓是死者姐姐名下所有。他姐姐姐夫已被帶回局裡做訪筆錄了。”

“是死者姐姐姐夫發現死者並報警的?”

“不是,是死者的女朋友發現的。據他姐姐在電話里交待,死者今天早上沒回採石場,她覺得不太對勁兒,就給死者女朋友打電話問情況,死者女朋友以為他還沒起床,買好早點過來,打開門就發現死者全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早沒了氣息,就報了警。”

“他女朋友也被帶回局裡問話了?”

“現在在醫院。警方趕到時,她已經嚇暈了。不知現在……”

正說著,容劍手機響了,他隨手接通,嗯了幾聲後掛斷電話,回頭沖馮如冰道,“阿嬌醒了,我去醫院了解情況。我讓利鋒在外面等你,你完了以後讓他送回局裡。”

“好。”

容劍隨即沖穆語點點頭,不過才邁步又頓住了,回過頭放低了音量叮囑馮如冰:“你的腳傷還沒好,不宜多站,自己注意適當休息。”

馮如冰頭也沒抬,淡淡地應了聲“知道了”。容劍這才放心離開。

知道馮如冰做事時不喜歡人吵,所以穆語沒再多問,認真而仔細地和她一起收集現場可能遺漏的線索。

半個多小時後,確定沒有遺漏後,馮如冰和穆語帶着收集好的物證離開案發現場。

走出門時,見除了刑警還有翁雲在,秦晉桓和卞子峻等人卻不在,穆語有些奇怪地迎上前去輕問。

“老闆與子峻和容隊長一起離開了。這是老闆給您留的早餐。”翁雲將一個餐盒遞給穆語。

穆語此時根本沒有胃口吃東西,擺了擺手,快步跟上馮如冰的腳步進電梯。

翁雲和范利鋒立刻一起跟進去。

“夫人,你們是要回市局嗎?”

見穆語點了頭,翁雲又道,“我送你們過去。”

“不用麻煩,我送就行。”范利鋒笑着接話,“我們容隊讓我留下來,就是要我給兩位法醫當司機的。”

“我們老闆讓我留下來,也是要我給我們少奶奶當司機。”

“那……”

“你忙你的去,她們交給我就行。”

“哦,行,那我忙我的去了,有事呼我。”見翁雲很堅持,范利鋒便沒堅持,因為他現在確實有很多事要做。

范利鋒離開後,翁雲將穆語和馮如冰還有一個助手一起送回了市局。

穆語和馮如冰一回法醫室就開始忙碌,因為翁雲一直沒走,所以她們中午也沒去食堂,只是讓翁雲去買了點飯,各自勉強吃了一些。

傍晚下班前,容劍來到了實驗室,找馮如冰了解情況。

“死亡時間確定在今天凌晨一點到兩點間,現場發現的碎肉及軟骨組織確定是死者的生、殖器,已拼湊完整,沒有缺失。兇手將死者的陰、莖連同睾、丸被一刀割下,致使死者失血過多而死。”馮如冰將整理出來的實驗數據呈給他看,“案發現場只有死者一人的血漬,床上的津、液也是死者的,現場的毛髮除了有死者的,還有他女朋友阿嬌的。目前沒有發現第三者的毛髮樣本。公寓內及門口都打掃得非常乾淨,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

“哦。”容劍接過記錄本翻了翻,臉上沒有太大的失望表情,顯然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那邊調查的結果如何?”穆語忍不住追問。

“我那麼也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容劍嘆了口氣,才繼續解說。

這名男性死者名叫錢大成,今年三十四歲,好吃懶做成性,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因他姐夫田茂才系擎天集團名下城西採石場的廠長,他姐姐錢小玉便讓田茂才為他在採石場安排了個非常輕鬆的看倉庫的差事。

但即便這麼輕鬆的差事他也做得膩煩,三天打漁兩天晒網,動不動就不見人影,只有每個月的十六號——採石場發工資的日子,他會準時出現在採石場。今天正是十六號,他沒準時出現在採石場,田茂覺得奇怪,才給阿嬌打電話,最後發現錢大成的死訊。

“他平常不上班都喜歡做些什麼?”穆語打岔。

“做什麼?泡妞唄。”容劍聳聳肩,“要不然也不會被兇手割掉生、殖器。這個錢大成,據說那方面的欲.望特彆強,一天到晚只要開口講的必定就是女人。路上碰到女人,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喜歡拿言語去挑.逗人家,為此挨過不少揍,當然,也勾搭成功過不少寂寞女人,因為長得還不錯,個大又大,如果沒有瘸那條腿的話,把好衣服一穿,還是人模狗樣的。”

馮如冰插話:“他的腿是後天瘸的嗎?”

“不是,據他姐姐說是前幾年在外地被人打斷的,好像也是調.戲了小姑娘。”容劍頓了頓,見馮如冰沒有再問話的意思,這才繼續出聲,“錢小玉見弟弟已經三十四了,卻還是孤身一人,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很為自家香火着急。為了讓弟弟正兒八經找個女人過日子,她私底下塞過不少私房錢給他。前陣子錢大成認識了個叫阿嬌的髮廊妹,因為他在阿嬌面前表現得挺闊綽,還很熱烈地追求她,告訴她如果願意跟他,他就把他在欣悅城買的公寓送給她。

“從鄉下來的阿嬌立刻被其折服,被他帶回公寓的第一天晚上就跟他睡在了一起。後來錢大成還送了一枚鑽戒給她當定情之物,但表示要她為他生一個孩子,他才放心把公寓過戶給她。一心想要這套公寓的阿嬌,聽了他的話滿心歡喜,為了能儘快‘造’出孩子,只要他來安城,她就是請假也要來公寓陪他。

“昨天下午錢大成從採石場搭人家的車來到安城,在欣悅城等阿嬌,兩人一起吃了晚飯,後來又去吃了宵夜。據阿嬌交待,他們大概是十點多回到公寓,約么十二點左右她發現鑽戒是假的,和錢大成大吵了架後就離開了公寓。今天早上上班時接到錢小玉的電話,她就請假來到公寓,發現錢大成赤身裸.體地死在床上,報完警後就嚇暈了。”

穆語追問:“這個阿嬌有時間證人嗎?”

“目前沒有。她說的昨天晚上的時間都很含糊,唯一可以斷定的是她回髮廊屋的時間是晚上兩點。因為她同伴反鎖了屋子,她進不去,給她同伴打了電話叫開門,手機顯示時間是凌晨兩點零三分。從欣悅城到阿嬌所在的髮廊,正常情況下就是步行也只要三十分鐘,如果打車的話只要十幾分鐘。”

“也就是說這個阿嬌有作案時間?”

“嗯。”容劍點頭,“雖然作案手法和前三起案子基本相同,但也不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我們下午等她情緒穩定些後找她作了詢問,她感覺我們有些懷疑她後,又變得歇斯底里了,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找她作細緻問話。”

說到這,他看向了馮如冰,“如冰,你怎麼看這起案子?”

馮如冰本來正在本子上寫着什麼,聽到他問話,停下了筆,略微緩了緩,才極其嚴肅地出聲:“我對比了前三起案件中的作為輔助犯罪的工具的包裝繩,發現雖然同是市場上常見的包裝繩,但明顯有不同。”

“哪裡不同?!”穆語和容劍同時追問。

“你們看。”馮如冰將記錄本呈給他們看,“前三次的包裝繩都是中號的,這次的是大號的。”

穆語質疑:“會不會因為錢大成人高體胖,所以兇手才改用的大號包裝繩?”

“也有可能。但我比較過了,雖然中號繩要短點,但其實也能捆住錢大成的手腳,這種包裝繩很結實,只要口子處卡到了,就幾乎沒有掙開的可能性。另外,”馮如冰指了指記錄本上的一組數據,“這次兇手用來將生、殖器剁成肉丁的兇器和之前幾起案件中的兇器刀口也不完全一致。換句話說,這次的兇器和前三起的兇器不是同一個。”

穆語遲疑了一下才問話:“也就是說,這次的兇手也可能不是前三起凶殺案的兇手?”

容劍有些不贊同:“雖然作案工具不一樣,但作案手法是一樣的,也可能兇手之前怕暴露,把兇器都扔掉了,這次作案用的都是新的作案工具呢?”

馮如冰沒置可否,合上本子認真地說了句:“我們不能因為嫌犯是髮廊妹就掉以輕心,一切皆有可能。”

“也可能……”

“容隊!你過來一下!”劉小凡匆匆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