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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眯一會,被仲羽這麼一搞,我是絕對睡不着了。

再加上凌海一陣陣痛苦的悶哼,還有屏風外一股股濃重的血腥味。

我放棄了,什麼睡覺,不睡了,喝酒嗑瓜子也不可能了。

走出屏風我見那凌海上身早已衣物剝落,背上被曹侃做片皮鴨一樣片的血肉模糊之中隱約可見肩胛骨,好慘,心裡默默哀嘆一聲,走到軍帳門口,呼吸着夜裡微涼卻清新的空氣,撿了個插“皓”字大旗的石墩子坐下。

手撐着頭,膝蓋撐着手肘,總覺得這一夜不能睡覺,又漫長,又難過。

仲羽沒有跟出來,算他識相。

心裡剛說完,曹侃一身血走了出來,我還以為是他血看多了噁心出來透透氣的,便說:“你可以休息一會兒再繼續的。”

曹侃卻說:“金牛宮讓找些調味料。”

“他要做飯?”我倍感莫名,又指着那軍帳,“在這裡面?”

曹侃搖了搖頭,“他說要幫助屬下給凌海用刑。”

“用調味料?”

我先一愣,後反應過來,啊,這個仲羽也是個狠角色啊!於是我對曹侃說:“吩咐清衣衛去弄點辣椒,鹽,其他調味都弄些來,再搬個烤爐過來。”

“烤爐?”曹侃問,“陛下要用烙刑?”

“刑個屁,我餓了,搬個烤爐,反正也要拿調味料就分我點,再給我找點牛肉,雞翅,嗯還有土豆,對了還要大蒜,我閑着沒事幹,想烤點東西吃。”

曹侃聽了之後,回身去對清衣衛吩咐一遍。

不多久,我的烤爐和食材被清衣衛搬了來,只是這爐火的碳不大好,直接上火烤怕要竄味,我又跟清衣衛說去給我找個圓盾牌洗乾淨拿來。

鐵板烤肉,油花豐盈,在鐵板上滋滋作響,香味飄散開來讓人垂涎三尺啊!

但是好像有一些不了解情況的清衣衛在竊竊私語什麼。

我以為他們想吃肉,就問了句要不要一起吃,這群人很怕我,都紛紛搖頭說不吃。

奇怪了,這肉明明就很香。

待我吃的差不多,仲羽從軍帳走出,在侍衛備好的一盆清水裡洗了手後,到我對面蹲下聞了聞肉香。

“你要吃么?還有很多。”我不遺餘力推銷我親手做的美味。

可是只有一雙筷子,仲羽便撩起袖管,伸手來將筷子拿去,夾肉喂進嘴裡慢慢咀嚼咽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在吃凌將軍的肉。”這是仲羽吃完一口後說的第一句話。

啊,我好像明白剛才那幾個竊竊私語的清衣衛是怎麼回事了。

被這樣誤會,好像影響不太好。

一個女帝,割人肉,烤人肉,吃的津津有味,這女帝怕是非妖即魔。

“陛下,兵符。”

“嗯?”我還在想吃人肉的事情。

仲羽將握着的手又往我跟前伸近一些,“兵符,拿到了。”

我看看他攥起的拳頭,攤開我的手掌,等着他把兵符交給我。

他卻並不張開手,仍舊握着個拳頭。

“兵符給我。”這話我都覺得多餘。

“兵符是仲羽用刑拿到的,難道陛下不賞賜仲羽么?”

“好,你想要什麼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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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陛下賞賜仲羽,一枚香吻。”

md!我收回手抬腿就走,仲羽卻緊跟在我的身後,“陛下不要兵符了?”

“要!”我怒。

“那陛下這是要去哪?”

“去校場!”我繼續怒。

“陛下,校場人多,不利於清衣衛護駕!”

“我不管,我要去找鳳親王,問問他是怎麼將你縱容成這副模樣的!”

“陛下息怒!”仲羽快跑上來將我攔住,“仲羽知錯了!”

我這一晚上真的是被仲羽給氣着了,我當然知道校場不能去,言域、雷念、凌霄此時應該正被一百帝衡軍中高手挑戰,根本無暇顧及我的安危。現在我只有在曹侃身邊,在清衣衛的保護之下才最穩妥。

怒急之下好在也沒走出去太遠,我便狠狠瞪了仲羽一眼,又往回走,到凌海軍帳附近停下,既不走近去看凌海的慘狀,也實在是沒其他更合適的地方可去。

仲羽已經收起那副輕佻的樣子,單膝跪在我面前,低垂着頭。

“仲羽。”我腦中有些凌亂,頓一頓整理思緒後說:“雖然你運道不好碰上皓淵,算是將你的前途毀了一半,可我念在你父親自幼栽培你的苦心,念在你壯志未酬當是異常苦悶,當然,我刑部正副之職空懸也是事實,總之是有着許多情由,我對你有了拉攏啟用的心思。”

仲羽忙改為雙膝跪地,回道:“承蒙陛下錯愛,仲羽慚愧!”

“你是該慚愧!”我冷哼一聲,“我們玄蒼是弱,我也確實是一介女流之輩,比不得你們帝衡國力強大,比不得你們有一位皇帝還有一位攝政王。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是用人不疑的,對你我並沒有試探的意思,頂多看看你能否勝任,看看適合將你放在什麼位置上,這總沒問題吧?”

仲羽回道:“知人方能善任,陛下明見!”

“好,那我倒要問問你,踏青時你來試探我的度量,試探我會不會為你一兩句不敬的話而大發雷霆。那便罷了。現在,你又來試探,看我是不是個好色之徒,會不會如皓淵那般仗着自己的權勢非要將你據為己有。你這連番的試探,讓我差點信以為真,你這是欺君之罪!”

仲羽又叩首一次,“仲羽知罪,請陛下息怒!”

“你這連番的試探,你當我沒有脾氣么?你當我玄蒼的女帝可以任你戲弄是么?仲羽,你若無心入我玄蒼的朝堂,我絕不會強迫你,你若是想回帝衡,我這就給皓淵寫信讓他將你領回去!”

“陛下!”仲羽扯住我的裙擺,“仲羽知錯!請陛下不要將仲羽送回帝衡!仲羽再不想……被人欺凌!”

“兵符拿來!”

“是!”

仲羽這番恭敬的兩手端着兵符呈給我。

我一把搶了兵符在手上,“你就給我跪在軍帳前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去找鳳親王。你是清衣衛的十二宮,便是鳳親王的屬下,我懶得治你的罪,若你覺得你有罪,你自去向鳳親王領罪吧!”

不等仲羽回答,我握着兵符便進了軍帳。

調味料腌漬過的凌海看着凄慘,我只掃了一眼,見曹至和幾個清衣衛蹲在地上在找什麼東西,我問:“你們找的是兵符么?”

曹侃起身抱拳,“方才兵符明明落在地上。”

我真的是無語,舉起手上的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差點被人偷了,曹侃,等你主子回來,你自己找你主子請罪去。”

曹侃還能說什麼,也只能抱拳說了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