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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心啊!”

坐在後面的穆語先發現卞子峻的動作,大為緊張地快聲提醒,要知道車子已經開動,這樣下車是非常危險的。

“這怎麼能下車啊?!不要命了啊?”穆語身邊的常佳佳被嚇得尖叫。

秦晉桓倒顯得非常鎮定,沒有出聲,只是順着卞子峻奔跑的方向看過去,程祥亦很鎮定,連剎車都沒點,不緊不慢地往前行駛着,眼睛不時快速往四圍瞄一圈。

“子峻發現了什麼嗎?”穆語早已僵直身體,半趴在秦晉桓身上看外面——她坐在常佳佳和秦晉桓中間。

“不用管他。”秦晉桓輕輕抱住他,示意她坐好。

“他一個人跑進了巷子,會不會有危險啊?”

“不會。”

穆語卻仍不放心:“萬一……”

“他有防身的東西。”

“什麼?!”她大吃一驚,“你是說他帶了……”

突然想到常佳佳在車上,她立刻頓聲,迅速改口表示憂慮,“萬一被人發現很麻煩的啊!”

“沒事兒,他能處理。”

“你還是叫兩個弟兄跟過去看看吧。”

“少奶奶,您別擔心,如果有危險子峻會立刻聯繫我們的。”

“少奶奶?!”常佳佳聽到程祥這麼說,驚詫地看着穆語。

穆語未置可否,只是笑着對她表示謝意:“今天多虧了你的幫忙,剩下的事兒還得繼續辛苦你啊。”

“不辛苦,我很樂意為警察做事兒呢。”說完她又狐疑着問了句,“穆語姐姐,您真的是警察嗎?”

穆語想了想,如實以對:“準確來說我不是警察,我是個法醫。”

“法醫?!”常佳佳瞪大了眼睛,“就是專門解剖屍體的嗎?”

“呃……可以這麼說吧。”怕她膽怯法醫,穆語下意識地往秦晉桓那邊靠了靠。

沒想到常佳佳反而靠了過來,用非常崇拜的目光看着她:“哇哦,穆語姐姐,你太強悍了啊!竟然敢當法醫!我覺得女生當法醫比當警察還牛氣啊!穆語姐姐,看你柔柔弱弱的樣子,怎麼會想到當法醫啊?”

“是受我哥哥的影響。”穆語輕輕笑了笑。

“你哥哥也是法醫嗎?還是警察呢?”常佳佳特別好奇。

“都不是呢。”

“哦?那他是幹什麼的?”

“他么?只是個普通商人。”

“商人和法醫是八杆子打不着職業,怎麼會影響你當法醫啊?”

“我哥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有時候和我講起社會不平事總會義憤填膺,遺憾自己不是警察,幫不上他們。哥哥因為受生活條件限制,沒辦法當警察,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當上警察,替哥哥圓夢!不過因為身體方面的原因,我和我的警察夢擦肩而過,最後我選擇了離警察很近的法醫職業。”穆語很認真地向常佳佳解釋。

“哦,原來這樣啊。不過能當法醫也真的非常了不起了,你看你現在還能和警察並肩作戰呢。”常佳佳並不清楚內幕,以為程祥和卞子峻等人都是警察。

穆語也不作解釋,只是笑笑。

“那穆語姐姐,你當法醫配合警察破過什麼很奇妙的案子嗎?說給我聽聽吧。”

“我……”穆語一時語塞。

從她到市局法醫室上班開始,看似遇到了數起案子,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應該算一起案件,換句話說,她一起正兒八經的案子都沒破過,所以連個吹牛的機會都沒有,讓她汗顏。

就在她不知怎麼作答時,程祥的手機響了,她立刻直起身子看向程祥,假裝很關注他的來電。

“是子峻的電話。”程祥說完,隨手用藍牙接通電話,“哦?不如你直接去皇家凱悅吧。我們在那兒匯合。”

“子峻去皇室凱悅了?”穆語問。

“他在出租車上,問我們到了哪裡,我讓他直接去皇家凱悅匯合。”

“他沒事兒吧?”

“沒事兒。”

聽到說卞子峻沒事,穆語就放心了,因為常佳佳在車上,她就沒問卞子峻下車的原因,怕常佳佳再追問前面的問題,她便對常佳佳問及老街的一些情況轉移話題。

常佳佳並不知道她的尷尬,聽到她這麼問,馬上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老街的情況一一說給她聽。

車子到皇家凱悅後,穆語一行下了車,見常佳佳還在念叨請假的事,便看了眼程祥,用目光問他能不能辦好這事。

“沒問題。”程祥笑着做了個OK手勢,“我這就打電話。”

“一個電話就能搞定這事兒嗎?可別害人家失掉工作啊。”穆語有些不放心地輕聲問秦晉桓。

秦晉桓笑道:“你一句話也能搞定,信不信?”

穆語詫異:“我?我一句話也能搞定?”

“當然。誰敢得罪老闆娘呢?”

“你是皇家凱悅的老闆?!”

“不像嗎?”

“怎麼沒聽你說過啊?”

“擎天名下的產業遍布全世界,哪裡抽空向老闆娘一一做個彙報?”

他帶着討好神色的樣子讓穆語禁不住失聲而笑,開玩笑指了指他腦門:“我對這些可沒興趣,你自己管好就行。”

“行,我仔細管好?,將來交給我們的孩子。等他能獨擋一面了,我們就快快活活地去週遊世界。”

穆語立刻連連擺手:“你二十歲就能獨擋一面,所謂虎父無犬子,照這麼看,我們的孩子二十多歲也能獨擋一面,頂了天我那個時候五十歲,五十歲離退休還早呢,我可沒空和你週遊世界。”

“那我一個人豈不是很無聊?”

穆語忍着笑調侃:“沒事兒,到時候我到局裡給你找個看門的工作,這樣我們就能一起上下班了。”

秦晉桓也不生氣,回笑道:“那以後還請老婆大人多多關照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要是有人欺負你,我一定會替你出頭的。”

兩人正開着玩笑,卞子峻迎面匆匆而來,穆語立刻停止玩笑迎過去。

“子峻,你沒事兒吧?”

“謝謝少奶奶關心,我沒事兒。”知道她要問什麼,不待她出聲,卞子峻便主動作了解釋,“之前我發現有人在巷子口偷瞅我們,怕是那個幕後害少奶奶的人,就立刻跳下車去追。”

“追到了嗎?”

“沒有,我跑進巷子時那個人已不知去向。”可能是覺得自己辦事不利,卞子峻臉上的表情帶出幾分愧疚。

“那有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樣子?或者背影什麼的?”穆語再次追問。

卞子峻再次搖頭:“我之所以發現有人偷瞅,是因為看見了他在巷口凸出來的帽沿,並沒看見他的樣子。等我跑進巷子時,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此時是下午三點,正是華城太陽毒辣的時候,路上沒什麼人也不奇怪,所以穆語也沒再問,只是說了句“我們以後都要注意點”,然後準備和秦晉桓去容劍房間等他。

“餓了吧?”聽到秦晉桓這麼問,她頓時有了幾分餓意。

中午為了節省時間,她讓程祥給大家買了麵包吃,而當時她急於查出孫美蘭夫妻在老街的下落,也沒心思吃東西,在秦晉桓的勒令下象徵性地啃了幾口麵包。

“不過這個時間點不早不晚,酒店肯定沒飯吃,要麼去容隊房裡泡麵吃吧。”

“老闆娘餓了,還能沒飯吃?”秦晉桓笑着將她往餐廳引。

原來在來之前他就讓程祥和酒店打好了招呼,這會兒飯菜剛剛做好。

看着滿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穆語頓時胃口大開,立刻拿起筷子開吃,只是邊吃還邊不忘問一句容劍來了沒有。

在她放下筷子的時候,秦晉桓終於接到了容劍電話,說他到了賓館房間。

“走吧。”看着她吃飽了,他心滿意足地牽她去容劍房間。

“容隊,你那邊情況如何?”一進門她就迫不得已地問容劍。

容劍攤攤手:“沒什麼發現。上午我讓郭飛和齊子涵去岳水保公司找了他,問他為什麼搬家,他說他老婆的病情最近突然惡化,去醫院也治不好,便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勸他立刻搬家,最三個月還要避免和不太熟的人打交道,否則會有血光之災,這個災會應驗到家裡氣運最弱的人身上。他不想他老婆有事,所以連夜不聲不響地搬走了,還苦求我們別去驚擾他的家人,說那樣會給他家人帶去災禍。”

穆語錯愕:“容隊,這你也信?”

容劍苦笑:“不信也得信啊,岳水保明擺着是不想我們找他家人問話。”

“那你沒直接問他樂樂的雙胞胎姐姐怎麼死的?沒問他他老婆六年前經歷了什麼?”

“他說樂樂姐姐是死於意外,不是被人害死的,他老婆也沒經歷什麼,就是一直身體不好。他不肯說,我們再問都問不出什麼的。就算我們找到解小靜或者岳大媽,結果肯定也一樣。”

“你說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穆語有些急躁。

“也許只是像如冰一樣,有一段非常不願面對的過往吧?也許真如我們之前所猜,解小靜被錢大慶非禮過,雖然岳水保表示不在乎,但解小靜就是放不下這個心結,所以一直病病殃殃的,時間過了六年,在她好不容易快忘了那段往事時,我們出現了,讓她再次想起了那段不堪的過往,精神再次受刺激,因而一病不起。因為這是心病,所以去醫院也治不好,只有遠離我們,才能讓她慢慢地再次淡忘那些。”容劍嘆了口氣,“也許我們就不應該這樣一再強人所難去打聽對於人家的秘密,他們的秘密對於我們破案又不起作用。”

覺得他的話有道理,穆語點頭附和:“那以後我們就再去打擾岳家人了吧,讓樂樂媽安心養病吧。”

“嗯。嫂子,你已經查到了孫美蘭和甘阿牛當初在老街落腳的地方?”

“是的。”穆語遂把自己今天的調查發現告訴容劍,也把曾金苟夫妻因賣*淫*女而發生的爭吵說給了他聽,不過隱去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辭。

“改建成了二十來個小單間?”容劍對這個線索最感興趣,“那個引起這一系列連環殺人案的女孩,會不會是孫美蘭當時的租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