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繼承了阮綾煙的聰明，以前常常出些鬼點子，和白矖一起搞些惡作劇。

下山出任務的時候，很多次，都是靠着白澤的聰明，化險為夷。

可是他從來沒有，靠着這些聰明，算計過誰。

而今天，在華山上，他分明是讓年小岱對洛塵的疑心深種。更是直言，讓年小岱除去洛塵，接管華山仙派。

這樣做，難道只是為了方便他們進山，尋找祖神秘境嗎？

白澤見盧盞冷着臉，眼中明顯有怒氣。他說道：“是，我是故意借年小岱的手，想要除掉洛塵。”

盧盞問他：“為什麼。”

白澤換了舒服點的姿勢，接著說：“少一群敵人，不好嗎？”

盧盞：“……”

“半人族為什麼在不斷壯大，不就是因為有太多洛塵這樣的人嗎？”白澤說，“到時候，這些人會是個大麻煩。仙修一脈的情誼，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山海界的仙派，誰沒個裙帶關係。真要打起來，難保沒人會動私心。他們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

這樣的禍患，早些處理的好。”

白澤說完，起身繼續往山下走：“走吧，有事回去再說。”

走了幾步，白澤發現盧盞沒有跟上。回頭見他還站在原地，只是望向自己的眼神，古怪的很。

“怎麼了？”白澤問。

盧盞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看不清你了……”

沉默了一會兒，白澤走回到盧盞身邊，對他說：“如果有一天，要我在你和小矖之間，做出選擇。我選小矖，你會生氣嗎？”

盧盞再次搖頭：“本該如此，不是嗎？”

回到客棧，兩人都說累了，各自回房休息。

白矖到房間找白澤，問他：“哥，和盞哥吵架了？”

白澤說：“沒有。”

白矖不信，兩人回來時的氣氛明顯不對。而且白澤這次，居然沒有主動去哄盧盞，不對勁，肯定有事。

難道是盧盞當面跟白澤攤牌，然後拒絕了他？

白矖越想越擔心，又問白澤：“是不是盞哥告訴你了？”

“告訴我什麼？”白澤奇怪的反問道。

白矖心想，不是因為這件事。那我現在不是自投羅網……絕對不能讓哥哥知道，我把他的小秘密給捅出去了。否則他一定會禁我零食的。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咳咳……”白矖清清嗓子，趕緊轉移話題，“昨晚上山，有發現什麼嗎？”

白澤躺在床上，閉上眼。懶洋洋地說：“華山裡有個祖神秘境，只是沒人知道在哪。半人族也來找過，應該沒有找到。

咱們若想進去尋，必須要得到華山的認同。這件事，我會去吃力，你這幾天乖乖的待在鎮子里。我會讓阿盞和赤霄陪着你。”

不管怎麼問，白澤就是不肯說，和盧盞之間的問題。白矖無奈離開房間，下樓來到客棧的後院。那裡，赤霄正在等她。

白矖說：“問了半天，我哥就是不肯告訴我，他和盞哥吵架的原因。你那邊呢？”

赤霄搖頭，剛才白矖讓他去立盧盞那邊打聽消息：“和白大哥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白矖抬起手，一下下摸着下巴，表情嚴肅。她說：“昨晚在華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赤霄問：“他們以前，有這樣過嗎？”

白矖說：“以前盞哥臉色一冷，我哥立馬就狗腿的去哄了。從來沒鬧的這麼嚴重過。”

白矖越想越好奇，十分遺憾的說：“感覺昨晚沒跟上，錯過了一場開年大戲。”她轉身，打算再上樓，問一次，“不行，我非得問清楚。”

赤霄趕緊拉出她，死死拽着不放。說：“他們兩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別亂攪和，免得弄清成拙，更容易壞事。”

白矖不服氣的瞪着赤霄：“什麼叫亂攪和，我這麼冰雪聰明，這麼可能辦壞事。”

赤霄輕笑出聲，特別狗腿的附和着：“是，你冰雪聰明，秀外慧中，機智過人，七竅玲瓏。”

白矖挑眉，笑的得意。

赤霄把人拉回來，扯開話題，說道：“把葫蘆拿出來，我教你怎麼打開它。”

顯然，白澤和盧盞的異常，此時比不過一個玉葫蘆。

白矖兩眼反光，很開心的樣子。從乾坤袋裡拿出玉葫蘆，乖乖的遞給赤霄。

只見，赤霄從身上拿出一塊，又小又薄的刀片。這是醫者常備在身上的東西。

接着，赤霄對着自己的手指，輕輕劃開一條口子，然後抓過白矖的手，準備給她也劃一個。

白矖不幹了，掙扎着說：“唉，你幹嘛！不許劃我！”

“聽話，別亂動。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不疼。”赤霄溫柔的安慰道。低喃的聲音，成功讓靠近他的白矖，晃了神。

等到白矖回神，赤霄正將自己的血，摸到白矖的傷口處。他對白矖說：“你現在試試。”

白矖半信半疑的拿起玉葫蘆。跟從前一樣，抓住葫蘆口，微微用力……葫蘆打開了。

白矖呆了兩息，看着自己手裡的葫蘆，有些激動的說：“真的打開了……你怎麼做到的！”

赤霄說：“葫蘆只認我的血。你手上傷口處的血，現在有你的，也有我的。這些低等法器分辨不清。以後這個葫蘆，你都能打開了。”

白矖重新蓋上葫蘆，再次打開。蓋上，打開，玩的像個孩子。

過了一會兒，她放下葫蘆，在自己的乾坤袋裡翻找起來。

在赤霄好奇的目光中，白矖遞給他一個東西：“送給你的。”

赤霄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塊玉珏。

白矖說：“不是什麼好玉。昨天逛街的時候買下來的。你看上面的龍，是不是刻的很逼真。我眼光不錯吧。”

昨天見到這塊玉珏，白矖就覺得特別適合赤霄。想要送他，才買下的。

赤霄看看上手的玉珏，又看看一旁的玉葫蘆。

這算不算是交換信物？

“嗯，眼光不錯，很好看，我很喜歡。”赤霄的眼睛，落在白矖身上。讓人分辨不出，這句喜歡，說的是人，還是物。

又或者，兩者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