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林霧接到了陸韶顏的電話：“喂？怎麼樣了？”
“白玉侯和雨夜怪客這兩具屍體，已經選好了兩個鬼魂。”
陸韶顏說道：“很快就會把那兩人的靈魂帶過來，等他們融合成功之後，亡委會就會和他們簽下合約，他們將會聽從你的命令，時限一百年，不夠的話，還可以再修改一下合約。”
“不用，一百年已經夠了。”林霧微微搖頭。
他才成為殭屍沒多久時間，就已經在封侯層次之內無敵了，一百年時間，恐怕早就封公甚至於封王了，自然也不在乎這些手下了。
“不過……”
林霧又疑惑道：“對封爵的鬼怪來說，合約有用嗎？就算是亡委會的合約，也沒多少約束力吧？尤其是封侯層次的鬼怪，就算違背了合約，也不是死路一條，大不了隱匿氣息躲起來，亡委會也很難找到。”
陸韶顏笑了笑，說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啊。”
“什麼？”林霧疑惑道。
“我說的合約，不是普通的合約，而是上四家傳下來的靈魂合約，只要簽訂了合約，就不能違反，否則必然會魂飛魄散。”陸韶顏說道。
“靈魂合約？”林霧微微一驚，說道：“世界上還有這種玩意？”
陸韶顏說道：“這是上四家之中的余家老祖宗製作的執念化物，據說那位余家的老祖宗是連隱帝都要忌憚的可怕存在，他的大執念可以形成靈魂合約，一旦簽下合約，合約就會融入靈魂，除非靈魂達到封王層次，不然誰也無法反抗。”
“哦，原來是執念化物。”林霧恍然。
無論是勾魂使還是鬼魂，這兩者一旦達到靈魂的終極層次封王或者閻羅，最大的改變就是執念變成真實的存在，而且具有神秘的力量。
比如紅娘的紅線，比如蕭秦無論怎麼變化，林霧都看不出絲毫虛假的感覺。
雖然閻羅級勾魂使不如封王級鬼魂那般詭異可怕，但執念造物也是實質性的存在，還能變成傳承至寶流傳下去。
這麼看來，‘靈魂合約’也是類似於紅線的存在，難怪這麼神奇。
不過，上四家果然不一般，隱帝已經夠可怕了，居然也會忌憚余家的那位老祖宗，自然是有不如的地方。
“不過，這好歹是那位余家老祖宗的執念化物，應該很珍貴吧？”
林霧忍不住問道：“就這麼輕易地給我用了？是你幫忙的嗎？還是那余家的老祖宗也認識我？”
“不是，你想多了。”陸韶顏笑了笑，說道：“那位余家老祖宗經常給亡委會提供大批的靈魂合約，國內每一個勾魂使入職都會簽訂靈魂合約的，包括那些列入監管級別的鬼怪，如果想要加入亡委會，也必須簽訂靈魂合約的，不然勾魂使怎麼可能放心讓殭屍貼身保護自己？”
林霧不由得一怔，驚詫道：“國內所有勾魂使？還有鬼怪？這需要多少靈魂合約啊？余家那老祖宗這麼負責嗎？”
陸韶顏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這是余家老祖宗的大執念，希望世間不再有違背契約之事，所以越多人簽訂完成他提供的靈魂合約，他的靈魂也就升華得越強，而且製造靈魂合約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很容易的事情，包括那個夜鶯當鋪的靈魂契約，也是余家老祖宗提供的。”
“原來如此……”
林霧輕輕點頭，心中恍然。
蕭秦化身萬千模樣，幫助他人完成心愿……
紅娘為亡者牽線搭橋，結成冥婚……
這些……都是大執念，只要不斷完成，靈魂就能不斷升華強大。
這也難怪那位余家的老祖宗會這麼不遺餘力地做這些事情，敢情也是有好處的。
“說起來……”
陸韶顏說道：“哪天等你正式加入陰曹地府的時候，也是需要簽訂一份靈魂合約的。”
林霧愕然道：“你也沒邀請我啊。”
“我當然不會邀請你了。”陸韶顏說道：“你是純血殭屍，將來肯定會受到地獄的邀請，完全能成為地獄使者，可以得到的好處比亡委會更多，何必加入亡委會？就算要當我的保鏢，我直接向地獄發出申請就行了。”
林霧這才明白陸韶顏的用意，又疑惑道：“地獄到現在也沒有邀請過我啊，我的實力已經夠了吧？鬼門關使者，也就是封伯級而已。”
“不一樣的。”
陸韶顏搖頭道：“最初，地獄這個機構就是為了十大家族的後代鬼怪建立的，因為資源和權力都很大，所以從來不吸納外人，直到後來才破例，但也只是邀請真正的強者，那些鬼門關使者和黃泉路使者，幾乎都是十大家族內部的人，而一旦邀請外人，至少是奈何橋使者，甚至於‘獄王’，比如孟婆。”
“難怪沒有邀請我……”林霧恍然。
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這三個級別的使者，對應封伯、封侯、封公，而且都是該層次的精英強者。
他現在只能算是封侯級無敵，還不如一般的封公強者，就算加入地獄，也頂多是黃泉路使者而已。
“如果能成為奈何橋使者，那權力和地位就非常驚人了，不比一省會長差，而且有很多優待。”陸韶顏感嘆道。
林霧微微點頭，也不想那麼多，又問道：“融合白玉侯和雨夜怪客屍體的那兩人，什麼時候來找我？”
“最遲今晚吧。”
陸韶顏說道：“到時候我派人直接送他們直接去見你好了，你在哪裡和他們見面？”
“就我家附近的咖啡館吧。”林霧說道，他第一次和李璐瑤相親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那裡。
“行，那我掛了。”
……
很快就到了晚上，林霧終於接到了陸韶顏的電話，那兩個簽了靈魂合約的人正在咖啡館等他。
“爸媽，我下樓買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林霧說了一聲，就出門去了。
他也沒使用萬物歸虛，還是老老實實地坐電梯，走出了單元樓，朝着小區外走去，同時也保持着‘解讀環境’的天賦。
周圍他能感應到的生命和動靜，都在他的感知之中，那些生命的行動預測、氣息、心理等等，他都能解讀出來，一旦遇到任何可疑現象，他就能直接發現。
“嗯？”
走到小區門口時，林霧忽然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需要用眼睛觀察，他也能感知到右前方兩百米處的那座公寓樓中，七樓的房間里，存在着一個正在窺視他的男子，既然對方可以隱匿氣息，那起碼是封侯級鬼怪，不過會被他讀到心思，那說明對方也只是封侯級而已。
“呵……”
林霧嘲弄地冷笑一聲，表面上依然平靜地走出小區，走向人煙稀少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