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項清是有那麼點意思，不過……他那邊還沒有表態，而且我還沒回去和韓俊正式分手呢！總之是暫時還沒有下！”

既然莫念念已經看出了些什麼來，那她也不好完全隱瞞，不過也不能全說出來，那隻好說一半了。

項清之前是有對她有所表示，不過在得知可以喚醒念念的辦法以後，他去找了項靜回來，答應會和她分手了！當時為了救醒念念，她只好配合著項清答應了下來。至於項清心裡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沒有對她說過，她根本不知道。

方錦說完這話，再去看莫念念時，發現莫念念的眸子還投在她的臉，似是不信，不由得心虛，跟着說道。

“真的，真是這樣，念念你信我好嗎？別想那麼多了！你想想看，我和項清才相處了多久？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能夠看對眼，已經是進展神速了，哪能這麼快牽手在一起啊？”

“也是啊！”莫念念順着這話一想，似乎說得通。

方錦和項清之前毫無交集，最多是見過幾次面，根本沒有產生感情的可能。這次相遇的時間來看，還不到一個月時間，能看對眼，已經是有很大的進展了，不能想得那麼長遠。不過……

“不過，你都承認你對項清有意思了，那肯定是想和他有長遠發展樓？但是現在卻因為我的緣故，害得項靜極力反對你們在一起……”

怎麼說她都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莫念念頓時陷入了自責之。

“哎呀，念念，都說這和你沒關係了！那個臭丫頭看我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算沒有你的事，她肯定也會想方設法阻止我和項清在一起的，更何況……”方錦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好笑道。

“她看我不順眼，我看她還不順眼呢！我可不一定要做她嫂子，你別替我擔心那麼多了！”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准呢？好像一個月之前，她和韓俊不也是人人羨慕的一對？她也以為可以和韓俊一生一世的，但是現在呢？

事實證明了現實總是很殘酷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時間一到，各自分散兩邊了！現在她對項清是有好感，可以後能有些什麼發展，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雖然話是這麼說，看方錦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莫念念卻是無法釋懷，到底是因她而起，她怎麼可以因為方錦幾句沒關係的話，當沒那麼回事，活得安然自得？

再有，季然的事，直覺告訴她沒這麼簡單。雖然他們每個人，都在用同樣的話語說服她放心，可時間一天天過去，她不只見不到季然的人，連季然的聲音也聽不到，這實在讓她無法安心。

尤其是在她昏迷期間，做的那個夢，越想越令人心裡發涼。

如果那不是一個夢境，而是真實世界的投射？

季然之所以不能過來蘇州這邊，是因為季爺爺摔下了樓梯，是因為季爺爺要他和韓冬兒結婚……如果真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季然當然不能過來這邊，而他們自然也要幫忙隱瞞。

順着那個真實得可怕的夢境理了一遍思緒，竟然順暢無，沒有半點不通之處，越發讓人感覺是那麼回事。

那天之後，項靜沒再過來。不知道是不想看到她，還是項清的意思。方黎也總是以各種借口走開，不管多爛的借口，他都可以隨口說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去關心心裡的那個人了。

莫念念每每能從方錦的白眼裡驗證心裡的猜測，只是對於季然的事，方錦和項清似乎都做好了約定，一致選擇隱瞞她。所以她依舊是沒有和季然取得聯繫，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到。

剛開始的兩天，她還可以說服自己，真實情況像項清說的那樣，他真是太忙了，忙得連一點空餘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可是第三天的時候，她再次從那個夢境醒來時，直覺將她最後的一絲期望摧毀，她終於決定跟兩人攤牌。

“錦兒，項清呢？”按理說往常這個時間點，項清會買早餐過來的，可是今天卻不見蹤影，難道連他也走了？

“去買早點了，應該快回來了。”方錦說完這話，放下手裡的水壺，走過來關切地問道，“念念，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先吃些餅乾墊墊胃？”

“不用，其實我一點都不餓。”莫念念搖搖頭。這次醒來，她胃口不太好了，很多時候一點食慾都沒有。如果不是怕營養不良會再次陷入昏迷，她根本不會吃那麼多東西。

“怎麼會不餓呢？你從昨晚到現在，可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呀！”方錦一聽這話，被驚到了。

這麼長的時間，連她都覺得餓了，可身體運轉機能強過她好幾倍的念念卻不覺得餓，這可不正常了。

“是沒吃過東西，但真的不覺得餓。其實這次從我醒來後，我沒感覺到餓，每次吃東西都覺得很勉強。”莫念念蹙着眉頭，實話實說。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正常，可事實是這樣。一頓兩頓可以是胃口不好，三天下來都是這樣，如果不是腸胃不好，那該是身體運轉機能恢復正常了。

可是在醫生給出的檢查報告里，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維持在巔峰狀態，並沒有衰弱的跡象。其腸胃的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以她出現毫無食慾的情況，根本是沒有道理的。

“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我這去找張醫生過來。”方錦聽着着急，放下這話，起身便要走。

莫念念已然預料到，及時拉住了她：“沒用的，你不記得了張醫生給出的檢查報告里，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好，你們的還要好呢！”

“可你不覺得餓呀！這怎麼能算是好呢？”她可不能認同這種說法。張醫生給出的報告里是這麼說的，但報告得出的結果並非萬無一失的，念念出現這種情況，說明身體某一處有了問題，應該及早診治。

“因為張醫生每天給出的檢查報告里，都說我身體沒有問題，於是我想，告訴了你們，也只是多些人來擔心而已！”

她不說，是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連張醫生都檢查不出來，也可能是她真的沒有問題。

“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要對我說呀，你看我現在每天陪在你身邊，卻連你身體是什麼狀況都不知道，你說我這個姐妹做得多失敗呀？”

方錦氣呼呼地說道。她可不接受這樣的說法，作為莫念念的好姐妹，尤其是以二十四小時陪護在她身邊的身份，竟然不知道她身體的狀況是好是壞。對此，除了失敗之外，她已經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

“作為季然的妻子，我卻連他身在何方，是否安全都不知道……錦兒，你告訴我，我這樣做妻子是不是也做得很失敗？”莫念念凝視着她，反問回去。

她看得出方錦眼裡的關切，不帶一點虛假，那麼她是不是應該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呢？一樣感覺到失敗的心情，真的很需要被人理解。

“念念，你在說什麼呀？”方錦一驚，面的神色變得不好了，只是她在努力地維持着，“你怎麼會失敗呢？季然在京城呀，正在處理很棘手的公務。這我們都已經告訴過你了，為什麼你一醒來又說這樣的話呢？”

而且還是以這個方式開頭，打亂了她的方寸，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因為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和我昏迷之時相同的夢，我感覺這並不是一個夢那麼簡單，它很有可能是告訴了我季然的真實遭遇。”莫念念眸光定定地看着她。

這副堅定的神情和同樣堅定的語氣，方錦頓時被嚇了一跳：“啊？你……你都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莫念念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詞語，再望向方錦，盡量長話短說，“我夢到在季家的別墅里，季爺爺指責季然的不是，不只不滿季然通緝韓冬兒，還要求季然和我離婚，再和韓冬兒結婚。季然不肯答應，和季爺爺鬧得很不愉快。季爺爺在追趕下樓的時候，腳下落空，從樓摔了下來。季然見了，立刻送季爺爺去了醫院……”

莫念念回憶着當時的情形，一幕幕如同在她眼前發生的一般，緊緊地揪着她的心。以至於她在告訴方錦這些的時候，心情很不平靜，像是被人控制着心跳的速度，又緊張又慌亂。

“然後呢？然後怎麼樣？”方錦早已驚得目瞪口呆。怎麼念念的這個夢境和項清跟她講述的情形那麼相似？簡直是在還原當時的場景，甚至更為細緻清楚。

項清也說了，他當時被留在客廳里，並不知道季然和季老爺子的談話內容，只不過兩人在走出書房的時候，情緒都非常激動。

季然撇下季老爺子，打算一走了之，可沒想季老爺子卻在這時追下了樓，然後摔下了樓。再之後季然被迫留了下來，送季老爺子去醫院，然後沒有下了。

現在莫念念說出的夢境里儼然還原了當時的情景，和項清所說的沒有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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