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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夫人知道內情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檢查，以後自然也就沒人會再提起這件事，方錦也就可以忘得乾乾淨淨了。

莫念念怔怔地回過神來，面上的表情僵硬到要很勉強才能擠出一絲笑意來：“好，當然好，就按你的意思來，其實我之前……都是在開玩笑！”

只能這樣去解釋了吧？只能把這當做是開玩笑，不然她和方錦的姐妹情誼還怎麼去修復啊？莫念念手掌拍在額頭上，她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就不站出來了！

自以為是在幫朋友出頭，其實是害了她最好的姐妹，她還是一副渾然未覺的樣子，一直到此刻大家把話挑開了說，她才覺醒過來！真是失敗透了！

其實早在她要項清說出傷他的人，而項清一再避而不談，還勸她不要追究下去的時候，她就該想到能傷他，還能被他所維護的，也就只有方錦一個了！

季然也曾用這話來提醒過她，可她卻偏偏稀里糊塗的，執意把過錯扔給康復中心一方，還要問人討個說法。結果現在刺激了方錦，說出了實情，弄得大家都難堪。

如果可以讓她把這當做是個玩笑話，一筆帶過，對於她來說，真可算是很大的包容了。

“原來你之前所說的都是在開玩笑啊？”赫衛等了半天又等來這麼一句，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好笑？先是那個神經病女人非要站出來承認是罪魁禍首，還了康復中心的清白。現在又來個在無計可施之下承認是在開玩笑的莫念念，這一個個的一開始不肯放過他，非要他好看，現在又都把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弄得自己人難堪，他們這樣到底尷不尷尬？

難道全都得神經病了？都要住進他這康復中心來？

“你笑個屁！誰在跟你開玩笑啊？”方錦心中的那團火氣還未消下，就被大笑出聲的赫衛給激了起來，一個怒目瞪了過去。

念念跟她開玩笑，難道也跟他開玩笑啊？他算老幾啊？他的事兒還沒完呢，這麼得意個屁啊？

“這……怎麼了？剛才不是說在開玩笑的嗎？”笑個不停的赫衛聽了這話，原以為還是在和他說笑，直到看到方錦那張布滿怒容的臉，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這才把笑聲給收了起來。

“這位小姐，非常感謝你為院方還了清白，我僅代表康復中心的所有員工在這裡，向你鞠躬致謝！”赫衛收起笑容，整理好衣裳之後，朝着方錦鞠了個躬，象徵性地道了下謝。

不就是想他道謝嗎？用得着擺出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來嗎？可真是個神經病女人！

對待這樣的神經病女人，他一般秉行的宗旨都是，沒有背景的就給教訓，有背景的就說些好話恭維一下。

方錦有警局首長給她撐腰，自然算得上是有背景的，他當然不能給予教訓，只能是盡量地給足面子，讓大家面子上都覺得好過，把這事兒給了了。

其實到了這一步，他心裡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因為他心裡所擔心的問題，都已經被這兩個女人給一一化解了！他現在也只不過是看在警局首長的面兒上，才會繼續留在這裡，和這兩個女人掰扯。

“誰用你道謝啊？你還代表他們？你代表得了嗎？”方錦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那些渾蛋把他當成了神經病，要把他給抓起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就想這樣代表他們道個歉就行了？沒門！我告訴你，天下間就沒這麼便宜的事！”

方錦指着赫衛的胸口，怒瞪着他，越說越激動，面上的怒容全部散布開來。

她這副模樣還真把赫衛給嚇了一跳，赫衛向後退了兩步，但很快就理直氣壯地回了過來：“小姐，你這話打哪兒說起啊？對！這事兒確實是我們院方鬧了一個誤會，給你們增添了麻煩，不過我們院方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啊！加上這裡的看護，我們院方總共傷了六人之多。

我原以為這位先生臉上的傷，是在爭執過程中造成的，我還想要為他負責，送他去醫院救治。可是你剛才也說了，他臉上的傷是你打的，那也就是說這位先生是在毫髮無損的情況下，一連傷了我院方六人。你這還說要跟我們院方算賬？那這筆賬到底該怎麼算吶？”

本來跟她道個謝，已經是在提醒她該就此息事寧人了，可沒想到這神經病女人還沒完沒了地又糾纏起來了！怎麼她就不覺得自己越說越理虧嗎？

她神經有病，應該是不會覺得的！不過她身邊的人得明白這個道理呀！尤其是警局首長，得知道這個女人神志不清，不能再讓她開口說話了！不然只會把大家都給說難堪了！

“你覺得應該怎麼算？他們幾個受傷，那都是他們活該，要不是他們自己沒本事，又要刻意過來尋釁，能傷成這樣嗎？”方錦手指戳在赫衛的腦袋上，那一下一下的力道十足。

赫衛不敢反抗，可卻是被她戳得受不了，直往後躲：“哎，不是……這話可以這麼說，但也不能完全這麼說……”

“說這種廢話？你乾脆閉嘴得了！你的人做錯了事，你還敢在這裡理直氣壯地叫囂，我看你是連你都想找揍挨吧？”方錦說著便掄起了袖子，儼然一副說打就打，要給予他教訓的模樣。

赫衛不敢還手，但他也不至於就這樣蠢得等着挨打。在這邊上不還有兩個能講道理的人嗎？他用得着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神經病女人身上嗎？

赫衛先是躲到了莫念念身後去，笑着提醒她：“這位小姐，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事兒是開玩笑的，不能當真的呀，這怎麼動起手來了啊？”

莫念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麼的，雖然是已經確定了這個傢伙沒多大過錯，可是一看他這張嘴臉，還是覺得他很欠揍。別說是方錦了，就連她，心中也有一種控制不住想揍他的衝動。

不過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他身為這裡的一院之長，也不是說打就打，全憑心情的那種。

“赫院長，麻煩你站到一邊，先不要再說話了！”莫念念一邊幫忙攔下方錦，一邊對身後的赫衛說道。

想拿她當護身符，那他最好就此閉嘴，別再說那些難聽的話了！否則別指望這樣躲在她身後就能自保，要是把她也給惹火了，那麼她將是第一個朝他動手的人。

“這真不是我話多……”赫衛挨了這一訓後，心裡很不平衡，沒想一扭頭就看到了身旁站着的季然，立刻就請季然為他斷個公道。

“首長，你剛才也看到了！這真不能算是我多嘴，我說的都是我該說的話，我已經站到院方的立場上，盡到應有的責任了。可現在那位先生的傷，已經很明白地說出來與我們院方無關了。如果已經這樣了，還要怪在我們院方的工作人員身上，這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

剛一問完這話，都不給季然答話的機會，赫衛就又接着往下說了：“我作為這裡的院長，就有責任為這裡所有的人事負責。康復中心內的六位員工因此而受傷，我自然是要為這件事情負責到底的。那位小姐有病，說話才會顛三倒四的，不過首長，你是個明白人呀，你應該理解我的呀！”

赫衛絲毫不管季然的臉色已然冷透，也不管旁邊方錦被他的話刺激成什麼樣，只是把一雙目光注視向季然，等待着季然的理解。

“你說夠了？”季然冷冷地睨着他，話里充斥着冰冷的怒氣，僅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問話，已經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含義。

赫衛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季然冷如寒冰的聲音就落了下來：“赫院長是吧？我記得在我送這位小姐過來的時候，曾經囑咐過院方要好好照顧她的，可是你方現在非但沒能照顧好她，還連我方派過來的人都誤認為是院方的病人。到底是沒人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你，你並不知情，還是你方刻意這麼做？有意向警方尋釁？”

季然扔下的話語字字有力，赫衛被一擊砸中，問到啞口無言，面色一度慘白下去。

必須得說點什麼才行！刻意尋釁警方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了！就這樣扣在他的頭上，還不把他給壓死嗎？

想到這裡，赫衛慌忙搖着頭：“不不不，絕對不是這樣，我們院方一向都是奉公守法，怎麼會刻意向警方尋釁呢？我想他們一定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警局來的人，如果他們早知道這位先生的身份，一定不敢這麼做的！”

說到這裡，那男人似乎也有撇不開的責任啊！

赫衛這樣一想，就立刻朝着項清問了過去：“對了，先生，你當時為什麼不立即拿出你的警員證來證明身份呀？如果工作人員知道了你的身份，又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誤會來呢？”

他們院方的工作人員沒問明白他的身份就做事，確實是有錯，不過如果他肯亮出警察身份來，又怎麼會鬧出這樣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