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班主任讓我代課，我也不能馬虎，就點個名吧，喊到名字的同學喊到。”
林霧說著，拿起了講台上的名單，開始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往下念。
雖然高中不需要點名，但他還是想試探一下。
“……下一個，張雨晴。”
林霧念到這個名字時，坐在角落的圓臉女生抬起頭，喊了一聲“到”。
“下一個……裴佳寧。”
林霧念到這裡，目光卻是盯着張雨晴。
而張雨晴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似乎有些緊張，還有點坐立難安。
“裴佳寧？”林霧故意又念了一遍。
下方的馬尾女生一臉困惑，這位師哥不是知道裴佳寧已經轉學離開了嗎？怎麼還念裴佳寧的名字？
“老師，裴佳寧轉學了。”
“上個月就轉學了。”
下面有幾個學生主動說道。
“哦，是嗎？”林霧不置可否地微微點頭，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角落的張雨晴。
張雨晴彷彿做賊心虛一般，連忙低下了頭。
待林霧點完名，也不多說什麼，就讓一個個學生開始做題了。
林霧坐在講台後，瞥了一眼下方的學生們，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之後，打開微信，給李璐瑤發了一條消息：“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了，那個女生叫夏冰。”
過了片刻，李璐瑤發來一條消息：“夏冰？我好像認識她。”
然後，李璐瑤又發來了一張圖片，是一張合照，左邊是李璐瑤，右邊則是一個皮膚微黑的女生，眸子細長，身材高挑，赫然是夏冰。
“你說的夏冰，是這個嗎？”李璐瑤問。
“嗯，是她。”林霧飛快地回復：“你認識她？”
李璐瑤回復道：“她父親和我家的公司有過合作，在一個私人派對上打過照面，算是認識吧。”
“她人怎麼樣？”林霧問道。
片刻，李璐瑤發來一條消息：“她家是暴發戶，夏冰這個人的脾氣也有點乖張，喜歡炫富，沒什麼涵養，不過，她這個人倒是很痴情。”
也不等林霧問，她就又發來了一條消息：“夏冰好像一直喜歡一個男生，從她家沒什麼錢開始，她就在追那個男生了，一直到去年她家發財之後，她使盡手段才追上那個男生，以前還經常在朋友圈秀恩愛，說什麼只要堅持不懈，就能換來真情。”
林霧又問道：“那你覺得，那個男生喜歡夏冰嗎？”
李璐瑤回復道：“在直覺上，我是覺得那個男生沒多喜歡夏冰的，至少從情侶合照來看，那男生從來沒笑過，可能是因為夏冰的金錢攻勢，勉強答應的吧。”
林霧頓了頓，發了一條：“她和那個男生分手了嗎？”
半晌，李璐瑤回答道：“分手了，上個月夏冰還狂刷朋友圈，發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說說，我去她朋友圈翻翻，截圖給你。”
不一會兒，李璐瑤便發了一大堆截圖過來。
林霧點開截圖——
林霧看了幾條，不由得愕然。
張愛玲？
這個夏冰還是個痴情的文青啊，這些小屁孩整天情啊愛的，不覺得羞恥嗎？
林霧繼續往下看——
李璐瑤發來的截圖就這麼多。
不過，夏冰這條最新的朋友圈，正好是6月10日的上午，就是裴佳寧被打斷腿，扔在公路上的那天。
這麼看來，真的是夏冰找人動的手。
林霧思忖了半晌，回復了李璐瑤一條消息：“好了，我知道了，有事再聯繫。”
放下手機後，他掃了一眼教室內，忽然發現坐在角落的那個圓臉女生‘張雨晴’竟然趴在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
林霧心裡一動，走下講台，緩步走到了教室角落，然後輕輕地敲了一下張雨晴的桌子，低聲道：“同學，你很困嗎？”
張雨晴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林霧，有些畏畏縮縮地低下頭，“對不起，老師。”
“看來是教室太悶了，你跟我出來一下。”林霧丟下了一句，便轉身向教室外走去。
反正只是讓這些學生做題，又不是考試，一時半會不在也沒什麼。
張雨晴則是惴惴不安地跟着林霧，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教室。
林霧臨走前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個班上的反應，大多數學生都沒什麼反應，少數有反應的也只是幸災樂禍。
看來，這個張雨晴在班上也沒什麼人緣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走廊拐角處，林霧才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張雨晴。
張雨晴連忙道歉：“老師，對不起，我只是昨晚沒睡好，有點困。”
“別擔心。”林霧搖頭笑道：“我不會為難你的，上課打瞌睡而已，我以前也經常這樣，更何況你還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就更不會為難你了。”
“朋友的朋友？”張雨晴微微一怔。
“嗯，她說你是她在這個班上，唯一的朋友。”林霧發現張雨晴的臉色變了，輕聲道：“裴佳寧……你認識吧？”
張雨晴一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身子一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有點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和她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只是前後桌……”
林霧把她的反應都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笑道：“是嗎？她可是給我說過，有你這個朋友她也很高興呢。”
“……”張雨晴沒說什麼，但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其實，我叫你出來的原因，你應該也猜到了吧？”林霧語氣低沉下來。
張雨晴一聲不吭，只是咬着嘴唇。
林霧注視着張雨晴，一字字地說道：“我想知道，她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張雨晴臉色煞白，猶如被踩中尾巴的貓一般，有些激動地擺手道：“不是我，和我沒關係，她明明是出車禍意外死亡的啊。”
林霧微微眯起眼睛，“她出車禍了？你怎麼知道的？裴佳寧不是轉校了嗎？”
張雨晴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露餡了，連忙強自鎮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別人說的。”
“你們班上的人都以為她轉學了，你是聽誰說的？”林霧盯着張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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