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林霧打算直接開車去西城，反正西城離蘇市也就一百多公里，並不算很遠，而且佳寧吸收了三個封伯級鬼魂的執念，正在飛快地蛻變，說不定還能幫到他。
在前往西城的高速路上狂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又彎彎繞繞了一段路，終於到了西城。
在雲湖大廈的附近停下車之後，林霧稍微回憶了一下陸韶顏給他說的那個手機號，便撥了過去。
過了半晌，一個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喂，您好，是林先生嗎？”
“對，是我。”
林霧點點頭，說道：“我已經到了西城，正在雲湖大廈的樓下。”
“麻煩您稍等，我現在就下去接您上樓。”
低沉的男聲說完，便結束了通話。
林霧收起手機，將車子開進了停車場，在下車前，隨手摸了摸裴佳寧的腦袋，笑道：“佳寧好像快跨過那道線了呢，還要多久吸收完？”
他可以感覺到佳寧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定，忽強忽弱的。
裴佳寧想了想，伸出了一根纖白修長的手指，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天……”
“一天嗎？”林霧微微一笑，便點頭道：“那你慢慢吸收吧。”
對於裴佳寧來說，她的靈魂原本就是極其強大的，靈魂的本質是與紅娘同一個層次的帝王級。
只是因為靈魂分裂，導致她現在還不如巔峰時期的百分之一、乃至於千分之一。
現在她並不是‘成長’，而是‘恢復’。
就像是一個失憶了的神槍手，即便已經忘記了怎麼用槍，但只要摸到槍，身體的本能、肌肉的記憶依然會讓他覺得熟悉，並且進步飛快。
裴佳寧也是這樣的過程，通過吸收更高層次的鬼魂執念，可以讓自己也更快地恢復，就像是汲取經驗一樣。
所以這個方法對於其他鬼魂來說，就沒什麼用了。
……
……
到了雲湖大廈的門口，林霧便看到一個戴着眼鏡，穿着灰白色西裝，頗有書卷氣的儒雅中年男子從門口向他走了過來。
“林霧先生。”
儒雅中年男子禮貌地說道：“我是白雲省西城分會的理事長‘陳越’，我們上去再談吧。”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面帶疤痕的冷峻黑衣男子，是殭屍，顯然是他的保鏢。
林霧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便跟着儒雅中年男子走進雲湖大廈，上樓去了。
除了各省亡委會總部所在的城市，其他城市都是該省的分會，像蘇市就是江南省亡委會的總部，江南省的其他城市都是分會，由各分會的理事長進行管理，只是根據重要程度不同，各個理事和普通成員的數量、實力都不同而已。
這雲湖大廈就是白雲省西城分會的據點。
白雲省本身就不算繁華，省會長也就是大判官的層次，而西城也只是白雲省的一個普通城市，所以這位理事長‘陳越’也就是無常級別，也就能勉強應對一下普通的封伯級鬼怪。
坐電梯前往十九樓的期間，陳越和林霧說話一直很客氣有禮，顯然是了解過林霧的底細了。
林霧閑着無聊，背對着陳越和他的保鏢，看不到這兩人的表情，就隨意解讀了一下陳越和他保鏢的心思。
“這個林霧就是會長說過的純血殭屍？上面居然暗示我那位江南省的陸會長特別看重他？而且還註明了他有S級實力？”
“這麼新鮮的氣味……才成為殭屍沒多久吧，我都沒到S級，他怎麼就是S級了？”
片刻，電梯到了十九樓。
陳越引着林霧到了一間封閉的會議室內，將門關上之後，這才指着會議桌後居中的主位，恭謙地說道：“林先生，您請坐吧。”
林霧微微點頭，也沒客氣，就坐了下來。
從這位陳越理事長的心思來看，顯然也不是假客氣，而是打心眼裡這麼想的。
畢竟陳越只是一個理事長，只是無常級勾魂使，論地位也僅僅是白雲省會長的一個普通下屬，無論是實力地位都不如林霧，把主位拱手相讓也是很正常的。
陳越在林霧的左手邊坐了下來，說道：“林霧先生稍等，參與這次行動的其他幾位成員也快到了。”
林霧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
兩男一女從會議室外走了進來，這三人都是殭屍，不過實力應該都是一般般。
殭屍和殭屍之間，也無法確定彼此的實力，一般是根據氣味以及直覺，像林霧這種氣味就很新鮮，一看就是新人，而直覺就是全靠個人了。
有的人靈敏，有的人遲鈍。
而林霧的直覺一向都很靈敏，也就是銀髮這種隱罪者，懂得隱匿偽裝之法，他才看不透，不然預估對方的實力還是挺準的。
“你們幾個都坐下吧。”
陳越吩咐了那三人一聲之後，這才對林霧介紹道：“林先生，這三人就是最初加入‘碎玉行動’的三名卧底。”
林霧微微點頭。
他來之前就看過資料了，自然知道碎玉行動是什麼。
碎玉行動：
由於江南省亡委會的殭屍理事‘張橋’，在追查一個盜賣陰物的組織‘指南屋’時，無意間發現了白玉侯的線索，就開始以卧底的身份加入指南屋，調查白玉侯的蹤跡。
期間，除了張橋之外，還有其他三名當地分會的殭屍成員也加入了指南屋，同樣作為卧底潛伏報信。
前些天，張橋進入了指南屋的最高層，見到了隱藏在幕後的南郡伯，確認了白玉侯和指南屋的確經常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他去見白玉侯之後，卻全無音信了。
而張橋，也就是陸韶顏的師弟，許夢怡的學生。
“林先生，那我開始了。”
陳越和林霧說了一聲之後，見他點頭，便說道：“這次我讓你們過來，是打算讓你們配合林霧先生完成‘碎玉行動’。”
“林先生？”
“自從張橋去見白玉侯之後，到現在他還沒回來呢。”
“難道又找到白玉侯的線索了？”
三個卧底紛紛說著，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林霧。
他們顯然不認識林霧，只是發現林霧散發的氣息新鮮得過分，但卻是傳說中的純血殭屍，難道就是最近傳聞中的那個林霧？
“安靜。”
陳越皺了皺眉頭，說道：“接下來，我說說這次行動的詳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