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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十二宮是在城牆工事外呈環形等距離分散駐守,而我這次挑了金牛宮附近紮營巡視,就近的白羊宮宏儀與雙子宮白湛在第二日也策馬而來給我請安。

其他九宮距離遠些,我便免了他們前來,令他們原地駐守,待我巡視到哪處,哪處再過來拜見便好。

白羊宮的宏儀是皓淵的死忠,這一點我早就已經心中有數,他雖然來拜我,我卻未與他多說什麼。

雙子宮的白湛則是一個極囂張的人,這個囂張倒不是敢公然與我頂撞,只是他一來,宏儀與仲羽都被他數落一番,這數落的內容……

“仲羽,以往在帝衡你傲氣便傲氣了,我們也都容忍着,可此番你也是與我們一道來了玄蒼的,在玄蒼你仲家可是無權無勢,還做一副清高樣子給誰看?你是要讓陛下覺得你與我們不同,博陛下另眼相看是不是?”

“宏儀,你明知陛下昨夜就到了金牛宮,為何不早早前來金牛宮伺候?那金牛宮的膳房粗製的膳食也是陛下入得口的嗎?我看你是被辰王爺寵的忘了自己是誰了吧?哼!”

我這大帳里剛被大臣們擠在一處上了個早朝,大臣退下後,我就一面喝茶,一面聽帳門外宏儀和仲羽被白湛好一頓訓斥。

言域在我右側站立,也朝帳門外看了看,回過頭來輕道:“可吵着你了?”

“沒有。”我笑笑。

以往只知道這帝王制度之下,女人在後宮裡一個個斗的十分歡脫,如今我做了帝王,雖然也有個所謂後宮,後宮還是十四個人……可畢竟他們都是男人,在白湛之前,我根本沒想過這十二宮和我兩位親王之間可能會有什麼爭鬥。

白湛滿足了我對男人在後宮爭鬥的一部分幻想,聽着他這番訓話,我倒覺得還有些意思。

宏儀這個人十分深沉,被白湛罵的難聽,也都低笑着化解了。

那白湛便將矛頭又對準仲羽。

“我可告訴你,你們仲家如今也並不得辰王爺重用,仲家遲早是要被辰王爺治罪的,你少在這裡擺仲家公子的傲氣!”

呵,這白湛說起話來還真是不計後果。

而後我便聽到仲羽冷冰冰說了一句:“計家一小廝罷了,猖狂什麼?”

“你好大膽子!”白湛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計侯爺認我做義子,我這身份與你早已不相上下,且計侯爺得辰王重用,我便是高你一等了,你還敢對我無禮?!”

如此這般,白湛罵個幾句,仲羽冷冷刺激一次,兩個人在帳外好生熱鬧,偶爾宏儀再勸和勸和,也沒什麼用。

“言大哥,他們口中的計侯爺,便是元啟調戲青樓姑娘得罪的那一位吧?”

言域道:“瑚兒好記性,此人正是元啟得罪的那一位。”

“先前你給我十二宮的資料,我重點看了仲羽,這白湛不過一掃而過,只記得他是計侯爺的義子,卻不知他曾在侯爺府里做過小廝。這是怎麼回事,言大哥與我說說。”

言域見我茶杯見底,又為我續了杯茶,捎帶着也給坐在旁邊半晌不吭聲的雷念倒了一杯。而後再折回我身邊才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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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計侯爺全名計震,在帝衡屬皓淵一派。此人處心積慮討好皓淵,家中豢養了不計其數的美貌小廝供皓淵享樂,算是皓淵王宮之外另一處後宮所在。”

“這白湛,便是計震豢養小廝中較出眾的一人,相貌自不在話下,做派跋扈卻也正得皓淵喜愛。說起來,其他人膽敢無禮,皓淵絕不能忍,唯獨白湛,一面囂張一面還能活命到現在,也是有些手段的。”

“呵呵。”我淺笑道:“表面跋扈罷了,關起門來比的還不是伺候人的功夫。”

言域麵皮薄些,臉上微微一紅道:“想必是這個道理。”

我垂目想了片刻,自言自語道:“仲羽自小受仲毅喜愛,仲毅又多番向皓淵舉薦他這小兒子,我是想着這仲羽應當有其可取之處,放在刑部做個副職也不知他能不能勝任,當然這是後話,如今他意向並不明確,還需要慢慢觀察。”

雷念此時才開口問:“你膽子是真的大,刑部這樣重要的部,你也敢讓帝衡人去管?”

我看向雷念,聳肩道:“我敢用你,為什麼不敢用帝衡人?”

“這……不一樣。”雷念大約是有些氣了,卻又忍着不發出來。

言域也說:“賢王與他們不同,賢王畢竟將命系在你身上,絕不會害你性命。”

“但若是讓他在夜幽與玄蒼之間做出選擇,他絕不會選玄蒼。”反正帳內就三個人,我也不怕有話直說。

這話出口,言域便再不替雷念說話,雷念那眼中的怒意也不得不盡數退去。

我又說:“這已經過了半年多了,玄蒼可用的人,相信國師他們都已經遍歷過,我也實在不願意湊合。大理寺有紐朔,現在但凡有刑獄判決皆是大理寺處置,甚為不妥,且大理寺的牢房數量少得很,刑部官員任用,如今除了仲羽,我想不出第二人。”

“好,那我就幫瑚兒多去遊說仲羽,他是否有這個才幹,我也會探個究竟。”言域想必已經了解我的心思,如此應答。

“嗯。”我也無需客氣道謝,繼續說:“再回頭說白湛,我本想着他是計震義子,也應該有些能力。可若只是豢養的男寵,想必他也就是個草包罷了,哎。”

雷念冷笑一聲道:“他不過是得了皓淵的寵幸,計震才認了他做義子罷了,可不就是個草包。他方才那般羞辱宏儀不過是要你聽見,為了討好你。”

“我知道。”我對雷念點下頭,“可惜我對美色沒什麼興趣,要讓他失望了。”

“沒興趣?”雷念挑眉,斜眼看了下言域。

言域立即蹙眉對雷念怒道:“你這是何意?”

我起身拉住言域的胳膊,對雷念笑道:“這世上要論美色,確實無人能與言大哥相比。你也比不了。有言大哥在,我自然對其他美色都沒有興趣。”

恩愛還是要秀的,雷念很鄙夷的對我翻個白眼,我並不計較,對言域說:“言大哥,咱們不是約好到了春天帶着孩子們一起去踏青的么?現在人都到齊了,不如帶他們一道去?”

言域本對“美色”一說甚為不悅,我這麼一說,言域又恢復溫柔,點頭道:“好,我去安排,午膳後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