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竟然足足比嚴斯矮了一個頭，以至於嚴斯站住的時候，從他背後根本看不出他前面還站了個人。

“你想多了，我突然停下來，是因為我前面的路被人給擋了。”嚴斯回了一個“你真的很自作多情”的笑臉給方黎，不過就他那個腦子，未必能讀得出來。

“不用你廢話，我都站到這裡了，當然看得到你前面有人。”嚴斯回話時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他當然也就不用回多好的態度過去。

方黎說完這話又再次打量起站在嚴斯面前那個傢伙來，這傢伙雖然長得矮，但好像很眼熟，似乎曾經見他跟軍長一起過。

對啊，軍長剛不是才離開嗎？這傢伙肯定是跟軍長一道來的。

“我替你教訓他，不用謝我。”方黎先跟嚴斯打了個招呼，然後不管嚴斯臉上是個什麼表情，就果真是煞有介事地教訓起眼前這傢伙來。

“你是誰啊？你不知道這樣擋在別人面前，妨礙人進去，是很不禮貌的嗎？”

“起開吧你！”嚴斯一把推開方黎，“你才不禮貌，他是我警局同組的同事。”

“什麼啊？你是重案組的？不會吧？就你這身高。”方黎說著又上前一步，和這傢伙兩相比較一下。

他不只是比嚴斯矮一個頭，也比他矮一個頭，就這身高，還是重案組的人？這不是個笑話嗎？

“我這身高怎麼了？”一聽對方嘲笑自己的身高，程成的臉頓時就紅了，“不是我長得矮，是你們兩位長得高而已！”

要放在平時，跟其他人站在一起比較，他也不見得比不過。今天是剛好碰上了他們兩個長得都很高的，才把他給襯托得矮了。

可這也不是他原意的啊！如果可以，他還想長得比人高出一個頭來，不用受到這樣的嘲笑呢！

“聽聽看，人家多會說話？一張嘴就誇你呢！誰會像你這樣啊？一張嘴就出口傷人，跟誰都有仇一樣！”嚴斯扔了個白眼過去，哪有人像他這樣啊？一出口就傷人，即使是罵架，也不用揭人短處吧？何況人跟他有什麼仇啊？今天第一次見面而已，連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他給損成了這樣。

真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跟這人一起過來的，站在一起都覺得有些丟人。

“喂，我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你用不着這麼激動吧？”方黎挨了批評後，似乎也意識到了剛才的一番話語有欠妥當。但嚴斯這個模樣也太過激動了吧？一句實話就能弄得他這樣！

“我懶得激動啦，跟你說話，都是在浪費口水啊，請你閉嘴吧！”他實在太受不了方黎這人了，扔下這話給方黎後，就不再理睬方黎，轉而看向程成。

“程成，他這人就是這樣，不愛漱口，嘴巴臭得很，你別往心裡去。”嚴斯見程成一臉窘迫，不由得安慰了他兩句。

被人嘲笑矮，還是一個男人，還作為一名警察，可想而知心裡是不會太舒服的。

“沒事兒，這是事實嘛，我真的沒有你們兩位高，是實話，我可以接受的。”程成往臉上堆着笑，使自己笑得盡量自然一些。

“嚴哥，其實我會攔下你，是因為心裡被一些事情困擾住了，你能不能替我分析一下？”程成苦着臉說道。

“行了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急事了！走吧，我們到一邊去說。”嚴斯抬眼看了一下出入人流越來越多的機場內部嘆息一聲。再看眼下站着的地方，覺得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把程成拉到了一旁去。

方黎一聽這話，頓時就瞪大了眼，追在嚴斯身後，一個勁兒地提醒着他：“什麼？你現在沒什麼急事？你忘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啦？進去找夫人啊！”

他竟然說現在也沒什麼急事，難道他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啦？連夫人他都不找了，就顧着聽這矮子說廢話，有沒有搞錯？

“如果你的夫人真在這裡，還輪得到我們來找嗎？你的軍長剛才已經把她給帶走了！”嚴斯回過頭去，咬着牙跟他說道。

方黎這人真是的，面對着他，一定要很能剋制，才能把想打他的那股火氣給壓下去。

“誰說軍長來了，就一定能找到？那萬一是她們特別能躲呢？或者是看到了軍長那副陣勢進去，嚇得不敢出來了呢？”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夫人他不好說，但他那個妹妹，別看她平時好像吃了老虎膽似的，什麼都不怕，可一但遇上大陣仗，就好像剛從軍長氣勢洶洶衝進去的時候。

她要是再不怕死地衝出來，那就真是在找死了！她不是個笨蛋，肯定不會那麼做。

“你別再亂猜了，剛才我也進去了，親耳聽見的。夫人和方錦已經搭乘七點整的航班去杭州了，真沒藏在裡面。”程成本來不是很想跟方黎說話，就方黎之前那樣損他，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對象，能避免是盡量避免的好。

可他一陣胡亂猜測不說，還想拖着嚴斯進去，程成就覺得很有必要說清楚了。他可以不管方黎自討苦吃，也不能看着嚴斯跟着一起受苦受累還徒勞無功。

“什麼？去了杭州？”嚴斯和方黎異口同聲地說了句後，互看一眼，由嚴斯率先發問出來。

“她們為什麼要去杭州啊？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啊？”莫念念突然之間就躲他跟躲鬼似的，現在還拖上方錦一起去杭州，應該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吧？

“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首長應該知道。但你們看見了，首長剛才那個臉色，我可沒膽量去問他。”程成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

回想剛才，他也就說了幾句話，而且都是幫忙尋找夫人的，也能把首長惹得那麼大火氣。如果是一些旁外的廢話，只怕他現在已經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了。

“理解，別說是你了，就我，也沒那個膽量地問。”嚴斯抬手搭在程成的肩膀上，儼然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

“首長他現在也是把我給恨上了，其實我是真不確定他會去四環路，你說我要是早知道，我能不把莫念念坐巴士離開的事情彙報給他嗎？你說我藏着掖着放在心裡，我會很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