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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哥!就是我的偶像凌小冬!”

“你什麼時候見到過他?!”因為包子哽在喉間,容劍這句話問得十分艱難。

“我只是說我見到的這個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樣的笑容!”章一銘趕忙糾正。

“誰?!這個人是誰?!”容劍終於吞下了包子,將自己關注的重點追問。

章一銘遲疑了一下,說出了“辛亦涵”三個字。

“辛亦涵?!”容劍簡直不敢相信,“你說的辛亦涵可是永宜實業的老闆?”

章一銘一邊點頭,一邊急聲再次強調:“容隊,我沒說辛亦涵就是我的偶像凌小冬,我只是說他倆笑起來特別像!”

“他們長得像嗎?!”容劍理清思維後很詫異地詢問。

他看過凌小冬大學檔案中的照片,完全不覺得凌小冬與辛亦涵有什麼想像的地方。

“我沒說他們長得像,我只是說他們的笑容很像。就是笑起來眼睛都彎彎的,像月牙似的,特別好看,讓人看着特別舒服。不對,應該說他們的眼睛像,特別像!真的!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兩個人的眼睛這麼像!”可能是看出了容劍眼裡的質疑,本就不安的章一銘一時越加緊張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懷疑很扯,但是因為辛亦涵與尹筱恬與凌小夏之間的複雜關係,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懷疑告訴您,以免造成冤假錯案,有損我們刑警隊的威名。”

“他們的眼睛真的很像嗎?你確定嗎?”畢竟章一銘和凌小冬只有一面之緣,還隔了這麼多年,所以容劍有些不信章一銘的話。

“如果他不笑我倒不會注意,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的眼睛和凌小冬真的很像!特別像!容隊,我要告訴你我對凌小冬當年那個笑容有刻骨銘心的感覺你感覺會覺得很誇張,但事實就是這樣。您不知道在凌小冬失蹤前他在我們清遠中學有多出名,每屆學生在開學典禮上都聽校長拿他的事迹洗腦,老師們課堂上舉的不畏貧寒認真讀書為清遠爭光的例子也必定是他。雖然他已經畢業了,但是在清遠一中還是有一大群迷弟迷妹!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這些迷弟迷妹以教過凌小冬的老師為敬,以和凌小冬班級號相同為榮,喜歡在學校里尋找每一處凌小冬遺留下來的痕迹,喜歡聽人說每一件與凌小冬有關的事情,對凌小冬的崇拜完全不亞於那些追星的鐵杆粉絲,簡直到了痴迷的程度,而我就是其中最痴迷的一個。也就是因為如此,那天傍晚我才會連書包都不敢回教室拿、不顧蚊蟲叮咬躲在班主任家樓下等凌小冬,然後像個傻子似地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偷看他。我第二天破天荒天沒亮就到了學校,然後見人就說我看到了凌小冬的事兒,然後添油加醋地說自己與凌小冬互動的事兒。因為這件事兒我被同學羨慕了好久,剛開始那幾天還有不少別班的女生來和我套近乎,都是為了打聽凌小冬。”

章一銘說起凌小冬時眼睛會發光,一如講起自己深愛的戀人一般,以致容劍幾次張嘴都不忍心打斷他的話,最後改為了耐心傾聽。

“呃對不起,我又扯遠了。”好半晌,章一銘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偏題”,頓時一臉尷尬地訕笑。

容劍微微笑了笑,反問:“除了眼睛像,身高也差不多外,他們還有哪裡相像?”

在章一銘夸夸其談時,他已飛快地在腦中將自己所了解的凌小冬與辛亦涵的個人信息做了比對,不過根據他所掌握的相關,他只能總結出二者身高差不多的共性。

“呃沒別的地方像了。不過好像整容最難改變的就是這兩項!”

這話讓容劍的目光陡然一凜,本想說一句“你怎麼不早說”,不過馬上就意識到這樣的話不妥,立刻隱去急切,輕聲改問:“你是什麼時候覺察到他倆眼睛像的?”

“就是我開你的車與辛亦涵的車發生摩擦的那次。”章一銘並沒覺察到容劍的異樣,認真地解說,“辛亦涵當時看見穆法醫笑了一下,那笑起來的眼睛和我當年在廣場看見凌小冬對那個女孩的笑簡直一模一樣。不過因為辛亦涵的身份與凌小冬有天壤之別,所以當時雖然我覺得這笑容很熟悉,卻一時沒把二者聯繫起來,直到後來我要調來安城收拾舊物時看見了自己的日記本想起殺哥才聯想起那個笑容。但也僅僅是聯想,因為辛亦涵此時的身份地位,我根本沒想過將他倆聯繫起來說實話,到現在除了眼睛,我也沒辦法將他倆的形象重合,只是因為尹筱恬與辛亦涵是夫妻關係,尹筱恬又是那四起連環殺人案的真兇,而凌小冬的妹妹凌小夏又是導致那四起凶殺案的關鍵因素,辛亦涵又和凌小冬的眼睛很像,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怕一不小心錯漏關鍵線索,所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您這件事兒。”

話說到這裡,他縮了縮脖子,十分不安地呲了呲牙,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容隊,萬一我提供的是無用線索,給你們刑警隊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還請您原諒啊!”

畢竟他才來沒多久,又有心在這裡紮根,而在這裡沒有什麼人脈,也深知容劍在市局的勢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而被“潛送”回原工作地,卻又更怕因為自己的粗心而放過真兇,到時候讓整個市局都蒙羞。因為這樣的矛盾心理,所以他在來找容劍之前特別糾結。

對於他的顧慮重重,其實容劍都看在眼裡,為了給他吃定心丸,容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沖他笑了笑,以表示理解,又輕聲問了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章一銘搖頭:“我只發現了這一個疑點。不過這個疑點應該很容易就解開,你們只需要調查下辛亦涵的過往經歷。”

容劍點頭,說了句“謝謝你”。

他一句謝讓章一銘受寵若驚,章一銘慌忙擺手:“容隊,您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提供的線索有沒有價值,萬一我沒什麼價值,又浪費了你們的時間和精力,你們到時候別怪我就行。”

“誒,怎麼會怪你呢?破案本身的性質就是破解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這就去安排調查。”

章一銘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一臉憂慮地看着他嘆聲:“其實我特別希望自己的猜疑純屬無稽之談,我寧可相信他在幾年前就自殺了,也不能接受他是這一連串惡性凶殺案的真兇啊。”

容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理解他的心情:“不只你一個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想到了穆語。

穆語對辛亦涵的感情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如果

章一銘離開後,容劍默默地再次來到了尹筱恬病房門口為穩妥起見,之前聽章一銘說是來反應情況的,他就拉章一銘到了距尹筱恬病房有一段距離、卻又能看到尹筱恬病房門口的地方。

暫時放下對穆語的記掛,他坐下來仔細思索了番章一銘剛剛說的話,又仔細回想了尹筱恬反覆無常的言行,再聯想到在天台時辛亦涵的表現,隱隱也感覺到了不對,立刻起了身。

“容隊,你怎麼了?”

聽到嚴自豪的聲音,他馬上扭頭,就見嚴自豪急匆匆地從隔壁病房門口奔過來。

“我還沒叫你,你怎麼就起來了?”看着眼睛裡布滿血絲的隊友,容劍有些不忍心。

“定了六點的鬧鐘,準備來換班。容隊,你剛剛突然坐起來,是想去上廁所還是”

“不是!”容劍扭頭透過觀察窗看了眼病房,這才壓低聲音告訴嚴自豪有新情況,然後將章一銘的狐疑告訴了他。

嚴自豪驚詫極了:“容隊,你不會懷疑辛”

“噓”

嚴自豪慌忙捂嘴,然後極小心靠近容劍耳朵,極小聲地輕問:“容隊,你懷疑辛亦涵就是凌小冬,他才是真兇?尹筱恬只是個替罪羊?!”

他對溫文爾雅的辛亦涵的印象很好,向來都很尊重辛亦涵,稱呼辛亦涵從來都是辛總,只是此時因為容劍對其有了懷疑,他立刻就改了口。

容劍聽了他的話,立刻搖了頭:“在沒有切實證據前,不能枉下斷定。”

“但他們完全不像”嚴自豪突然打了個激靈,“容隊,你懷疑他整容了?”

“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

“那就抓他去醫院做個檢查。是不是人造臉醫院一檢查就知道。”

容劍顯然不贊成這種最直接的做法:“醫院能證明他整過容,能證明他整容之前就是凌小冬嗎?如果他真的是凌小冬,他來個抵死不承認呢?”

“那就找他的最親的親屬驗血,雖然他爸是單傳,村裡總有與他爸祖上一脈相傳的近親,只要驗到他和凌家莊的人有血緣關係,不就”

“那並不能證明他就是凌小冬,頂多只能證明他和凌家莊有點淵源。如果他真的是凌小冬,尹筱恬就真的可能是替他的罪,連環殺人案真兇的殺人手段我們不是沒見識過,萬一我們這樣肆意的行為激怒了他,他再給我們來幾起惡性凶殺案,那後果就嚴重了啊!所以我不認為你說的是好辦法。想證明他的身份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悄悄查他的過往經歷如果辛亦涵只是他整容以後的身份,那麼他六年前的經歷就是空白。那他就”

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躡手躡腳地靠近,容劍立刻頓聲轉身,就見一隻手掌迎面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