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可以理解莫念念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詳情，還能理解莫念念為什麼突然間變得心慈手軟了。

“……是，我是回去過，因為我很好奇嘛。他們兄妹倆平時都是安守本分，忠於職責的人，怎麼會做犯法的事情呢？所以我就再回去問他們是什麼情況了。”

莫念念硬着頭皮承認了下來，既然已經用謊話開了頭了，她也準備好要用謊話來結尾的。最重要的是要瞞過嚴斯，讓整件事情塵埃落定，不再被人提起。

如此，他們才能安心而又人人平安地回到京城。

“這就難怪了，在你面前，他們肯定是說盡謊話，說到讓你相信為止了。”嚴斯冷笑一聲，話裡帶着憤怒。

“你怎麼就能一口認定這是謊話呢？難道在你看來他們兄妹倆就是那種大奸大惡，會為禍一方的壞人嗎？”莫念念聽着這話很是來氣。

她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編造出了這樣一個可以說算得上完美的謊話了，可就這樣被嚴斯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還公然指責這是謊話。

聽起來像是在說方黎兄妹，其實是在說她啊，因為這個謊話是她個人編出來，他們兄妹倆根本還什麼都不知情。

“我和他們兄妹並不相識，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嚴斯想了想後說道。

他向來是不喜歡把話說得太滿的人，何況莫念念丟出來的這個罪名也的確是夠大的，就這樣套在他們兄妹倆頭上會不會顯得過重了？

“既然你也知道，對於還不熟悉的，並不該說這麼武斷的話，那你怎麼就能一口認定他們是在撒謊呢？”莫念念就着這話反問過去。

他沒能一口咬定方黎兄妹是大奸大惡的人，還算理智，她感到很欣慰。不過既然他也知道這是不能輕易下判定的事情，那又為什麼要這麼武斷地去質疑別人的人品呢？

“我承認看他們的樣子，並不是生來就壞的那種人，可有些人是這樣的，並不是誠心想做壞事，但卻容易受人引導，做一些他們自身也不願意做的壞事。”

嚴斯沉沉地嘆出一聲來：“我也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了，所以在此之前也接觸到不少這種案例。方錦的反應真的和他們很相似，竭力地想要解釋罪惡，但又總是掩飾不好，所以把自己暴露得更加明顯。”

他不會一口咬定方黎兄妹倆就是什麼天生大壞人，不過但必須得承認一個事實，那件事有些人禁不住誘導，很容易走錯路做錯事。

莫念念驀地一怔，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屬於方錦的畫面來，那情形還真是像嚴斯說的那樣竭力掩飾，可又是在更加明顯地暴露自己。

說得真的很像，很像是有什麼不得已的隱情……

這好像是廢話啊！他們兄妹這次是還是第一次接到軍事機密的任務，自然會很容易緊張。尤其是在被他們看穿之後，不能說出實情，只能竭力的隱瞞內情……他們這樣做不是很合情合理的嗎？

嚴斯只是不知道內情，才會誤以為是他們兄妹倆走了什麼偏路。

“可我看着不像啊！”莫念念從思緒中抽回神來，立刻搖了頭。她必須要幫他們兄妹說話才行，如果連她都不幫，他們兄妹倆可就真是被人當做是誤入歧途的羔羊了。

這和壞人相比起來，其實真沒多大的差距。

“我記得我再次回去的時候，方錦看到我還是很抗拒的樣子，嘴上一直說著‘不能說，不能讓他知道’之類的話。我當時還不知道她嘴裡說的那個‘他’是誰，後來聽了方黎說的一切後，才知道方錦說的是韓俊。”

嚴斯在說完他的觀點之後，就一直把目光注向莫念念，很想知道莫念念有沒有被他的看法說動，會不會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去對待這件事。

但是莫念念在幾經思索之後，卻還是搖了頭，說出了不認同的話來。

“也許是被韓俊傷得太深了吧，所以錦兒才會變成這樣。其實在這之前，我就有察覺到她精神狀態不好，經常睡不着，睡著了也總是噩夢中驚醒。”

“應該是心理壓力太大了，才會做出這種異於常人的反應吧！至於方黎，我想你接觸過他，也知道他腦子簡單，想事情也簡單，覺得瞞過一切，就能幫到錦兒，結果搞得他們兄妹倆就像是間諜似的。”莫念念蹙着眉頭，嘆息連連。

其實她真的不想這樣說自己的好姐妹，可為了把整件事情說得順理成章，她也只好強忍着內心的不適感，把謊話給編織下去。

希望錦兒知道後不會怪她才好，當然最好的還是不要讓錦兒知道。

“其實我真的不應該說這麼多的，這是屬於錦兒的隱私，她很看重個人感情，我這樣等於是在別人面前揭她的傷疤，她知道後肯定不會原諒我的。但是不讓你再誤會下去，我也只好把實情給說出來了！”

莫念念泱泱不快地說完後，抬眸望着嚴斯央求道，“嚴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代為保密，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也不要再去刺激錦兒了，我真的怕她會承受不住而患上精神疾病。”

莫念念的話語聽起來很真實，表情看起來更像是真金白銀那麼真，簡直不容人有半點懷疑。但他怎麼感覺這件事情很蹊蹺呢？

那兄妹倆明明就是在做間諜吧！現在卻被說成是假裝間諜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放心，我心裡有數。”嚴斯最終還是選擇壓下心裡的那股懷疑。

畢竟現在他手裡無憑無據，而莫念念又說得這麼在情在理，可能真是他想太多了。

“那你記住，暫時不要去找錦兒了，因為你昨晚說要送他們去天禾科技審訊室的事，真的刺激到錦兒了，所以她現在很不想看到你，所以你還是迴避一下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看來嚴斯已經被她給忽悠過去了，那剩下的就是怎麼做好防護工作了，為了不讓嚴斯一個不慎說漏嘴，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他和方錦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