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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對於雷念所說的話,我其實並不覺得意外。

其實在我心裡,雷念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雖然他的喜怒哀樂都還算挺直接的,可這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籌謀,沒有自己的舍與得。

捨得是我,是言域的信念。

得的是玄瑚,如果還有,那便是言域了?

我笑望着雷念道:“你對言域還真是勢在必得。”

雷念略怔了一下,他竟抬手摸了摸鼻子,雖然面色有些難堪,但卻並未否認,他道:“我說過,若我有意於他,他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坐起來一些,一把拉住雷念微涼的手,笑的更高興了,我道:“怎麼辦啊,雷念,我突然好欣賞你啊!”

雷念勾起一邊唇角任我拉着,冷笑道:“你還是女帝,想降罪我隨時恭候~”

我搖一搖頭,“我哪裡會降罪,我只會感謝你。謝謝你。”

“什……謝我什麼?我可是從來沒放棄過要算計你。”

“沒放棄過嗎?”我放開雷念的手,拔出他的佩劍抹了一下手腕,將手腕遞給他。

雷念仰頭張口含住我的手腕,一邊吸吮一邊斜着眼睛看我,似是挑釁又有些探究。

我道:“已經相處了這麼久了,回頭想想,你也是猶豫了很久的吧。若非我停了避子葯,又想要懷孕往你哥哥心口扎刀子,可能你還會繼續猶豫下去吧。”

雷念嘴在吸血,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我笑着用空着的手摸一摸雷念的頭,對他道:“不管你是一隻算計着我想蓄力給我一個暴擊,或是一時衝動脫口而出了,我都謝謝你。也謝謝你曾經可能存在的猶豫,猶豫着是否該讓我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總之,謝謝你,雷念。”

雷念將我手腕拿下掏出藥瓶一邊撒葯一邊蹙眉道:“你不是應該氣的暴跳如雷?要將我殺了泄憤?”

“怎麼會?”我挑眉道:“我可是拿你當兄弟看待了呢,雖然你不認可我是你兄弟吧,但這種事也沒人規定必須有來有往。這件事的結果頂多就是,兄弟沒得做了嘛,我還挺受傷的,畢竟我拿你當自己人看待了呢,你卻要讓我走,你說我多難過啊?”

幫我綁上繃帶後,雷念盯了我一會兒,道:“知道你怪,沒想到你這麼怪。”

我對雷念勾勾手指,雷念道:“幹什麼?要扇我耳光?”

我搖搖頭,“借個肩膀給我靠一下,我好難受啊。”

“裡面那個肩膀不是更合適?”

我道:“借你的,你不會心疼。”

“……”

雖是一臉不情願,雷念還是靠了過來,張開雙臂。我靠進雷念胸膛上,頭枕在他肩膀上,雖是瘦削,也曾是我覺得最可靠的休憩之地啊。

輕笑一聲,我道:“,我復生以後的初吻可是被你奪走的。”

“……我又不知道是你。”雷念口吻里透着嫌棄。

“我走後,這玄蒼也是夜幽的囊中之物了,你這個賢王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了。你會好好對玄瑚吧?會好好照顧言域吧?”

雷念沉默須臾道:“什麼囊中之物?兄長又沒有吞下玄蒼的打算,八成兄長是要幫瑚兒穩住玄蒼,兩國以盟國之交長久相安無事下去的。等等,你莫不是在試探我?”

“哈哈。”我拍一拍雷念的背道:“被你看穿了,若你們兄弟有心要吞了玄蒼,我可能就不走了呢,跟你們杠到底了。”

“……你真是個叫人討厭的女人。”

“你哪裡是討厭我,分明就是嫉妒我,又得你哥的看重,又得言域的心。”

“隨你怎麼說……你靠夠了沒?夠了我要去看兄長了。”

“等等。”我拽住雷念的袖子,“我現在很想大哭一場,你再等我一會兒。”

“……”

身體僵硬着,可雷念並沒有真的離開。不但沒走,他的手還在我背後輕輕拍了兩下,我聽見他嘆息一聲道:“你若不想走,也沒有人奈何的了你。”

“呵呵……”我有些無語,道:“你到底是想讓我走,還是不想讓我走?難道你是自己猶豫到現在無果,乾脆將問題丟給我讓我來選擇?你便可以在一旁靜觀了?”

“所以我說你做人可以不用這麼實在的!”

“哈哈哈雷念我什麼時候做人實在了?你不是說我又姦猾又厚臉皮么?”玩笑之後,我正色道:“既然你不想對不起你的瑚兒,那就交給我吧,我會給她一個公平的。”

“你……你隨意吧,我無話可說。”

“好,我會看着辦的。”

雷念口中“嘖”了一聲道:“你還哭不哭?不哭我走了?”

我退開後笑望雷念道:“不哭了,去看雷決吧,我也進去看看言域。”

雷念不悅的瞥我一眼起身拍拍屁股,一瘸一拐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捏了捏眉心後,指着屋裡的方向對我道:“其實我對他也沒有……那個……”

“我知道。不過以後,還是要拜託你多照顧他。”

雷念又“嘖”了一下,很頭疼一般轉頭走了。

仰頭看看已經暗下的天空,有幾顆比較亮的星星已經能看得清了,其他微弱的星都要等天再黑一些才能看得到。

知道言域也是一兩天來都粒米未進了,我又叫來百靈,傳膳。

膳食送來,我才跟着一起進了屋子,見言域雙目放空躺在床榻上,也不知道剛才我跟雷念在外面說話的音量,他能不能聽見,又聽見了多少。

端了容易入口的粥,我坐在床榻邊,盛一勺吹涼,放到言域口旁道:“張嘴,吃飯了。”

言域轉眸來看了看我,微微笑一笑,張開嘴,一勺米粥喂進他嘴裡,他慢慢的咀嚼,輕輕滾動喉結咽下去道:“你也吃。”

我再舀了一勺粥自己吃下給言域看,言域笑的高興了一些。

喂言域一口,我自己吃一口,我們都笑着,看着對方,看的雙眼模糊了就深深呼吸,藉著咽米粥咽下那許多說不出口的話。

也咽下眼睛不能流下,倒流入咽喉的咸澀的淚水。

這樣一起吃了兩碗白粥,我笑着問:“我吃飽了,你再吃些嗎?”

言域搖搖頭,輕道:“我也吃飽了。”

拿了布巾給言域擦擦嘴,我道:“喝一點血恢復快些,好嗎?”

言域搖搖頭道:“不要了。”

我噘嘴道:“聽話好不好?”

“……那,少喝點。”

我解開手腕的繃帶,擦凈上面的藥粉,將血喂言域喝了一小口,他道:“可以了,夠了。”

見他抬手似乎想幫我包紮,我按下他的手道:“你肩上手上都有傷,我心疼死了,你快不要動了。”

言域果真不動了。

要出去挨箭,攔都攔不住,現在又乖了,聽話了。我纏繃帶的時候仰起頭讓眼裡的淚自行消散,散盡後低頭看言域,他還在笑着看我。

“你看什麼啊?”

言域笑道:“刻在心裡,等你回來,不管在誰身上活過來,我便能一眼就將你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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