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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遠軍主將秋遠已戰死,副將施贊聽說他們的皇帝好像也快死了,便直接下令將五十萬大軍扎在了我的元建大環之外,將就在外面的天蠍宮團團圍住。

那天蠍宮的主位可是暮長煙親自點上去的,剛上任沒幾天就遇到這樣大的陣仗,嚇的閉門不出,只派了人往元建大環守城軍送了個信。信上說的清楚,施贊要求玄蒼交出他們的皇帝,活要見人,要是死了,施贊便要立刻領着五十萬人攻打這方大門,要給他家皇帝報仇雪恨!

什麼兩萬帝衡軍是皓淵串通婁清玄搞出來的亂子,沒法說,說了施贊也不會聽。

施贊似乎沒什麼耐心,給了我三天時間,他必須看見雷決。

將要凌晨時分才吃上晚飯也算是破天荒的,我、言域、雷念,曹侃坐成一桌。

開飯二話不說雷念先把曹侃灌酒灌吐了兩次,吐完曹侃就醉暈了,被清衣衛抬走到空房裡睡覺去了。

然後我們才開始盤現在的這個情況。

雷念道:“先將婁清玄和凌霄扔給施贊殺了消消氣,三日之後若兄長不醒,我去天蠍宮與他們再周旋幾日。”

言域道:“那副將施贊與你有交情?”

雷念搖頭,“沒有,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他是秋遠點上來的副將,秋遠死了他一定要說法的,所以婁清玄和凌霄扔出去抵一抵這一樁事。至於兄長,只能我去,施贊多少會給我點面子。”

我憂心道:“可施贊又跟你不熟,且你做了玄蒼這麼久的親王了,他能相信你的話么?”

雷念道:“信與不信,我都是雷姓嫡出的王爺,他絕不敢對我造次。”

言域道:“若他一定要下令攻門,你攔得住?”

雷念道:“……我沒有兵符,攔不住,所以說只能周旋。眼下之際,還是儘快將兄長喚醒才能徹底解決施贊一事。”

默默坐了一會兒,言域開始為我們兩個夾菜,我們也便慢慢沉默着吃菜,碰杯,喝酒。

言域低聲對雷念道:“主君臨時出宮,是為何事?”

雷念似乎本沒往這處想,被言域一問,雷念狠狠瞪了我一眼道:“說是去視察練兵。”

我被他瞪的心虛,噎了一口飯在喉嚨里,打起嗝來,言域遞給我杯茶水。

若是平日言域肯定過來給我拍背順氣了,想必也是靶場里我那一吻可能就是雷決突然出宮的原因,言域與我想到一處,心中尷尬又愧疚,不能再在雷念眼前如此親昵了。

我灌了杯水下去,打嗝還不見停。

雷念喝了杯酒很不耐煩對我道:“你怎麼這麼多事情?”

嘴裡雖這樣說,他卻把椅子往我這處靠了一些,將我手一拉,另一手到我背後拍了拍道:“帝衡軍作亂就作亂,你跑出來幹什麼?找死嗎?”

我默默打嗝,心裡難受的緊,心想要是因為我把雷決給氣出宮遭了這麼大的禍,雷念嘴上雖沒好話,卻還是給我拍拍背,也真的是對我極好的了,相比之下我到底算個什麼東西,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訥訥的,我道:“雷……嗝……雷念,對不……嗝……對不起啊。”

雷念又想了想,聲音放柔和了一些道:“也是,你出來才能放血救兄長,你不出來,眼下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我更加愧疚,感覺臉實在是掛不住--

了。

言域也垂目一臉的難堪,他道:“主君出宮若是因為靶場的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雷念道:“我雖也有此一問,可兄長只說是去查看練兵情況。大戰在即,練兵不能懈怠。而且……”

“而且……嗝……什麼?”我說話打嗝難受,不說話更難受。

雷念又白了我一眼道:“帝衡軍叫囂着殺個皇帝就立功了,不管殺哪個都一樣。那時兄長說……”

怎麼這麼大喘氣呢,我道:“說……嗝……說什麼啊?”

雷念再度狠狠剜我一眼,“兄長說幸好貿然出宮的不是你!”

“……”

“……”

言域道:“真是你兄長說的?”

雷念眼睛往雷決躺的地方偏一偏,好像有點心虛。

我指着雷念道:“你……嗝……你編的!”

雷念“嘖”了一聲,跟言域碰杯,言域陪着喝了,雷念才道:“帝衡軍確實那麼喊,兄長只說了一個字就開打了。”

“說什麼?”我和言域齊聲發問。

雷念道:“‘好’。”

“……”

“……”

我總覺得這個字還不如剛才雷念編的那句話。

這個好字,到底什麼意思?

放下碗筷,跟雷念干碰了幾杯酒,我不想吃了,回到雷決身旁坐下,繼續去捂着他的傷口。

雷念邊喝酒邊道:“稍後我要拔箭,這箭尖不能在身上久留。”

打嗝到這時總算是停了,我道:“他現在心跳和呼吸都穩了,拔完之後,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雷念道:“再喂兄長多飲些血。”

我趕忙找了被放在一旁的雷決的黑劍,拔出再次將手腕的傷口割開,掰開雷決的嘴,喂一口便撫着他的喉嚨幫他往下咽一口。

雷念看了一會兒道:“夠了。”

言域這才起身拉了我的手去敷藥,重新包紮。

雷念將雷決扶着坐起,對言域道:“你坐在後面,抓穩了。”

言域頷首到雷決背後緊緊抓住了雷決的雙臂將人捆在他胸膛上。

雷念又對我道:“到床榻里側去,箭拔出後,用全力壓住傷口。”

我趕忙脫了鞋爬到床榻裡面去,看看自己兩隻手道:“我去洗個手!”

跑出去洗乾淨手回來想了想,又倒了一杯烈酒在手上搓一搓,我又跑到榻里側去,道:“我好了,動手吧!”

雷念深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按住雷決右面的胸口,右手則有些微顫的握住箭尖露在雷決體外的部分。

“兄長,挺住。”

雷念低聲說完,倏地右手蓄力一拔,雷決的血立即噴出噴了雷念一臉。

“唔……”雷決似是吃痛的要醒了。

我立即兩手交疊上去按住雷決傷處,但雷決將醒未醒之間掙扎的十分厲害,言域緊蹙眉頭死死困着雷決上半身,雷念則兩手按在雷決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