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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抄的!你這都是從哪抄的?你得到了機緣?獲得了某個文道苦修士的傳承秘寶?”

方凌曦眼中顯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來,同時很是期待的看着陳悟真。

“其實……這個真是我自己作的。”

陳悟真很是靦腆的樣子。

“哦?那這首詩詞,表達的可是離別、愛恨等很複雜的意韻啊,夫君這是要和誰離別,又如此的眷戀不舍呢?”

方凌曦美眸含笑,言笑晏晏,卻帶着一絲危險氣息。

這樣的她,自是多了許多的風情,很是令人心動。

院子門口,呆立了好一會兒的方凌霄,也沉着臉走了進來,臉色冷冷的盯着陳悟真,似乎同樣想要一個答案。

若是陳悟真能有這等文才,那陳悟真也並非一無是處,方凌霄多少也能有說服自己接納陳悟真當姐夫的理由。

“不是說了這是關於風月樓的詩詞嗎?這詩詞的名字,就是‘月樓春’,這一個‘春’字,可謂是含義深刻呢。”

陳悟真嘿嘿笑道。

方凌曦俏臉微微泛紅,卻還是饒有興趣的道:“哦?”

“凌曦你想啊,風月樓,乃是痴男怨女們研究人體開發藝術的殿堂。然後,我便作出了這樣一首詩詞。”

陳悟真感慨道。

“難道,我們真理解錯了?陳公子真的是在詠唱風月樓?月樓春?這名字,倒是……不凡。”

林詩琴也不由顯出了疑惑之色。

林嬋兒和方翠鸝也都有些懵,明明是擁有那麼唯美意韻的詩詞,堪比絕世仙詞了,怎麼就成詠唱‘風塵之地’的詩詞了呢?

四個美人兒,美麗的大眼睛同時落在了陳悟真的身上,顯然是想尋求一個答案。

陳悟真心情很好。

能被方凌曦以俏麗的眼神兒凝視着,這他覺得有些飄。

“淡定,淡定。”

陳悟真告訴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唉,其實啊,這詩詞蘊含著的意韻、意境甚至於意象等,都有着一些形意與語境上的真虛法則。其最本質的表現就是適當的誇張,以及一些霧裡看花、鏡花水月的唯美修飾。

就好比是林小妞——林詩琴姑娘之前的‘仙詞風月三千首,寄與天涯忍淚看’一樣,合著你林詩琴有三千首風月仙詞呢?你有三千仙詞還想聽我‘一戳一蹦躂’的詩詞?又不是在風月樓陰陽合道,蹦蹦躂躂。

好,就算你真有,你還能將這三千詩詞傳訊到天地的盡頭,讓天地垂淚觀看?”

陳悟真的話,就是這麼現實。

好好的詩詞意境,被他說的這麼粗鄙不堪,方凌曦有種強烈的、焚琴煮鶴的感覺。

而林詩琴,則直接被說得面紅耳赤,羞慚不已。

同時,她也本能的聯想到‘一戳一蹦躂’和男女之間那點事兒,頓時惱恨而又嫵媚的白了陳悟真一眼。

“好,你說的對,你有理!”

方凌曦再次白了陳悟真一眼。

“所以嘛,我恰恰也運用了這種創作的法門——所以,這麼一想,這首詩詞的意韻就不難把握了。”

陳悟真說著,又道:“先看前四句‘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這四句,意思很明白,就是說:喝下這杯翔酒的時候,就知道即將會離別,所以就一切盡在不言中。這酒客有些傷心,有些發愁——發愁什麼呢?可能是發愁時間短或者是太小了,這為什麼時間短或者太小了……咳咳,畢竟進入風月樓的男人嘛,時間或者是本錢長和短的都有。”

“呃,凌曦你這兇巴巴的眼神是做什麼?想要殺夫證道嗎?”

“好好說話!”

“好,好。話說把酒言歡,傷別離,感嘆一番,然後說上一句,人間自有真情在,人世間,總歸是有情痴的,這卻與是不是在風月樓遇到好姑娘無關。”

“……這就是你的解釋?這等絕美詩詞,你就是這麼創作的?”

方凌曦和林詩琴都有種吐血三升的感覺,但同時又覺得——咦,這陳悟真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呀。

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

“然後呢?”

方凌曦還是壓下怒火,冷聲詢問道。

“然後,就是那……那啥。然後,完事兒了唄。別問為什麼那麼快就完事兒了,當事人又不是我,我只是個作詩詞的……喂,林嬋兒,方翠鸝,你們這懷疑的小眼神兒是什麼意思?”

“你還說不說?”

方凌曦惡狠狠的道。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直須看盡府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這就是說,完事兒了——嗯,要開始走人了。但不能立刻就走,得說點兒好聽的話啊。怎麼說?不會吟詩,也要裝一下嘛。那就說,離別啊,就別提及那些千古仙詞了,教人肝腸寸斷、咽淚裝歡啊。然後,那風月樓的姑娘就感動了,然後姑娘說‘公子你放心的縱意整個府城的風月樓吧,春風一度什麼的都不要緊,只要心中有我就好了’。

這可不就是‘始共春風容易別’嗎?”

陳悟真胡言亂語道。

陳悟真也知道,這等牽強附會、一塌糊塗的解釋,若是真讓原作歐陽修大佬知道,恐怕其棺材板都蓋不住了吧?

但沒辦法,只要方凌曦能開心,陳悟真哪裡管他誰誰誰棺材板蓋不住?

陳悟真雖然說得似模似樣,但是他言語底蘊,還是被悉心的方凌曦和林詩琴察覺到了。

特別是陳悟真隨口說出的‘肝腸寸斷,咽淚裝歡’兩句,單獨拿出來,就足以動人心魂,令人靈魂顫慄。

“他真的是有文才的!”

“但,大抵上是不願意鋒芒外露?”

方凌曦忽然心中一暖,看向陳悟真的目光,反而多了一絲柔情。

她溫柔一笑,聲音悅耳動聽:“原來,詩琴姐姐的風月樓還有這樣的前因後果,那些酒客們從進入風月樓到離開,這其中的一系列經歷,夫君真的是好熟悉啊。

夫君,不給凌曦好好解釋一下嗎?”

陳悟真聞言,一臉懵逼!

大意了!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這次是真中招了!

聲東擊西?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美人計?

“咳咳,其實我也不懂這首仙詞的意思,我承認,這詩詞是抄的。”

“哦,原來是抄的啊。那夫君是抄的誰的?”

“三年前的冬天,一名老人倒在了雪地里,他凍得瑟瑟發抖——”

“你救了他,然後他傳了你一首仙詞?”

“咳咳,不是的。我當時就看着,這老人那麼可憐,凍成這樣,竟然沒人伸出援豬之手——援助之手,真是世態薄涼,人心險惡啊。到後來,也沒有人幫他,老人凍死了。我看不過眼,幫他收屍了,得到一頁古卷,上面有一首仙詞。”

“哦,原來是這樣,得到一首了?那‘纖雲弄巧’呢?”

“咳咳,不是一首,是上面有兩首仙詞。”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三年前的冬天雖然的確很冷,但沒老人凍死,倒是有一頭野豬妖獸因為受傷,沖入鎮子里,落入陷阱後被凍死了。”

“凌曦你肯定記錯了。”

“哦,就當我記錯了吧。夫君,以後,跟我一起修鍊吧。”

“啊——可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就要陰陽和合,這會不會……太快了啊!”

“什麼陰陽和合,你想什麼呢?!是我修鍊,然後你在一邊看着!你單獨一個人修鍊我不放心,另外你對風月樓的流程太熟悉了,以後別去了!還有,你自己修鍊總是退步,我不可能總是倒退境界幫你穩定境界。”

方凌曦忽然作出的決定,讓陳悟真也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本就為了方凌曦而活,所以方凌曦的任何決定,陳悟真當然是舉雙手和三條腿贊成的。

只是,方凌曦忽然這樣決定,莫非,是發現了什麼?

“莫非,我隱藏的帥氣和才華,我俊逸的容顏和成熟的魅力,終於讓凌曦發現,並心動了嗎?”

陳悟真想着,就聽到了一個很冰冷的聲音傳來。

“姐,你即便是護着他,我也要挑戰他!陳悟真,你是個男人,就接下我的挑戰!想當我姐夫,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方凌霄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眼神格外冷厲,兇殘。

他的雙拳捏得咯吱響,顯然對於陳悟真這種紈絝少爺,十分的不滿!

三張嘴之類的下流話就不說了。

之前作的詩詞,那是什麼玩意?詳細描述風月樓尋歡作樂的場景?還以‘一戳一蹦躂’來描述男女之事?

呸,噁心!

敢這麼和我堂姐說話,我怕你小子是欠打的很!

林詩琴看到這一幕,縴手撫額,看向方凌霄的眼神里,充滿了深深的同意之意。

“我是不是男人,你姐姐肯定是知道的,小屁孩,我需要你肯定個啥?你敢打我?我讓我娘子打哭你!”

陳悟真鄙視的看了方凌霄一眼,心道傻子才和你打。

打贏了是欺負小舅子,會讓方凌曦心疼小舅子,對他不滿。

打輸了……他不動用底牌手段,也不是生死戰,打輸那是一定的。

打輸了,臉面何在?

陳悟真也反應過來,感情方凌曦應該是察覺到他的入贅消息傳出後,必定有族人來挑釁,這才讓他居住她院子里,甚至於跟她一起修鍊啊。

原來不是看上他了啊。

“你——陳悟真,你簡直是男人中的敗類!簡直是丟陳家人的臉!”

方凌霄咆哮道。

他氣得吐血,這陳悟真之前何其驕傲,現在怎麼這麼不要臉了?

“不好意思,從入贅開始,我就是方家姑爺方悟真,要丟臉也是丟的方家人的臉!凌曦,你夫君受欺負了,你於心何忍?”

陳悟真煽風點火。

“……”

林詩琴和林嬋兒相視一眼,無言以對。

“凌霄,你既然不尊重你姐姐我的選擇,想挑戰?行,我教教你。”

“姐,你——你糊塗!”

“我糊不糊塗,打過一場就知道了!”

“打就打!我倒是想看看,姐姐如今多厲害!”

“你出手吧,我讓你三招!”

“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