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卉沉默了一會兒，她的聲音才重新響了起來：“……暗……格……你……隨……便……拿……”

“我不要錢。”

林霧微微搖頭，“我要是想要錢的話，剛才就不會只拿一件只剩一半的吊墜了。”

楊婉卉似乎有點無奈了：“……我……是……鬼……”

林霧笑了，“我姓林名霧，字采臣，你覺得我在乎你是鬼嗎？”

反正以後不知道有多少個鬼老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他真的不忍心看着楊婉卉就這麼魂飛魄散。

過了半晌，楊婉卉艱澀地問道：“……為……什……么？你……同……情……我？”

“不然呢？”

林霧把布娃娃舉高高，笑吟吟地說道：“你讓我經歷了一次你的記憶，我同情你不是正常嗎？而且我這個人很心軟的，你可是我青春期的暗戀對象呢。”

“……我……不……要……”布娃娃被他盯着動不了，但楊婉卉艱澀的聲音明顯有點不自在。

“不要也得要。”林霧呵呵一笑，“楊叔不是說過要把你嫁給我嗎？你也答應過他了，難道想要反悔嗎？你要是魂飛魄散的話，還怎麼完成承諾？”

過了好一會兒，楊婉卉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我……是……罪……人…………沒……資……格……”

“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你怎麼這麼犟？”林霧忍不住用手指在布娃娃的屁股上彈了一下。

“……你！”布娃娃的眼睛似乎滿是羞憤。

林霧笑嘻嘻地說道：“你被我擺成各種姿勢，還被我看光光了，現在又有紅娘的紅線在，你不嫁我還能嫁給誰？放心吧，我會負責的。”

“……我……不……在……乎……”楊婉卉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似乎隱隱有點賭氣的意味。

“是嗎？”

林霧捏了捏布娃娃的臉蛋，疑惑道：“真的不在乎嗎？”

“……不……在……乎……”楊婉卉低聲道。

“哦？”

林霧又彈了一下布娃娃平平的胸膛，“這樣呢？”

“……不……在……乎……”楊婉卉似乎在咬着牙。

“這樣也不在乎？”林霧又把布娃娃的裙子掀起來，讓她劈了個叉，笑眯眯地問道：“這樣呢？”

“不！在！乎！”楊婉卉幾乎是用牙縫逼出來的聲音。

“哦，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在乎啊。”

林霧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又笑着問道：“你真的不考慮放棄魂飛魄散，然後和我長相廝守嗎？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死後也是鬼，而且超凶的哦，世界第一的超級潛力股，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吧？”

“……不……了……”

“好吧。”林霧一臉惋惜地嘆了口氣，忽然說道：“對了，你家暗格的鑰匙，我還是交給你保存吧，免得我弄丟了。”

說著，他就隨手把布娃娃倒立過去，然後把裙子拉下去，正準備把鑰匙塞進去呢，手中的布娃娃卻是忽然瀰漫出了一股汽油味，一團火焰猛地燃燒了起來。

林霧感覺手上一燙，連忙把布娃娃扔到洗手台上。

只見火焰中浮現出了楊婉卉秀美的面孔，一臉羞憤欲死地盯着他，一字字地說道：“……不……准……塞……”

林霧卻是心裡一動，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便聳了聳肩，收起鑰匙笑道：“好吧。”

這時，浴室外傳來了下樓梯的聲音，而布娃娃上的火焰也消失了，林霧隨手拿起布娃娃，便走出了浴室。

“林霧，你找到了嗎？”李牧走下樓梯問道。

跟在李牧身後的李璐瑤，則是鬆了口氣，既然林霧已經出來了，看來是已經妥了。

“沒有。”林霧對李牧搖了搖頭，“到時候我重新幫安琪買好了。”

李牧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布娃娃，也沒說什麼，便點頭道：“這現場你還要繼續參觀嗎？”

“我主要就是想看看現場有沒有其他線索而已。”林霧微微搖頭，“既然找不出什麼線索，那就算了吧，或許還有其他……嗯？”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愣。

不對……

楊安琪說她昏過去之後，第二天醒來就出現在了衣櫃里，然後被警察叫醒了。

既然楊叔爬到浴室的時候，被鏡中妖將他的靈魂拉入了鏡子里，那麼……楊安琪又是被誰抱到了衣櫃里？

楊叔和楊婉卉死後……還有誰來過現場嗎？

監控上，從頭到尾就只記錄了李明陽進門和楊叔出門，難道……將楊安琪抱到衣櫃里的……不是人？

還有一隻鬼……

還有一隻鬼曾經在現場出現過！

不過，看樣子應該和楊家滅門的案子沒什麼關係，並沒有干涉這件案子，又或許……只是經過？

“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嗎？”李牧問道。

林霧也不能說‘沒什麼’，反而更容易遭到李牧的猜疑，便搖頭道：“我只是在想，殺死李明陽的兇手，以及楊家滅門的兇手，這兩者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李牧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性。”

“李叔你上報之後，會有人再來現場嗎？”林霧岔開話題。

李牧搖搖頭，嘆息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到頭來，始終是一樁懸案。”他頓了頓，又低聲道：“不過，假如有什麼陌生人主動靠近你，調查你的話，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林霧不由得微微一怔，總感覺李牧似乎話中有話，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行了，走吧，一直待在這凶宅里，也有點不舒服。”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走出別墅了。

一路無話。

林霧開車將李牧送到了警局的大門前，李牧下了車，隨意打了個招呼，便轉身走進警局了。

這時，警局大門內忽然走出了一個身穿運動服的眼鏡青年，與李牧擦身而過，當他經過林霧的車子旁邊時，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疑惑地轉頭看着林霧的車內，隨即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林霧不由得心中一緊，盡量自然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便準備開車走了。

而那身穿運動服的眼鏡青年，卻是微微彎下腰，微笑着開口道：“您好，我是蕭睿，方便認識一下嗎？”

林霧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好意思，旁邊是我老婆。”

說完，他合上了車窗。

然後，這個叫蕭睿的青年聳了聳肩，便轉身離開了，林霧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怎麼了？”李璐瑤不由得疑惑道。

“我感覺他的反應有點奇怪，好像是看到佳寧和楊婉卉了……”

林霧微微皺眉，隨即又搖頭道：“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可能他只是發現你長得漂亮，所以才找我搭訕吧，反正不管怎麼說，我表現出車裡沒有鬼的反應，才比較穩妥。”

“發現我漂亮，為什麼找你搭訕？”李璐瑤微微一怔。

林霧不由得笑道：“不懂嗎？就是‘當我看到你老婆的時候，我就認定了你這個朋友’的套路。”

“呸。”

李璐瑤輕啐一口，又白了他一眼，這才問道：“你拿到鏡子了嗎？”

“被鏡中妖跑了。”林霧微微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布娃娃，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璐瑤你坐過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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