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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路上言域步伐有一點微晃,我拉了他胳膊架在我的肩頭,言域果真微微靠向我,俯身在我耳畔道:“布教就罷了,私下裡不要隨便彈琴給別人聽。”

“啊……”我看看言域,正好距離離得近,從來不在外面親近的人趁着酒勁湊來輕吻一下我的唇,又重複道:“不許私下彈琴給別人聽。”

就連吃醋都溫柔的讓人難以察覺,要不是他說,我可能根本意識不到他的情緒。

攬住言域的腰將他扶穩,我道:“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真的都聽我的?”

“是啊都聽你的。”

言域停下了腳步,我不得已也停下,言域對身後隨行的人下令道:“都轉過身去。”

這群人呼啦啦就轉身了。

言域面對着我,凝望着我道:“叫夫君。”

“嘁。”我只覺得他認真的很孩子氣,笑道:“夫君~”

“嗯。”言域點一點頭,又道:“親夫君一下。”

我抬手捏捏言域的下巴道:“夫君要我親哪裡啊?”

在言域張口時,我含笑踮起腳尖,在他微微張開的嘴巴上親了一口,順便舔了一下。”

退開後,言域還一直盯着我,盯的我有點招架不住了,他道:“他看見了嗎?”

“嗯?誰?”

而後我忽然反應過來,轉頭向琉光閣看去。

當我看見琉光閣門口那幾個玄色衣服最前面挺立的人影時,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慍怒。

“你知道他沒進去,故意讓他看的?”我簡直難以置信言域會幹這種事!

言域點頭,“嗯。”

“你……”我氣道無語,只能丟出兩個字:“幼稚!”

而後抬腿,不管言域了,一路快步朝正乾宮走去。

言域緊跟着我,不知道是被我說的不高興還是自己也意識到他做的事情有問題,反正後面路上他再沒吭聲。

進了卧房我讓百靈來給我拆頭髮,言域讓百靈退下,他到我身後,幫我一件件小心的拆下頭飾,我聽着他氣息略有不穩,漸漸地,心頭那一些怒意又平復了下去。

回過身,言域卻立刻垂下眼不看我。

我道:“言大哥,你沒醉到那個程度吧?”

半晌後,聽見言域喉嚨里“嗯”了一聲。

我嘆口氣,拉他到榻旁坐下,他卻還是不看我,神情嚴肅,不怒不喜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

對着我,有正事說他總會看着我,沒什麼事他總會笑着對我,現在也沒正事,他卻不笑也不看我,這就證明他一定是有情緒,卻又不願意表露。

握住他的手,我道:“言大哥,我一直很努力在撇清跟他的關係,這你是知道的,對嗎?”

言域又“嗯”了一下,後想了想又道:“我知道。”

我又問:“他是有什麼地方惹了你了,讓你不悅,你要這樣蓄意激他?”

言域搖搖頭,“沒有。”

我不解道:“那你是為什麼?”

言域猛然抬眼盯住我的雙眼,在他眸中我分明看到了委屈,他仍舊聲音輕柔,可卻帶着濃濃的疑惑,他道:“瑚兒,我不能嗎?”

“你……”我一下子沒明白,可我卻感受到他的低落,我道:“不是不能,是沒必要。他沒有招惹我們,我們何必要去激怒他?真將他激怒,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你太謹慎了,這種小事他就發怒,豈不是置天下大計於不顧。”

我微微一怔,道:“好像……你說的有道理。”

放開言域的手,我低下頭想了想,嘆口氣笑道:“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不只是他要試探我,看我是不是一個可用之人,我也要再三確認他是個能夠駕馭大勢的人。男女私情,且不說他本就該放置一旁不可沉湎,單說你與我早已是兩情相悅,他更是應該明白他不該插足,不能插足。我不過試一試他的為人和胸襟,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難道你在心疼他么?”

“……”

自從帝衡歸來,我跟言域就幾乎沒有爭執過。

任何事,言域總依着我,順着我,就算我真的做的不好,言域也都一概說好。

現在言域這幾句話,語調雖不凌厲,可我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滿,以及他努力壓抑的難過。

可是一個人不能因為自己的意願,就將另一個人綁架吧?

“言大哥。”我略頓一頓,繼續道:“你要試探他的為人胸襟,辦法很多。我不是你試探他的工具。”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我笑一笑,低頭道:“你們兩個互相試探來試探去,把我夾在當中,今天更好了,你明面上不能對他不敬,我就變成了你的兵刃,你借我捅他兩下,算什麼呢?也許你這麼做,他並不會發怒,他會如我一樣,覺得你善妒,覺得你心智不夠成熟。他只要不發怒就算是通過你的考驗了,可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輸給他了,不是嗎?”

“……我本就沒有什麼是能贏過他的。”

“呵呵……言大哥,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你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沒說出來罷了。”

“……”

我突然覺得頭疼,起身坐去梳妝台前,自己繼續拆頭上所剩不多的飾物。

許多過往在腦中輪番播放,前世不擅與人交心,這一世一開始跟雷決也是一旦爭執,我都選擇逃避,若非他咄咄逼人,我恨不得半個字都不跟他多說。

跟言域在一起時間也不算短的,我覺得跟言域相處融洽,恐怕也只是言域從不為難我,從不與我爭,即便有什麼他認為不妥的,他也總會自己為我找了解釋說法,他……

對啊,在帝衡的時候就是這樣,言域對我有許多的誤解,我卻不解釋,直到雷念去找了言域,才將我和言域的心結解開。

我該多說幾句的,可是又要從何說起?我從來都認為任何人的距離近的時候一個笑容便勝過千言萬語,距離遠時,說的再多,也不過是浪費時間浪費力氣。

但我不應該不理他啊,他才剛剛二十六歲,我都三十幾了,說跟言域有代溝都不為過,某些問題上有一些分歧也是在所難免不是嗎?

“瑚兒……”

呃,我看向言域,他已起身,走到我近前來,他率先說了一句:“瑚兒,我口不擇言了,你別跟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