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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總,您來追我啊!”

“顏總,您家的別墅可真大。”

“顏總,來咱們喝一杯。”

“顏總,我也要喝交杯酒。”

顏家別墅之中,一道道不同女人的聲音,湧入了余笙歌的耳廓之中,她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側目和田冪相視一眼。

田冪朝着別墅的大門指了指,疑惑地問道:“顏家今天開派對嗎?”

余笙歌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老爺子是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是顏肅談成了什麼合同,請合作方來顏家吧。”

說話間,顏家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剎那間,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光是問着酒味,余笙歌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像是有些喝醉了的樣子。

烏煙瘴氣的顏家別墅之中,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靡靡的音樂之中扭動着自己的身體,而此時此刻的顏淵,竟端坐在一樓大廳正中央的沙發上,身邊圍繞着數十個衣着暴露的女人。

她們或是在對顏淵敬酒,或是緊緊地抱着顏淵的手臂,或是俯身在顏淵的臉上親上一口,留下一個烈焰的紅唇印。

余笙歌僵硬的身體,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定在原地。

一雙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被這些波濤洶湧的女人們圍繞着的顏淵。

她是在做夢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今天一早出門前,在她的臉上親吻的顏淵嗎?

他還是下午通電話時,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的老公嗎?

余笙歌很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家別墅怎麼會變成了現在的這個烏煙瘴氣的樣子。

左擁右抱的顏淵,看見了余笙歌站在門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朝着余笙歌和田冪走了過去。

“呵呵呵……”顏淵笑了,笑聲娟狂至極,他忽然一把拉住了余笙歌的手,將愣神之中的余笙歌拉近了顏家別墅,“來陪我喝酒!”

余笙歌用力地蹙了一下眉,一把甩開了顏淵的手,聲音低沉入泥,“顏淵,你這是怎麼了?!”

顏淵似乎並沒有聽見余笙歌的話,直接將余笙歌拉倒了沙發前坐了下來,然後,顏淵拿起了水晶茶几上的威士忌,硬塞進了余笙歌的手中,“喝了它!”

余笙歌面色驟變,“顏淵,你是不是瘋了,我懷孕了!”

“孕婦?!”顏淵聞言,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抬手摸了摸稜角分明的下巴,眸光灼灼地望着余笙歌。

余笙歌的心臟抑制不住狂躁地跳動着,顏淵那灼灼的目光,彷彿將余笙歌身上的所有衣物扒了個乾乾淨淨,帶着侵略性地在余笙歌的身上掃視着。

“嘖嘖。孕婦?!”顏淵伸出了白皙頎長的手指,勾起了余笙歌尖尖的下巴,邪魅地笑道:“我還從來沒有玩過孕婦呢!”

轟然,余笙歌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頃刻間,她的世界狂風呼嘯,雨雪交加,電閃雷鳴。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顏淵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顏淵,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我是余笙歌,你的妻子!”余笙歌期初還想要詢問,可是,顏淵接下的話,卻讓余笙歌的一顆心碎裂成了無數片。

“余笙歌?!是誰?!”顏淵狹長的鳳眸微眯,似乎,他在竭盡全力地回想着,有關於余笙歌的所有記憶,“哦!”

忽然,顏淵笑了,笑容充滿了邪魅,像是一株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我想起來了,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機器,她以為我會真心對她,不過是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而已,等孩子生下來,給她一筆錢打發她滾蛋!”

說著,顏淵拿起了整瓶威士忌,拉過了余笙歌,不待她反應過來時,就直接朝着余笙歌的嘴巴裡頭灌。

余笙歌慌了,身子卻僵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着顏淵將她拉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田冪快步上前,一把將顏淵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憤怒至極的田冪,面色鐵青,胸口猛烈起伏着。

“啪!”

忽然,田冪猛地將手中的酒瓶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然後,一把將余笙歌拉了過來,忽然,顏家別墅之中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田冪的身上。

田冪抬手怒指顏淵,怒聲道:“顏淵,你這個混蛋!”

她一腳踹開了顏淵身邊的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猛然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顏淵的領口,怒罵道:“王八蛋,枉笙歌辛辛苦苦地替你懷着孩子,你、你、你……”

因為太過動怒,田冪的舌頭像是打了結,說話的時候,雙眼之中昂泛起了一抹水色,她為余笙歌感到心疼。

她忽然抬手,一記耳光用力地朝着顏淵的臉上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巴掌卻並沒有落在顏淵的臉上,而是實打實地打在了余笙歌的臉上,頃刻間,余笙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紅腫的手印,嘴角有絲絲鮮血溢出。

“笙歌!”田冪沒有想到,余笙歌竟然會幫着顏淵擋這一巴掌,連忙湊到了余笙歌的面前,看她被打得微微裂開的唇角,眼淚頃刻間順着田冪的雙眼滾落了下來,“你怎麼那麼傻啊!”

此時此刻的余笙歌卻顯得出奇的冷靜,她側目看向了身後剛剛護着的顏淵,抬手摸了一把唇角上的血跡,聲音淡淡地,淡淡地說:“這一巴掌算是我還給你的。”

說著,余笙歌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在了顏淵面前的茶几上,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聲音依舊淡然,“這個還給你,顏淵,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

言畢,余笙歌拉住了田冪,踱步朝着顏家別墅的門外走去。

余笙歌的離開,頓時讓顏家別墅躁動的氣氛冷靜了下來,男男女女紛紛地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顏淵。

顏淵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雙手緊握,雙臂搭在雙膝上,深深地低着頭,劉海垂落了下來,遮住了顏淵的大半張臉。

似乎,所有人能夠看見在顏淵的身體周圍,有磅礴的寒意湧現。

“顏總,別讓她們打擾了咱們的興緻,來來來,咱們繼續喝。”??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湊到顏淵的身邊,重新暗處了一瓶威士忌,給顏淵倒上了一杯。

“啪!”

顏淵倏然揮手,將女人手中的酒杯揮到了地上,隨着一聲脆響,酒杯的碎片濺落一地。

“顏總……”

“滾!”

女人剛剛想要開口,顏淵倏地一聲暴呵,頓時,女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瑟瑟發抖地站了起來,膽戰心驚地看着顏淵。

“滾,都給我滾!”

顏淵猛地站了起來,抬手指向了顏家別墅的門口。

眨眼之間,極為熱鬧的顏家別墅之中,就只剩下了顏淵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

他低下了頭,一聲不吭,彷彿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良久之後,顏淵緩緩地將那一枚戒指從茶几上拿了起來。

這枚戒指是顏淵親自參與設計的,每一顆鑽石都顏淵親自挑選的,而是正中央的那一刻,顏淵更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從南非的一個鑽石商人的手中高價買來的。

如果這枚鑽戒的價改真正的價值,就是顏淵的心意,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付之東流了。

可顏淵卻不曾後悔剛剛的所作所為,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稍微有一點點的心軟,難么,余笙歌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只是怨恨自己而已了。

顏老爺子的手段別人不了解,但是顏淵卻是一清二楚的。

幼年時所發生的一切,顏淵歷歷在目,只怕此生都不能夠忘懷,這麼多年來,只要顏淵一閉上雙眼,那一幕一幕就會不停地折磨着顏淵,一直到余笙歌的出現,那個簡單純粹乾淨的笑容,像是一抹陽光,耀進了顏淵黑暗的心中,照亮了他的人生。

可現在,他徹底地失去了她,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吧。

眼淚無聲地從顏淵的面頰滑落,摔碎在了那枚鑽石戒指上。

“笙歌!笙歌!”

敞開的大門外,忽然傳來了田冪的驚呼聲,顏淵倏地一怔,猛然站了起來,快步朝着門口狂奔而去。

“咳咳!”

就在顏淵即將快要跑到門口時,樓梯上忽然傳來了顏老爺子的咳嗽聲。

顏淵駐足站在了門口,極目遠眺,能夠清楚地看見余笙歌倒在了門外不遠處的草地上,田冪用盡了全身地力氣,才見余笙歌攙扶了起來,然後目光幽怨地朝着顏家別墅瞥了一眼。

站在樓梯上的顏老爺子,似乎很是滿意顏淵剛剛的表情,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地說:“你這麼做是明智的。”

“呵!”顏淵冷笑了一聲,抬頭看向了顏老爺子,“這並不是我願意的。”

“哈哈哈……”顏老爺子仰頭大笑,須臾,他一雙銳利如鷹般的眸子,冷冷地凝視着顏淵,一字一頓地說:“但這也是你的決定,不是嗎?!為了能夠讓余笙歌活下來,這是你唯一的選擇。”